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都难以开口,只能跪在地上捂住肚子蜷缩着。
旁边有伙计看见,马上过来扶他,主鸨突然疼得在地上打滚。让人束手无策,张大了嘴像是在喊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使劲捶打自己的肚子,面目狰狞。
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远离,还吓跑了几位客人。
主鸨疼得不能自已,余光看见旁边米黄色的裙摆,脑海中想起刚才这个人说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艰难的伸出手抬头,“救……救我……”
声音低得听不清,莫沂看见了主鸨说的话,也清楚主鸨想的什么,“你们抓了多少人?”
主鸨瞪大了眼睛,想要否认。
“如果不说出来,你还能活一刻钟。”下一刻冷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死亡的宣判。
主鸨内心一惧,掩饰住内心的想法,艰难开口,“都在后院,都在……”
他的手想要抓住莫沂的裙摆,侧身移开,莫沂没有去看狼狈的主鸨。
在无人阻挡之下,走向后院,根据仐斤提供的位置,顺利找到了被贩卖的男人们。
……
这应该是莫沂第一次情绪失了控,看见那个人躺在最角落,她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这群人都是衣衫褴褛,唯有他衣服破烂不堪垂掉在腰上。
满身的伤口,浓厚的血腥味。
莫沂脱下外衣包裹住他浑身伤痕,呼吸随着情绪加重。周身的气息显得凝重,压抑。
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步伐均匀稳重,不快不慢。
正要离开后院时,冲出来几个大汉拦住了莫沂,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这位客官,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的人。您要是想要,那就得按照咱们羽澜院的规矩来,一个人一千两。”女人故作妩媚,伸手比了个一,眼神不屑。
她是这羽澜院的东家,平时都不会出面,听说这次遇到了棘手的。
东家可不会在乎一个主鸨的贱命,这群人都是她的摇钱树,怎么能轻易被带走,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你说,他是你的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微挑的语气,情绪不露半分。
就算抱着一个男人,气势也不减分毫。
脱了外衣的少女只剩下里衣,纯白宽大的里衣显出少女消瘦的身体。
看起来脆弱极了,但给人一种永远不会倒下去的感觉。
东家也不过才二十左右的年纪,脸上的妆比起羽澜院的人淡一些。
只是依然看不清本来面目。
莫沂未施粉黛的小脸,给人一种清秀感,很有亲切感。
只是周身的气息仿佛隔离了他人,让人不敢主动接近。
“怎么,客官,想带人走不想给钱啊?”女人看见少女白嫩光滑的肌肤,眉清目秀的面容,忍不住心生嫉妒。
“既然客官您不给钱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别愣着,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女人下达指令后,几个大汉就冲过去抓住莫沂。
根本不给莫沂考虑的机会。
看着冲过来的几个大汉,怀里的人气息微弱,需要马上就医。
“仐斤,拦住他们。”莫沂冷冷吩咐到,眼底寒气更甚。
下一刻,一只庞然大物的狮子出现在莫沂和大汉们中间,大汉们的拳头已经来不及收,眼睁睁砸到狮子身上。
“啊……”人也跟着反弹了回来。
“狮……狮子!”女人尖叫了起来,吓得腿都软了,走不动路。
因为感受到攻击,狮子看向大汉们的方向,眼底充满了怒气。
“吼——”呲牙咧嘴,露出了又长又尖的獠牙。
“啊……啊!!!”几个大汉连滚带爬的跑了,女人已经被吓晕了。
仐斤又变成小猫趴在莫沂肩上,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蜷缩成团睡觉。
莫沂看了它一眼,“辛苦了。”
出来后抱着林天就进了最近的一个医馆,丢下一张银票,“这间铺子我要了,现在。”
掌柜和伙计看见五百两的银票,和伙计对视一眼,这是这个小医馆得经营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听见莫沂的话,连包袱都不准备,笑着讨好到:“走,我们马上走,这店已经是老板您的了。”
“走走走。”掌柜招呼着伙计快走,“去把里面的大爷也给我请出来。”
伙计正要去请,莫沂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打个下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掌柜迅速拿过了银票,眼里冒光,看了一眼莫沂抱着的人,“没问题。”
莫沂把人放在里面的软榻上,让伙计取来热水擦拭血污。
然后去药柜取药制药,看见伙计无从下手的模样,“过来把这些药磨成粉。”
自己接过伙计手里的毛巾,对掌柜吩咐到:“你去抓药,黄呿四钱、百戚珍四钱、木子桔二钱……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啊?”掌柜听到吩咐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个算账的,抓药这事儿他不会呀。
“这……这老板,我……”掌柜一脸尴尬的向莫沂解释。
“一个掌柜连药都不会抓,要不是本大爷心慈,你这店早就关门了。”一道干净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掌柜的话。
掌柜的脸色瞬间像是调色盘,气急反驳到,“我不会抓药怎么了,又不用我抓药,自然有人替我抓药,要你管!”
“哎呀,看来是有人不想赚这一百两了。”一个长袍玄衣男子走出来,手一伸就夺过了掌柜手里的银票。
“你,你还给我,这是我的。”掌柜忙想抢回来。
“出去。”莫沂侧头说了一句,然后关上了门。
掌柜禁了声不敢说话,瞪了男人一眼,拿回自己的银票,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馆。
莫沂轻轻地擦拭林天身上的血污,盆里的水已经是暗红的了。
过了一会儿,那道干净有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黄呿四钱、百戚珍四钱、木子桔二钱……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是不是这些?”
莫沂已经换了好几盆热水了,林天也终于不再是个血人了。
只是脸色惨白,脸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
身上的伤全都是被人打出来的,有鞭伤有棍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已经发炎了,皮肉向外翻起,肿得很难看。
听见外面的声音,红唇轻启,说出了一道药方。男子静默的笑了笑,转身去熬药。
莫沂想到羽澜院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