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期看着柴禾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有些无语,一路行来何子期发现柴禾的性子怎么有点不靠谱呢,他哪里像个走南闯北的江湖人,不但性格莽撞还好奇心贼重。
何子期有时候就在想,他们此去东京汴梁,就凭着柴禾的这个性格,他两个能不能活着走到汴梁城都是个疑问。
柴禾的一惊一乍并没有让那个自称一清的道人生气,他摸着胡子笑呵呵的说道:“不错,我就是一清,小兄弟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听过,听过,那简直是如雷贯耳嘛。”柴禾此刻似乎有些激动,只见他坐在一清的对面说道:“江湖都称您为入云龙,有呼风唤雨之能,是真的么?”
“呵呵呵。”一清笑着回道:“那都是江湖上,各位英雄的缪赞罢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散人罢了。”
一清说的很谦虚,这给何子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与一清聊天,何子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道长,你会算命么?”柴禾现在对一清那是充满了好奇,他本是沧州横海郡人士,而沧州离蓟州并不远,所以柴禾自然也听过街头巷弄对于一清的传闻。
在他们那个地方有很多人都会去二仙山求卦算命,而且都说那里算的很准,所以柴禾才有此一问,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命究竟是什么样的。
“哈哈哈哈哈。”一清在听到柴禾的问话之后,他大笑着说道:“小兄弟,我并不会算命,不过对于命这个东西的话,我倒是有一些研究,命本身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它一直就在那里,如果改变不了原本的命数与劫难,那么算与不算根本就毫无意义。”
一清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柴禾然后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算命容易,改命难!”
柴禾听一清如此说,他不由有些失落,本来他还想让一清给自己算一卦呢,但是最后卦没算成,反倒是听了一堆人生大道理。
柴禾的表情自然落在了一清的眼中,他笑着摇摇头,世人皆想知命,殊不知命又岂是那么好知的?
不理有些失落的柴禾,一清抬眼看向何子期问道:“行了不聊这个了,说说你们吧,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何子期将二人错过宿头以及在这里过夜的缘由说了一遍之后,一清沉声道:“你们两个小子也是胆大,像这种荒村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俩倒好,还直接跑这里睡觉来了。”
何子期现在也后悔选了这么个破地方休息,今天要是没有一清的话,他与柴禾多半是交代在这破村子了,他挠了挠头道:“我们也没想到这破村子里竟然会有僵尸出现。”
一清看着何子期后怕不已的样子,他嘴角上扬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僵尸哦,那是一个马上要变成飞僵的僵尸。”
“飞僵?”何子期虽然听过很多关于僵尸的传说,但是并不清楚僵尸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
一清见何子期疑惑,于是他开口解释道:“僵尸这种东西,乃是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它们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在僵尸中以其强弱外形等因素最后被分为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五种,而飞僵就是最厉害的了!”
一清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何子期没想到原来僵尸竟然还分这么多种类,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
“飞僵不但可以飞天遁地,还会用法术,今日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要阻止它进化成飞僵,因为一旦它成了飞僵,那可就麻烦了。”一清说的很沉重,但是何子期却有些无语,因为他感觉这个一清收拾掉那个僵尸似乎很容易啊。
一清自然不知道何子期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估计他肯定会跳起来给何子期来来一下,他们道士行法是以精神力沟通天地灵气,很多时候看似很简单的一个法术,却会十分消耗精神力让人疲惫不堪。
何子期虽然在心中暗自诽腹,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样,“道长那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僵尸呢?”
“这个地方以叫封门村以前也是个富庶的村子,炊烟袅袅人声鼎沸。但是这一切在五十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而这场变故导致整个封门村的百姓都死了。”
一清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的讲述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故事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的封门村人声鼎沸,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封,而在村东头有一户破旧不堪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皮肤黝黑,浑身脏兮兮的小孩。
这孩子名叫封卿,他的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封门村的百姓民风还算淳朴,见到这个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很多村民可怜孩子的遭遇,所以都会给他些吃的。
渐渐地这个叫封卿的孩子长大了,十七八岁的封卿,除了皮肤黝黑,长的倒是很俊俏。
封卿能吃苦,也不怕累,因为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每到农忙时节,为了报答村民的养育之恩,他都会主动帮村里的人干活。
那些时日的封卿每天到家都累到半死,即使没有酬劳,但是他也并不后悔。
后来有一天,封门村的村长找到他想让他帮忙给自己的地种一下,封卿爽快的答应了,然而一切的悲剧就从这里开始了。
那时正是农忙时节,封卿因为答应了给村长种地,所以他自己的地只能抽时间去种,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村长家的地里劳作的。
种地这种事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情,但是封卿年轻,他有的是力气,而且这一次种地,村长答应给他一笔钱作为报答。
那一天封卿像往常一样来到村长家的地里劳作,现在村长家的地只剩下一小块就完成了,所以封卿很高兴。
劳作一上午,封卿将最后的一片地给种完,就在他抬头准备擦一下汗水回家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拿着一方手帕递给了他。
封卿楞了一下,因为递给他手帕的是一个女孩,这女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子,圆脸蛋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女孩封卿认识,她是村长家的女儿封芸汐,封云汐看着发愣的封卿不由柔声细语道:“卿哥哥,拿着嘛。”
封云汐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封云汐离封卿很近,她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封卿的脸破天荒的红了。
当然封卿的肤色很黑,即使他红了脸也没人看出来,最后封卿还是接过了封云汐给他的手帕,而一切的悲剧也正式从那块手帕开始了。
在那天之后没多久,封云汐竟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仿佛她整个人就人间消失了一般。
村长急疯了,他发动整个村子的人去找,在找了三天之后,最后在村里的一处枯井中找到了封云汐的尸体。
当封卿看到封云汐的尸体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最后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去的。
封卿整个人伤心欲绝,对于封云汐他一直当妹妹一样看待,然而封云汐今天却死了。
封卿拿着封云汐给他的那方手帕,他看着那方手帕,如今物依旧,人以亡,此刻的封卿睹物思人最后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熟睡中的封卿梦到了封云汐,梦里的封云汐还是那么漂亮,然而梦境总是短暂的。
熟睡中的封卿最后被一阵吵闹声给弄醒了,封卿刚睁开眼就见几个人闯进来将他给捆绑了起来。
封卿看着这些人他都认识,这些人都是封门村的百姓,封卿有些迷糊,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绑他。
他挣扎着问那些村民,但是那些村民没人理他,最后封卿被人从屋子里推了出来。
封卿被人从屋子里推出来,他看到他那破旧的屋子外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都用冷漠的眼睛看着他。
封卿不解,他有些不明白这些熟悉的人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弄不明白这些以前十分熟络的人如今怎么这么冷漠。
封卿被人按着跪倒在地上,而在他的前面站着封门村的村长封长庭,看到封长庭,封卿不由大声问道:“村长,村长,这是干什么?怎么回事?”
“住嘴!”封长庭显得很愤怒,他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封卿被封长庭的这段话给弄得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云汐一直把你当哥哥看,你竟然对她起了色心,云汐不从你竟然杀了她,你简直是该死。”
封长庭的话到了封卿的耳中,这让他简直五雷轰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封长庭,他不明白封长庭怎么会这样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