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木子送主仆二人回府,却在张府前停了下来,丫鬟尚带疑惑,小姐却是巧笑嫣然,“这便是我我家府邸,多谢相送。”
木子是听得卦摊前的对话的,眉头皱了皱,别扭的声音问道:“小姐方才不是言,乃是大将军府的人,怎的又成了张府的人了?”
“先前不过是想以大将军的名号,唬唬那人的,谁知却是无用,让你家公子看笑话了。”小姐淡淡道。
“如此,小姐既已平安到府,奴才便回去复命了。”木子不曾多疑,转身便离去,而主仆二人见他走远后,却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大将军府,星舞一脸不解,“小姐,那位公子看起来不像坏人,为何不告诉他您的身份也不曾让他留下名姓,日后他若有事,还能让老爷帮上一二,以表谢意。”
“傻丫头,这件事,万万不能让爹爹知晓,不然我们甭想再这般自由出府,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小姐手指弯曲,在星舞脑瓜子上,轻轻敲了敲。
星舞揉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还是一脸茫然,“奴婢哪像小姐这般聪颖,好小姐,就别卖关子了。”
“连晋王与卫王见了,也要尊敬三分的,也只有那万万人之上的那位,他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自是躲得越远越好,况女子上公堂,传出去,岂不是让爹爹被人笑话了去。”这位小姐,便是大将军苓立的幼女,苓长音。
星舞脑袋一转,有些发懵,“小姐,您是说,我们遇着皇……”话未落,丫鬟的嘴,已经被长音捂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语毕,见星舞点头,长音方才松了手。
“小姐,最好笑的,还是那卫王,小姐这样貌美如花的,他竟说是个丑女,当真是瞎了他的眼。”星舞掩嘴笑道。
“你这小蹄子,越发胆大了,卫王岂是你说得的人,他会如此讲,事出有因,”苓长音自行倒了一杯茶水,“去岁爹爹寿辰那日,他突到后花园,我们吓得连忙避了起来,唯独文表姐,见他风流倜傥的,竟止住了脚步,即便文表姐帕子半遮脸,还是被他瞧见了脸上的疤痕。”
“卫王嗤笑了一声,问文表姐是哪家的姑娘,长成这样,还敢出来吓人,文表姐一时羞愧,便道是大将军之女,谁都知道,大将军府,只有我一人未出阁,他自然当作是我了。”
星舞闻言,却是有几分气愤,“表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如今却是害了小姐的名声,今日这一闹,日后上门提亲的人,怕都要少了些。”
“那些人,无非是看上爹爹手中的权势罢了,有几个是真心的,只看皮囊的俗人,我也不稀罕。”权臣之女,从小到大,受尽尊宠,苓长音自是有几分清高劲。
“此事当真?”书房,男人眉目疏朗,声音威严有余,目光炯炯,看向前面俯首禀报之人。
“回大将军,千真万确,皇上本欲去龙华寺上香,属下一路小心跟随,亲眼所见,皇上在公堂救下了五小姐,还亲自命木公公送小姐回府的。”下属见大将军唇角微勾,继而道,“属下,听那卜卦的言,五小姐富贵齐天。”
“不知后宫的两位孟娘娘,肚子可有消息?”大将军低头,看向案上的折子。
“说来也是奇怪,后宫中,承恩不过几次的,倒是有了动静,偏偏孟家姐妹,再受宠也无甚消息,太皇太后正着急呢。”史延头微抬,瞧着苓立神情的变化。
可苓立历经风浪,哪是那般容易让人看透的,“若是旁人,尚可一试,可长音……我时常感叹,这幼女不是男儿身。”
“大将军,卫王先前已经说出,要命人到大将军府说媒,他若真带上圣旨上门,大将军还能公然抗旨?”
“呵,卫王是闲适日子过久了。”苓立身居高位,不怕得罪卫王,但皇帝的旨意,却是不好反驳,况如今朝中,自从孟氏姐妹受宠后,也有了些微变化,若是明着与卫王作对,也着实不是明智之举,“此事,你去安排。”
皇宫,匆匆一瞥,北越宏得知那小姐平安回府后,并未再多问,一心放在买官卖官之事上,可他虽为皇帝,内有太后把持朝政,外有先皇托孤的苓立掌握兵权,即便下令了彻查此事,也需向太皇太后禀告一声。
“木子,起驾长乐宫。”一来,太皇太后对北越宏有养育之恩;二来,此事牵涉到了孟家,也该去问问太皇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