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沂擦拭好后,伙计也磨好了药。拿了药撒在林天的伤口上,用纱布包扎好。
外面传来不规律的敲门声,“药熬好了,小老板。”
此时的天已经已经黑了,在林天终于退烧后莫沂才离开。
这个药店就是当时莫沂询问李员外病情的医馆,当时她就留意了一下。
本想过两天再来的,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房间里莫沂在制药,与林天中间隔了一展屏风,模糊的背影忙忙碌碌。
莫沂让人去洛家村通知了林家兄弟,让他们好好待在家里,林天找到了,只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林天身上的皮外伤都差不多好了,就是内伤还有点严重。
他的求生欲很弱,这也是迟迟没有醒来的原因。
要不是莫沂一直用药吊着他的命,早就没有呼吸了。
莫沂一直都待在医馆,主要是为了制药照顾林天。掌柜和伙计拿了钱都走了,就留下了玄衣男子。
时间久了,这个人话又多,原来是城里某个大家族的少爷,叫陆昆。与林严同龄,十八岁,在家中还挺受宠的。
因为醉心于医学,听说这个小镇有神医出现,特来求师。
但是自从遇见了莫沂,见识过她的医术后,还管什么神医,这位可是他见过比神医还厉害的人。
天天死皮赖脸的拜师,只是莫沂没有那个时间去教什么徒弟,只要不妨碍她,允许陆昆在旁边看。
一开始陆昆还挺感兴趣,结果后来完全看不懂莫沂的手法,他想还是算了吧。
莫沂给过他最多的建议就是,多看看医书。
“小老板,来客人了!”陆昆坐在掌柜的位置上,大声朝里面喊到。
医馆不关就有人来,陆昆撇撇嘴,最近来找莫沂就医的人越来越多了。
还多数都是一个病,叫什么“贞胆”什么“胺”来着,这个病莫沂已经研究出解药了。
这些人多数都是李员外家介绍的,非常相信莫沂,病例太多也不得不引人怀疑。
通过病人的口述,得到最多的共同点就是吃了一种蘑菇。
莫沂去找过那种蘑菇,的确有毒,不过并不足以令人致死。
最多只是炼制“贞胆化胺”的一种,所以这个毒是有人故意下的。
挑的对象专门是女人,无论身份,这个病还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不具有传染性。
莫沂知道制毒之人就在附近,有可能一直在观察她,所以这些天下毒的范围又扩开了。
这也算是慢性毒药,有很多穷人都是病到了中期才会来就医,所以处理起来有点麻烦。
“小老板,来吃炒瓜子,可香了!”陆昆手里拿着一包刚吵的瓜子给莫沂。
吃瓜子的样子像只小仓鼠,顶着一双大眼睛咕噜乱转,脸上笑嘻嘻的,看起来真不像个医者,可爱。
陆昆的长得很好看,身形偏瘦,个子很高。身为医者,没有沉着冷静的性格,反而是张狂肆意,随性开朗。
这样的陆昆还是有很多爱慕者的,前两天还有人为他打起来。
陆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丝毫不在意她们争夺的是自己。
看她们打得越凶他就越开心,余光瞥到莫沂,见她还是气定神闲的看病。
脑子一热,就把莫沂也扯进来,“就算你们谁打赢了我也不可能是你们谁的,我已经是她的人了。”说完还故作一副娇羞状态看向莫沂。
那两个人见是神医,也不再打陆昆的想法了,各自回家了。
之后全镇的人都知道陆昆是莫沂的夫侍了,有时候送给莫沂的东西莫沂不收,现在可以直接给莫小夫侍了嘛。
莫沂还是过段时间从病人们暧昧的眼光才看出猫腻,之后还莫名收到祝福。
一开始莫沂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林天,点头接受。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指的是陆昆。
本是想让陆昆解释一下的,她是有夫侍的人,可陆昆没有笑着答应,反而哀伤的说,“我其实是逃婚出来的。”
“他们硬是要把我嫁给一个奇丑无比满身臭味的女人,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比我们家有钱。”
“那个女人还会虐待夫侍,她之前娶了很多夫侍都被她打死了,我要是嫁给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如今我逃到这小镇上,也没有什么亲人,孤苦伶仃。又是一个男人,长得又这么好看。”
“初来乍到,被调戏了不知多少次。后来躲到医馆里才好些。”
“只是掌柜又贪财,让我给人看病又不给工钱,只能勉强混口饭吃。”
“小老板如今是小镇眼里的神医,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保命,免受她人的调戏。”
“我也知道对小老板和小老板的夫侍不好,可要是现在我出去解释,前两天那两个女人还指不定怎么修理我……”
陆昆平时见惯了爽朗,这样的他诉说着悲惨的命运,要是旁人指不定就答应他了。
只是莫沂对他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你孤苦伶仃受人调戏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并不是因为我造成的。”
“你要是想制造麻烦,应该找那个让你无家可归的人,我们不过是两个陌生人,你这样的行为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陆昆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秉承医者仁心的莫沂,竟会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
两人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她竟然说是陌生人!
到了午间,下起了小雨,凉风习习。
莫沂想了想还是该离开这里了,林天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醒来只看他愿不愿。
如果林家兄弟在他耳边说说话,指不定就能醒了。
晚上雨就停了,第二天早上莫沂就带着林天回了洛家村。
林家兄弟一看林天在睡觉,以为没什么事,结果才知道林天已经睡了一个月了。
听莫沂的话,每天都在林天耳边叨唠,只是几天过去,林天依旧没有醒来。
这让林家兄弟都很难过,林天就算能听见他们说话都不愿意醒过来。
是在某一天太阳照进来的早上,躺在床上已久的人,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