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浑身是血,大夫也没时间追究莫沂把他提过来的事,医者本分,救死扶伤。
“他这是伤哪了?”这么多血,脸色惨白,怕是有点棘手。
“刀伤,在后腰。”少女清冷的声音全然不像刚刚疾跑过的样子,连人类最基本的喘息都没有。
要不是额头有一层密汗,看起来真不像个普通人。
经过这一番折腾,衣服褶皱了些,却也总给人一种,她彷如立于高山之巅,令人望尘莫及,清冷孤傲的气质。
林严他们一进屋就是这样的画面,内心有一瞬怔松,只是看见躺在床上的林天,来不及多想。
“洛大夫,林三他怎么样了?”林严见林天浑身是血,着急的问。
“去准备热水,伤口太深了,要马上止血。”洛大夫神色不见得好,话说得很快。
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剪掉了林天伤口处的衣服,露出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冒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莫沂淡淡的看着,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消失不见,又恢复了毫无情绪的清冷。
洛大夫拿出一大包药直接敷在伤口处,喂林天吃了一颗药。
内心只能祈祷那药能管点用,否则这血继续流下去,谁也就不回来了。
准备好针线,消毒。
终于林严也准备好热水了,洛大夫按住伤口擦拭干净,豆珠大的汗落下,也是难为他了。
林天已经昏死过去了,洛大夫给他缝合伤口都没什么反应。
林严在一旁帮忙擦汗,林舒也上去帮忙打下手,两小只就躲在门口看着,眼眶红红的。
光是止血就花了一个时辰,洛大夫已经累得不行了,在看见血终于止住了才松了口气。
嘱咐林严,要是林天中途发烧就给他敷药,再加一贴煎药熬了喝,洛大夫拿出两包药。
也是今天莫沂运气好,刚好赶到洛大夫捣药的时候,刚好能退烧。
林严见洛大夫没什么精力了,连忙感谢完送洛大夫回去。
后面林天果然发烧了,林严按照洛大夫的话,给林天用了药之后烧就退了。
等林天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刚睁开眼焦距涣散,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已经到地狱了,慢慢恢复知觉后,感受到后腰传来的痛楚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没死。
“林三,你醒了?”林舒难有露出笑,这几天林天反反复复发高烧,担心死他们了。
林大也在照顾林天时染了风寒,现在正在后面烧水。
“二哥……”林天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撑起身子想要起来。
林舒连忙扶他坐好,“怎么样,伤口疼吗?”
“不怎么疼,有点痒。”林天摇摇头,刚开始是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你先坐着,两天没吃饭,我去给你熬点粥。”林舒见林天刚醒,气色不好,有点心疼。
“她……”林舒正要走被林天拉住了手,沙哑的嗓子说了一个字。
“你安心养伤,不要乱想。”林舒知道林天要问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慰好林天就去厨房做饭了。
那天看病的钱洛大夫没收那么多,莫沂把剩下的钱都给了林舒,看他安排。
而她这两天则是一直缠着洛大夫,也不算是缠,就是在洛大夫制药的时候一直看着。
洛大夫是年轻的时候拜了几年师父,之后都是自学了,几十年来还算不错。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徒弟,主要是洛家村识字的极少。
大夫在赤月国待遇还是挺好的,不论男女都可以,同样受人尊敬。
洛大夫之前就有心收徒,只是想学的不识字,识字的不愿学。
当看见莫沂盯着他那本草药大典时,问莫沂是否能看懂。
接下来整理草药的时候都会跟她解释有什么疗效,见莫沂认真听着,心里高兴就让莫沂拜师了。
也没什么仪式,让莫沂叫他师父就算拜师了。
莫沂也就天天出现在洛大夫那里了,不过两天就看完了洛大夫的珍藏品。
洛大夫不可置信,心里甚是欢喜,自己竟然收了个天才徒弟。
之后就跟洛大夫上山采药去了,回去就开始制药。
刚开始还很生疏,也只会些常见的药品。
翻完了洛大夫所有的大典又让仐斤从其他地方带回来了很多医书。
莫沂本来是想跟洛大夫一起研究的,没想到洛大夫根本看不懂,她就自己研究了。
有很多时候都是洛大夫向莫沂讨教了,他也不嫌丢人,他这收徒弟收成自己师父了。
这都是后话了。
林天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就能下地了,主要还是莫沂自己研制的药,可把洛大夫羡慕坏了。
莫沂每研制出一种药都会写药方,就为了给洛大夫方便研究,即使洛大夫真正教给她的并没有多少,但也是因为他才进的这个门。
知遇之恩,涌泉相报。
洛大夫年过花甲,也只喜欢研究些小药方,能普普通通的病好得更快就好,不追究疑难杂症。
见莫沂在背人体图时,还送了她一套银针,这银针洛大夫可宝贝得不得了,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刚好莫沂需要,接过就忙自己的了。
后来听说上次的几个官兵和戚珠被送到官府了,戚珠被流放三军,其他人月底问斩。
而有涉及到其中的人,买卖自己的夫侍,罚款白银二十。
洛家村不算富裕,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卖自己夫侍的人了,二十两白银,差不多长时间都处于还债状态了。
这些事都是大家都茶余便饭,那些人也成了大家孤立的对象。
村长之后叫每户人都去商议,整治一下洛家村的风气。
村长还特别请莫沂去说说,但是莫沂忙于制药,谢绝了村长的好意。
村长没强求,虽然这次木颐没有赶林家兄弟,还拆穿了戚珠等人的真面目,但是木颐在全村眼名声还是很差的。
这几天林家兄弟都不知道干嘛了,之前听妻主的话是没想要赶他们走,可如今晾着他们又不知道干嘛。
莫沂一天不见人影的,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最多一天就能见她一面。
今天晚上几人都守着,总要问清楚妻主是怎么想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家里也没什么油灯蜡烛。
“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