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戚珠自导自演说了一个时辰,莫沂也撸了一下午的猫,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消息,起身便要走。
“哎,木颐你这是同意了,要不咱立马回去把这事办了?”戚珠一脸欣喜,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毫不掩饰眼底的贪念。
莫沂顿了下,办事?
从戚珠的滔滔不绝中还是听出了只言片语,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女儿就喜欢小孩子,林家那对双胞胎长得可爱,眼前这位戚珠自称有那方途径。
回去的路上戚珠还打包了只叫花鸡,见今天的莫沂没有什么反应,不停的给她灌输发财的念头。
“木颐姐姐,你看我今天说了这么多,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不能不给我个准信吧,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摸银子啊。”
十五岁的少女身高一米六,身形偏瘦,不紧不慢的步伐总能甩不到一米五的戚珠一大截,须得快步赶上。
戚珠喘着粗气,要说今天这木颐也真是奇怪,突然把脸洗得这么干净,穿得也体面了些,要不是她眼精还差点认不出来。
她想木颐这么久不吭声,不会是因为银子的事吧。
“这样吧,这事要成了我就抽三层的介绍费就好了,要是不行我两层也行啊,姐姐你慢点。”
话虽这么说,戚珠心里想着反正到时买家给钱是给的她,要分给木颐多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说来这戚珠已经二十的年纪了,一口一个姐也不拗口,继续说道。
“这林家那几个小子不天天惹你生气,就那林大林二林三能干点活,可那林四林五能干啥呀?”
“不过才七八岁,伺候不了你也不能干活,这养着就是费粮食呀。”
“你何不把他们买了,到时候还能大赚一笔,也省了粮食。更能让林大林二林三对你更加尊敬,简直就是天大的好处呀。”
“而且,你现在年龄也不大,手里有了钱,还怕买不到夫侍,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妹给你介绍介绍,包你满意。”
滔滔不绝了一整天,终于把重要的几点提要出来了。
所有利害分出来,在她口中都变成了利,孜孜不倦了这么久,也是煞费苦心。
“戚珠可有什么计划?”
“啊?”戚珠好不容易追上莫沂,哪知道莫沂突然停下,正要撞上去,哪知人家一个侧身,连续踩了好几个尖锐的石头才停下脚步。
听见莫沂的话,心里因为今天花钱讨力的郁气也消失不见,脚下的疼痛一想到银子哪里还有感觉。
“这样,你听我说,干大事要趁早,不要让林家那几个发现了,不然到时候难缠。”
“首先,你得……”哗啦哗啦的又是废话连篇。
总结起来就是,把林大林二林三支开一段时间,然后捉住那两个小鬼让戚珠卖掉,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两只小鬼不听话。
跑到山上的坟头,被鬼吃了。
计划很荒谬,但这又不是在皇城下,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山村,两个小孩不见了而已,最重要的不过是两个男孩。
无关紧要,也没有谁会因为两个男孩的消失大动干戈。
在村子路口时,戚珠忍痛把手上的鸡送给莫沂,还恭喜了一句,“木颐姐,小妹祝你大功告成,美梦成真。”
说完乐呵呵的和莫沂分开,还不忘回头无声说了句,“等你的好消息。”
莫沂面无表情的小脸不知在想什么,撸猫回去。
村子离镇子有点远,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消化了一只鸡的仐斤开心的享受主人的抚摸,指路的同时也不忘感叹主人的路痴。
明明记忆力过目不忘,不知道怎么就是记不得路。
余晖还留在天边,给村子渡了一层金色,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很淳厚善良,只是总隐藏着些蔫坏的老鼠。
洛家村有上白户人家,世代以耕种为主,此时正是大家耕种的时间,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几家小孩见着了便会马上躲起来。
像极了教育小孩的反面教材。
其实他们倒没有看见莫沂的脸,只是靠背影就确定了是谁,可知道是大魔头木颐后谁还敢看。
今天的大魔头不知怎么没有骂他们,却也不会有人去寻个究竟。
今天从茶楼里听到的消息,几十年前人人憎恶的女帝,如今却成了赤月国心里的神明。
据说书人讲,女帝有通晓后世之眼,能看见未来发生的事。
当年女帝以一人之力推翻先祖的法例,并不是女帝的报复,而是女帝看见了后世的结果。
因为先祖们重男轻女的观念,让多少女孩还未出世就夭折,即使活下来也饱受折辱。
这份怨念触怒了上天,于是天神降怒,要惩罚赤月国。
也正是这时,女帝更改国策,抚平了天神的怒气。
只是怒气波及,所以这些年女孩才会一直减少,就是为了让人们重视女人。
当年,女帝在登基不久就建立了天神庙,每逢初一都会亲自拜神,以此来偿还先人所犯下的罪孽。
而有不少家里生不出女儿的,也都会去求天神赐女。
女帝被赤月国所有人都神化了。
这样也好,到时候女帝要是说什么也不会没人信了。
走进院子,却陷入了一阵严阵以待的气氛中,莫沂毫无情绪的看了一下。
林四和林小五那两只没在,林严林舒林天却都死死的盯着她,眼底的仇视也不掩饰。
借了原主的地,也要管地里种的菜。
“何事?”莫沂率先开口。
“你……”林天眼底的火气对上莫沂毫无情绪的脸,忍不住就要喷出来似的。
“林三,回去,我来说。”林严拉住林天,语气里的怒气也是在隐忍,林舒站在一旁没说话。
林天恶狠狠的瞪了莫沂一眼,甩开林严的手退了回去,头偏一旁,整个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照动作看来气得不轻。
“妻主,你要把小四和小五卖了吗?”林严开门见山,直勾勾的盯着莫沂,眼神约莫透露着,要真是这样,他们绝对不顾后果反对。
竟是这样。
明明不屑解释的她,却还是道:“我何时说过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