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晨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讶道：“轩辕黄帝！他虽然是人族先祖，可年代太过久远，只是个传说啊！”

“你没见过妖的时候也没相信过世上真的有妖啊。”熊猫侠客很无辜的道，“你自己都是修仙者了，人间界的种种传说对你来说自然也不是虚无缥缈，不可探寻的事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闻言，墨晨也觉得很有道理，连忙道：“那快和我说说天书的故事。”

“就连我师父都知道的不多，更别说我了。”熊猫侠客白了墨晨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传说天书共有五卷，这五卷都是独立的，每一卷都代表着一个势力，或者说种族。俗话说得好，万变不离其宗，天书包罗万象，无论你们修仙界修行法门有多少，在天书面前最多算是一个分支罢了。得天书者可为一祖，这是自古就有的话，第一卷天书是仙卷天书，也就是你们修仙者最初诞生的源头；第二卷是妖族的天书；第三卷最为神秘，据传是魔道天书，谁也没见过；第四卷则是冥界天书，是阴曹地府修炼的至高法门，阴灵鬼怪无不想得到；这第五卷天书么……是佛门无上典籍。五卷天书各有特点，分别代表了三界中的四方势力，仙、妖、冥、佛，由于魔道天书一直未出现，自然也没有这种修魔的人了。”

熊猫侠客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墨晨津津有味，见他突然止住不说，墨晨道：“怎么不说了？”

“急什么？”熊猫侠客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五卷天书早已失踪数千年，无人得知下落。要不是我师父运气好，幼时遇到了一位大妖曾经修炼的地方，得到了其遗留下的传承，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墨晨频频点头，惊叹道：“那大妖习得天书，生前想来必是震古烁今的人物吧。”

“什么生前，他死没死还不一定呢。”熊猫侠客无语道：“我们妖族寿命一向很长，活个上千年那是常事，只要它不曾出世祸乱天下，十有八九还活着。”

“你把妖族无上典籍教给了我一个人类，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墨晨这才回忆起不久前熊猫侠客传授练气法时顺带的一篇神秘经文，有些不安。

“没关系，我师父也只是得了点皮毛，哪怕如此也极为深奥，告诉你你也未必学得会啊。”熊猫侠客耸耸肩，“这样一来，我们的因果就了结了。”

“因果？”

“我被你那师姐追杀，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我和你的关系就是被救之恩，冥冥中我们已经有了因果关系了。我被追杀是因，你救我是果，不久前我们结交是善因，善因得善果，这不，我果然被你救了。”

墨晨大摇其头，道：“佛家虽然讲究因果关系，但我救你只是出于本意，无论你是否与我相识，我都会去救你，哪来的善因？”

熊猫侠客道：“你如果知道我是妖，却又不与我相识，那你师姐除我的时候你还回去阻止吗？”

“我也许会和师姐一起除掉你。”墨晨道。

“那就对了，正因为你知道我的性格，与我结交，有了很好的印象，所以你才冒险帮我，这就是善因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说法，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恶因恶果。一开始我如果对你动手，与你交恶，你肯定也不会救我。而现在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条命，这因果太大，不及时还的话，日后想躲也躲不开，肯定会有所交集，无可避免，到时候越陷越深，说不定正符合古人所说的‘一命换一命’，真要到这地步，那就惨了。”

墨晨迟疑道：“那一开始杀了我不就可以了？”

熊猫侠客道：“当然不可以。我杀了你，你师姐追杀我也肯定不会有人救我，当然这是另外一回事，杀了你以后，与你相关的人，比如你师父他也必然会来杀我，为你报仇，这种恶性因果只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在这场因果里，你是关键，而我种下恶因，你师父或者你的几位师兄则是处于了结这场恶因的人。这就叫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虽然这是佛家的话，但事实上我不信佛，因果关系是自古存在的，他们不过是阐述罢了。”

墨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那现在如何断定你我之间的因果已经了结了？”

熊猫侠客瓮声道：“我欠你的因果很大，虽然不能用命还，但如果用同样大因果的事物去抵消也不是不可以，好比说救你一命也可以抵消。赠予他人天书对于他人来说是天大的造化，有可能改变一人这一生的命运轨迹，这种因果可不比救命的因果小，所以我说抵消了。当然，能不能学会那就不关我事了，反正该还的已经还了，嘿嘿嘿。”

说到这里，熊猫侠客不由得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笑容。“不过天书毕竟是天书，非有缘人或资质绝高者不能通晓修习，所以我虽然传授了天书，但不能学会的话也没什么用，而你我的因果却被偿还的一干二净，我当然要笑了，哈哈哈哈。”

墨晨大声咳了起来，像是喝水杯呛住了，“我原本就没有让你偿还的心，又何必传我天书还因果？”

熊猫侠客正色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不代表因果就此了结了。更何况我既然传给了你天书，就意味着你未必学不会，天书就像是天道，凡人难以揣测，刻意修炼未必能成，时机到了，即便是无缘人也有可能修行，世间诸事，谁都能说得清呢？”

熊猫侠客清气飘飘，真如仙灵一般，与平常相比，此时的他更具几分缥缈之气。

墨晨心中一动，问道：“那如果二者本无仇，也无因，结果一人却为一人而死，这当如何算？因果还在延续吗？”

“不可能无缘无故替死的，二者肯定有因果关系。这种奇妙的力量贯穿三界，哪怕躲入轮回也无法避免，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般，那么这份因果肯定会落在与那人有关系的人身上，再夸张一点的话，它能直接落到轮回后的那人身上，隔着一世轮回再生交集，甚至永生永世都逃不开这份因果。”

“这么夸张？”墨晨忐忑不安。

“谁知道呢，因果这玩意儿最难预测，也难以捕捉，除非洞悉天道，否则产生永世交集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么……”墨晨脑海中又出了那只染血的九尾白狐，暗自轻叹，它与自己有善因，更救过自己两次，这份因果恐怕真的很难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