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走的。”莫沂冷历说到，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林家兄弟却感受到这是妻主自变化以来第一次有这么重的情绪。
精神高度紧张，不敢说话。
林小四和林小五还在莫沂怀里，只顾着哭了。
莫沂拍了拍两小只，待他们整理好情绪就上楼了。
林严和林舒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妻主怎么想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林天，不能让他去参军。
可是妻主捉摸不透的情绪，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两兄弟犹豫要不要去找林天时，二楼的门被打开了，莫沂走下来，“你们就按照我之前给你们说的做吧，如果没钱了就去医馆拿钱，我会把林天带回来的。”
林严和林舒同时看见了莫沂收拾好的包袱，听了她说的话，有点怅然若失。
莫沂只是觉得要走应该和他们说一声，既然说完了，那就走了。
等莫沂已经跨出门外，林严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妻主！你要去找林天？”
林舒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微眯了眸子看着莫沂，像是想不透什么东西。
莫沂没有回答林严，用行动证明了她的答案。
挎着小包袱，向京都出发。
反正那个地方，迟早也是要去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林天单独寻了一块地坐下，双目无神盯着远方。
身边都是被妻主推出来参军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眼泪婆娑的。
有人挨着林天坐了下来，是个强壮的男人。林天连忙站起来远离这个男人。
不过林天的举动并没有引起男人的关注，心热的问了句，“兄弟，怎么了，也被你妻主抛弃了？”
男人也不是戳人心窝子，而是这群人几乎都是这么进来的。
现在正值战乱，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林天没理他，走远了些，寻了一块地。合了眼，闭目养神。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跟了过来，“兄弟，其实这也怪不了谁，现在我们赤月国正是缺兵用人之际。”
“这么做的目的最后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那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如今我们都有了保家卫国的机会，就算战死沙场那也是荣耀，是会记史军册的。”
“如果侥幸能活下去，在战争胜利了之后，也会得到赏赐。让你的妻主对你刮目相看，你自己也多了一分尊重。”
男人没有其他人身上的郁气和悲观，他很乐观，也很积极向上。
“闭嘴，吵。”林天极力压制住生理上的反应，使自己看起来具有攻击性。
可是身体不停颤抖，现在的他只要看见稍微有点强壮的人，都会勾起那段记忆。
这一路上来，他从不与人交谈。
那天，妻主他们去了山上，他一直都偷偷的跟在后面。
害怕被发现隔得很远，结果就跟丢了，找不到路。
那时候脑子不清醒，踩到一根光滑的树枝，滚落到右侧的斜坡。
直到身体撞到一颗树上才停下来，醒来后也恢复了正常。
正常到，那些肮脏的记忆记得清清楚楚。
那双粗糙污秽不堪的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身体被死死压制住，嘴里早是鲜血淋漓。
拼尽一切反抗，嘴里撕咬着那人的耳朵。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他能听到到骨头被打碎的声音。
从胸口涌出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在地上，一声不吭。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眼神也变得模糊。当他以为会被打死时，醒来却出现在一个柴房里。
进来了一个大汉，紧接着又进来了一个，随后又出现了一个。
他们眼底都露出了淫迷的目光，两个人上来轻而易举的就按住他的手和脚。
骨头都碎了，根本动弹不了，仿佛有无数的尸蛆在身上游走，腐蚀。
他看见那个大汉向他走了过来，一点一点逼向绝望，衣服被撕碎。
心和身体都已经腐烂，心中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抬起头用尽全力砸地。
眼神涣散，那一刻，他就死了。
脑子清醒的那一刻，当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难以想象当时自己是以什么样子被她所救的。
那样肮脏污秽的，令人厌恶不堪的自己。
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不会让她看见这么恶心的他。
现在，也不会了。
林天本来清醒后就想去死的，刚好听见村里来了官兵，要在每个家里抓一名夫侍参军。
林天想，也许他还能为兄弟们做最后一件事情，他主动跟官兵走了。
去哪里，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实话告诉你，我其实不是妻主推出来的，我现在还没有嫁人呢。我也不想嫁人，几个男人伺候一个女人，我又不会哄人。”
“我倒是挺羡慕那些出生就被送到了军营的人，只要努力，就有可能自己选择妻主。”
“我也想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不然战死沙场也好，了无牵挂。”
“诶，兄弟，你这抖什么呀，不会是生病了吧。”男人说话的时候离林天远了，自然就想靠他近些说话。
没曾想林天一直往后退，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男人还以为他发病了。
一个健步上前，逼近林天，伸手就要碰到林天……
“滚开！”
林天朝人嘶吼了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他的状态很不好，身体战栗，眼睛猩红，想起那段记忆，如同尸蛆般腐蚀的感觉。
“别过来……别碰我……别，呕……”
他一直后退，精神濒临崩溃，然后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男人都不知道该不该扶他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有官兵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后就没管了。
看样子已经死了，不用浪费药材。
“你，你怎么不救他，你没看他都吐血了吗？”男人叫停了官兵，要求医治。
官兵管都没管他，“治病不要钱吗，你有钱你治啊。”再说了，这一路上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要给每个人买副棺材不成。
这些人本来就是去送死的，路上死了不都一样，不过是一个早死几天，一个多活几天而已。
现在国家打仗，也开始征税粮食，像他们现在出来抓人的，有时候连顿饭都吃不起。
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