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测字看八卦,知吉凶祸福,晓生男生女,断生意盈亏,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算命卦摊前,五十上下的先生,手捋三绺胡须,招揽过往香客。
“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好大的口气呀!”女子手指布招,将上面的大字一一念出,转头望向身旁的碧衣女子,似是在等她的吩咐。
“一派胡言,乱嚼舌根子罢了,何须理会,莫不是你想算上一卦?”碧衣女子抬头瞧了瞧那算卦人的布招,对着身后的丫鬟打趣道。
丫鬟笑意盈盈,“小姐哪的话,奴婢自是丫鬟的命,又何须再算,倒是小姐,红鸾星迟迟未动,老爷可是急坏了,倒不如,让他算上一卦。”丫鬟知小姐性子,若是她无意,岂会听着那老先生之语,回头看卦摊。
“你呀!”小姐轻点丫鬟额间,转眼的功夫,已然靠近了卦摊。
不远处,见主仆二人靠近了卦摊的男子,便止住了步伐。
卦摊前,丫鬟上前一步,“先生,我家小姐要算上一卦,若是算得好,自是赏银多多,这若是不好,分文不给且不说,你这招牌定是要砸了的,这卦你可算得?”
“有何算不得的,方才听二位姑娘言,小姐要算婚姻?”算命先生捋了捋胡子,打量着面前女子的面相。
只见她生得一张鹅蛋脸,眸若星辰,山根挺立,朱唇小巧,两道剑眉倒添了几分英气,身上衣着乃是上好的织锦裁成,上面荷花绣样甚是精致,定然出自上等绣娘之手,自是城中富贵人家女子,难怪一介丫鬟的口气,也那般大。
“先生可看够了,这命可能算了?”小姐见这算命先生盯着自己瞧了好一会儿,只当是个老不正经的,暗自嗟叹找错了人,权当是为民除了一个神棍。
“敢问小姐生辰八字?”算命先生递上一个卦筒,小姐了然,径自摇起了卦,丫鬟上前小声告知。
先生看过卦,一排时辰,眼珠一瞪,“小姐贵不可言,这一卦,老朽不算了。”
“你这人倒是好笑了,看我家小姐衣着,自也可知乃是富贵之人,可让你算的,却是我家小姐良缘何处。”丫鬟数落道。
“姑娘,说不得,说不得呀。”卜卦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见还有收摊的架势。
小姐一看,自是不依,“先生,我这人有个怪脾气,人家不愿说的,我非要听上一听,况,我自己的命,又有何不能听的,星舞……”
丫鬟点点头,将一锭银子摔在卦摊上,“我家小姐想听,你说便是了,该你的,自不会少了。”
算命先生敛眼瞧着案上的银两,眼珠子转了两下,面露犹疑,“这……小姐,当真要听?”见面前女子果断点头,先生便将银两收于袖中,“如此老朽便直说了,此卦甚是奇异,按生辰八字排算,小姐命数早尽,可按这卦象来看,又非是民间留得下的,定然要飞入……”
“定然要飞入本王的王府。”小姐正听得凝神,却被男子的调笑声打断,丫鬟星舞窝火,本欲上前理论,可一看那男子声后,还带着好几个仆从,只得怯怯退回了小姐身旁。
男子见两人不言不语的模样,甚至满意,笑着往后招了招手,便有随从上前道:“大胆民女,见了卫王爷还不下跪行礼!”
话音未落,那随从的膝盖便被男子踢了一脚,“你才大胆,吓坏了本王的王妃,你担待得起?你说。”他又抬手招来另一人。
这人想着,不能对小姐横,对着丫鬟说总是可以的,“我家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看得上你家小姐,乃是你家小姐的福分,跟了我家王爷,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回,卫王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上前走到小姐面前,伸手正欲碰小姐下巴,却被丫鬟挡在了前头,“即便你是王爷,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调戏良家女子,况且,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我家小姐也不稀罕。”
“放肆,卫王爷能看得上你家小姐,是她的造化,她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方才回话的下人,又招了两人,意欲将小姐丫鬟一同带回。
这下子,星舞倒是没了先前的胆怯劲,一边与来人推搡,一边大喊,“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
那几个奴仆见有抱不平的人上来,三两下将人撂下,便放了话,“卫王爷的闲事,谁敢管,要命的统统滚一边去!”
星舞也不是好惹的,便冲着人群吼道:“我家小姐乃是苓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若是哪位今日能帮我们去报官,大将军定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