本来高俅是挺喜欢林冲的,毕竟林冲这个人话少能力强,但是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还是儿子重要。
为了帮助高衙内,高俅特地给林冲下了个套,高俅知道林冲他们这种武人爱兵器如命,所以他特意让人假装一个卖刀人去林冲门口卖刀。
林冲果然上当,他买了那把宝刀,正在爱不释手的时候,高俅派人来说想看看林冲的刀。
林冲听了之后自然不敢怠慢,毕竟高俅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林冲跟着来的差人去见高俅。
那差人并没有带着林冲去高俅的府邸,而是去了殿帅府。殿帅府是高俅办公的地方,林冲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他低着头傻乎乎的跟着差人走。
走着走着,那差人不见了,而林冲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白虎堂!
白虎堂是殿帅府的军事重地,是不得随意进出的地方,尤其是林冲此刻竟然带刀进来。
就在林冲发现自己误入了白虎节堂之后,他急忙准备往外走,然而不等林冲走出去,周围传来一阵脚步声,许多军兵出现在白虎节堂的外面。
这些军兵将林冲包围之后,高俅出现在人群的后面大声呵斥林冲带刀进白虎节堂是要行刺于他,就这样林冲百口莫辩被押入大牢之中。
本来高俅是想让开封府治林冲一个死罪,但是开封府的府尹还算厚道,他明白林冲是被冤枉的,所以只是判林冲脊杖二十,刺配沧州。
高俅见没有弄死林冲,于是又买通了这两个押解林冲的官差,想要在野猪林杀了林冲,不曾想又遇到了智深和尚与何子期二人。
何子期听完林冲的悲惨遭遇,不免唏嘘不已,对于现在的朝廷,何子期算是凉透了心。
如今的大宋朝廷可以说是腐朽不堪,处处黑暗,忠臣良将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尸位素餐者却高官厚禄,着实让人胆寒。
不说何子期唏嘘不已,且说林冲又问智深和尚道:“师兄是怎么来的这里?”
智深和尚一拍手叹息一声说道:“唉,别提了,自从和你买刀那日分别之后,洒家十分担心你,后来听说你吃了官司,洒家又没办法去救你。后来打听到你被断配沧州,于是也就准备跟你出城送送你。然而在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个撮鸟和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从酒楼出来。洒家当时就怀疑这两个撮鸟没安好心,所以一路就偷偷的跟在你们的后面,怕这两人路上害你。前天洒家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里休息。到了夜间,听得那两个人鬼鬼祟祟计划着如何杀你。当时洒家就想杀了这两个撮鸟,但是客店人多,碍手碍脚。于是洒家又跟你们到了这林子里。没想到这两个撮鸟果然在这里要害你!”
智深和尚越说越生气,只见他起身去拿禅杖就要给那两个差人来个头顶开花。
林冲见了伸手拉住智深和尚,他沉声劝道:“既然师兄已经救了我,就饶他两个性命吧。”
智深和尚心中愤愤,见林冲并不打算追究这两个差人,他不由嘿的一声又重新坐在地上道:“兄弟你真是心软,要不是你心软也不会吃这个亏!”
智深和尚坐在一旁生闷气,而何子期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林冲的脚上竟然布满了水泡,想来就是昨晚那两个差人干的好事。
而这两个差人的心肠也是十分歹毒,林冲脚上本就是布满了水泡,这两个差人却给林冲穿新编的草鞋,那能好受的了吗?现在林冲的脚已经血迹斑斑了。
何子期也很生气,他也想给那两个差人杀了,反正他如今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在乎多背一桩案子。
然而林冲并不打算杀了这两个差人,他虽然被陷害至此,但是终究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林冲的岳父与他一样同在汴梁城中当教头,而且他林家在汴梁城故交遍地,只要好好表现,他林冲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起来林冲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所以他考虑问题不能像智深和尚与何子期那样。
他做不到破罐子破摔,而一旦杀了那两名官差,他林冲将在无翻身的机会。
三人一时之间没有继续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智深和尚打晕的那两名官差醒了,这两人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智深和尚听的心烦,他大喝一声说道:“你这两个撮鸟鬼哭狼嚎什么,要不是洒家看在兄弟面上,一定把你这两个撮鸟都剁做肉酱,哼!”
智深和尚说完扭过头不在看那两个差人,他的话吓得那两名差人胆战心惊缩成一团。
这时智深和尚又对林冲说道:“兄弟不是洒家说你,如今这朝廷昏聩到这种地步,不如杀了这两人,到时候天大地大何愁没有兄弟你容身之地?”
那两名差人一听智深和尚又提到要杀了他们,这两人急忙哭爹喊娘的爬到林冲身边。
二人明白现在只有林冲能救二人的命,就在二人往前爬的时候,智深和尚将腰间的戒刀拔出来往二人的身前一插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这二人急忙向后退去,而何子期也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见他将银龙枪挡在二人的后面,这两个官差差点没吓哭。
好在林冲及时制止了二人,林冲对智深和尚与何子期说道:“你们就别在为难他们了,林冲心意已决,此次沧州一行,在下一定会去,绝不会中途逃离连累亲人的。”
智深和尚听了林冲的话,他明白林冲这是不会听他两个的提议的,所以他将戒刀拔起来重新收入鞘中,他此刻虽然对林冲有些怒其不争,但是这是自家兄弟,他没办法多说什么,于是只好将怒火看向两个差人,智深大喝道:“你这两个撮鸟,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搀我兄弟起来!”
智深和尚说完提了禅杖就先往走了,那两个公人那里敢回话,急忙起身背了包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跟了上去。
何子期跟在一旁,他见林冲背上还有包裹,于是他将林冲啊背上的包裹解下来,一并让那两个差人背了。
几人在后面跟着智深和尚,沿着野猪林内的这条荒凉古道向前走,这野猪林很大,五人走了两三天才一同出了这野猪林。
出了野猪林何子期不由回头看着这座林子,就是这座林子,显些让他从里面走不出来。
如今的野猪林已经没有了野猪,尤其是那头如同小房般大小的野猪,出了野猪林一直萦绕在何子期心头上的不安终于消散了很多。
何子期趁着众人没注意,他掏出藏在胸口的那块黑色的铁牌,就在那天他们起身的第二天,那块铁牌又发出了滚热的灼烫感。
当时何子期偷偷看了一眼,原来这牌子上又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字,这行字写着: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
何子期惊讶不已,而在牌子背面的星图上,又有一颗星亮了起来。这黑牌子弄的何子期有些迷茫了。
当然这一切何子期并没有与任何人说,他不懂声色的跟着前面的人,从野猪林出来后,几人行得三四里路程,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小酒店。
这小酒店前临驿路,后接古村,门前有几棵柳树撒下一地阴影,而在酒店的门口酒旆随着微风舞动着,短芦帘遮着门,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五人在野猪林里走了两三日,一路吃的都是干粮,嘴中早就淡出个鸟来了,五人看到这家酒店后,鱼贯而入。
坐好之后,智深和尚唤酒保买了五七斤肉,又打两角酒来吃。酒保一面整治,一面把酒来筛。
席间两个公人一面饮酒一面向智深和尚问道:“师父我们二人敬你一杯,不知师父在那个寺里做住持?”
何子期正在一旁喝着酒,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差人,这两个差人看来是在打探智深和尚的底细,日后回到汴梁城好报复智深和尚,就在何子期准备提醒智深和尚的时候。
那智深却大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猛然把眼睛一瞪怒道:“你两个撮鸟问洒家住处做什么?莫不是打算回去之后,让高俅那厮来收拾洒家?”
两名差人被智深和尚揭穿了心中的小九九,再一看智深那金刚怒目的表情,两人急忙忙跪倒在桌子前不敢说话。
智深和尚见两个差人被吓得如此,他冷笑着收回目光大口饮酒道:“别人怕那高俅,洒家偏偏就不怕他。若是让洒家在大街上看到他,洒家定教他吃我三百禅杖再走。”
此刻智深和尚话语中带着杀气,他本就是延安府的军官,杀人无算,如今杀气一露,那两个公人那里还敢再开口说话,在智深和尚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二人就更不敢问何子期的底细了。
众人吃了些酒肉,吃饱喝足,收拾了行李,给了酒钱,离了村店,当然酒钱都是那两个差人出的。
从店里出来后,林冲对智深和尚问道:“师兄,如今你打算去那里?”
智深和尚看了一眼两个差人,然后冷声道:“兄弟,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既然你决定去沧州,那洒家当然要一路护送你去沧州喽。至于到了沧州后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