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就先学学四肢被废后,还能不能活下去。”林天眼底深寒,脸上的笑在此刻看来有些诡异。
旁边有人听见了小兵与林天的对话,小声讨伐到,“这林副将不是专门为难这个新兵吗,分明就是看不起这个新兵。还说什么打断四肢,那还能活下来吗?”
有人听见这话也停下训练说到,“就是就是,我看林副将竟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别人对他是敬仰和崇拜,他不回应就算了,还说这么恶毒的话。”
这话说完,周围几人都相相附和。
“我看不成为他那样的人也罢,原以为是条汉子,却也是做小人行为。”一人加入讨论撇撇嘴。
几人心中对这个刚上任的林副将充满了鄙夷,认为对方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得将军赏识也说不定是心机深沉。
只是令几人大惊失色的是,那个新兵竟会附和林天的话,好像全然没有因为林天的话有什么不满。
“那……您帮我打吧,属下说过,属下很荣幸能成为您这样的人。您现在的成就肯定不是轻易得来的,所以成为您这样的人,属下也不觉得轻易就能实现。”新兵毫不犹豫的说道,眼里没有畏惧。
不仅旁边的人觉得这个新兵有病,林天也嘲讽一笑,“不是轻易能实现,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觉得照你现在的情况,这辈子不行下辈子还可以。”说完后林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新兵娇小的身躯,在庞大的训练场上毫不起眼,那双眼眸闪烁着复杂。
原来……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心里钝痛,有句话叫,如果你没有经历过,那就不要去评价。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林天回房沐浴后才感觉到身体疲惫,刚修养好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高强训练。
身体疲惫了,脑子却是清醒的。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训练场的那个新兵,好像弱得能一把捏死。
还说想成为他这样的人,呵,天真。
成为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永远都活在痛苦与仇恨里。
那些肮脏的经历一遍一遍的提醒,摧残。在战场上,他挥刀的动作利索干净,脑子麻木一片。
鲜血交汇在一起,什么味道都有,在这样的刺激下他熟悉了这个味道,闻到了也跟没闻到一样。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不管什么味都闻不到。
闻不见味道,感识丧失一面,那些恶臭味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殷红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气息让人莫名感到兴奋。
忍不住想要看见更多的鲜血,如盛开的花,那么美。
林天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约束自己,满足自己的渴望。
茹毛饮血般穿梭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只攻不守,无论身上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没死他就能站起来。
打断四肢,也不是随便说说。
那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从城门上被人扔下去,跟进了狼窝没有区别。
迷迷糊糊中,林天就睡了过去。
林天走后就有人来对那个新兵说些自认为安慰的话,“林副将为人本来就倨傲,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别太在意了。他虽然人很厉害,但是为人……”
“为人怎么样?”新兵听人说到这里,突然出声打断追问到,有种咄咄逼人的语气。
“你……他为人就是倨傲,恃才放旷……”那人被噎了一下,却还是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
“闭嘴。”一个长得娇弱的新兵,凌厉的呵斥了那个老兵。“他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评价。”眼中寒气逼人,气势压人。
那个老兵当初被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与新兵说的话,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因为他国发来的求救讯息,赤月国与之签了条约,于是派兵救援。
旻城周边的小国被炎国侵犯时,旻城将军接到女帝命令,出兵支援小国。
这次新兵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整体作战水平有所提高,士气大振。
林天虽已是副将军,他还是站在先锋的位置上,为后军开路。
有了赤月国的加入,小国才免遭亡国。炎国也不再敢进犯。
打仗就会有人受伤,在战事结束旻城收兵后,陆昆这个神医可是忙活了许久。
林天这次先是做了先锋又是做了指挥,提高了在军中的威望。他的能力,在军营里毋庸置疑。
旻城将军面对林天的实力都想退贤让位了,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听林天的意见,甚至是把指挥权交给了林天。
大战过后,林天逛完了旻城所有的酒铺。嗅觉的丧失也会让味觉受损。
喝那种不怎么烈的酒,跟喝水差不多。
一个小兵把他扶上床,替他擦了脸,林天只是略有点醉意,不至于到人扶的状态。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兵总给他一总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
他并不讨厌。
“你叫什么名字?”林天的脸红晕晕的,眼睛迷离,脑子却很清醒。
“莫沂。”莫沂继续给他擦脸,神色完全没有变化,手上动作很轻,眼神认真。
这个男人本来只是边城山野里一个普通孩子,因为她,成为了这边境的御敌先锋。
莫沂对他有责任。
“莫沂啊。”林天渐渐眯眼,真像她的名字,只是那个女人应该早就把他忘了吧。
呵呵。
在他这里,忘记比记得让他更放松一些。他终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场战争结束的话,他还活着的话。
等林天彻底沉睡,莫沂才从怀里摸出银针,脱掉男人的衣服。
下针的手愣了下,露出的肌肤,满目疮痍。又有连都没有包扎的新伤口。
几个月前,他的身体也是这样,她甚至给他包扎都无从下手。
如今他的身体不比上次,没有犹豫。上完药包扎,下针拔针。
一切做完后才从房间出来,外面站着一个斯文的还有个比较强壮的两个男人。
一上来就质问莫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