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汹涌的波浪强横地侵占了我的双眼,我气血上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白苏猫一样朝我身上贴了过来,起伏的胸脯有意无意的碰触我的胳膊,嘴里呼出的气息在我耳边暖暖的跳动,让我越发不可自拔。
白苏的手慢慢攀上了我的肩膀,我不敢看她,也不想拒绝,只能任由她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摩挲。
白苏似乎对男人了如指掌,她不急不慢的移动手掌,每移动一次都让我的心跳加速半分,我感觉要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的心脏迟早会因为过度兴奋而衰竭。
“嘻嘻,你似乎很激动哦,小帅哥!”白苏的手继续下移,有意无意的碰了我一下,然后又快速的移开。
我的自控力全线崩溃,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沦为她的玩偶,空虚的灵魂已坠入沉沦的深渊,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一步步走向罪恶的边缘。
“差不得行了,大小姐!我和小月还在旁边看着呢,你真想当着我们的面就上演春宫大片吗?一点不知羞。”苏小实在看不下去了,用甜甜的嗓音打断了白苏的动作。
苏小的话语如晴天霹雳般让我捡回了四处乱窜的理智,就像一盆凉水,瞬间把我身上腾腾烧起的烈火浇灭。
白苏重新穿好旗袍,“嘻嘻”笑着坐回原处,动作当中竟没显出半点尴尬,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小月看我不知所措的站着,拉我去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笑着跟我解释说:“咯咯,被吓着了吧?没事的,大小姐平时就这样,喜欢捉弄人,刚才她是故意逗你的,就算苏小不打断她她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她骨子里是一个好姑娘。”
我如释重负,但同时又感到有些失望,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是希望白苏继续下去的吧。
听小月说自己是个好姑娘,白苏又“嘻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又似乎包含了某种心酸与伤感,总之我感觉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被白苏这么一闹,我不但没有清醒,反而越发疲惫,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感觉头顶上的风铃都在不停打转。
她们仨抱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这时候我发现一件有些惊悚的事情:我能清楚的看到小月的脸,但是苏小和白苏的脸仍旧是模糊一片!
这本该让我头皮发麻,但可能因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又或者刚才白苏带给我的刺激还在持续作用,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竟然没感到特别害怕。
还有一件事情也比较奇怪,刚才她们还在问我的名字,现在竟然一个字都不提了。这种情况往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已经知道我叫什么了。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难道,她们一早就认识我?
不容我细想,小月靠过来问我:“吃点水果吗?”
“好啊!”我机械的回答。
其实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不用了,谢谢”,但不知怎么说出来就换了另一种说法。
小月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回答,在我回答之前就站起身,离开了一会之后,端过来一盘葡萄。
苏小和白苏看见,冲过去就抢着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想让我这个客人先尝的意思。等她们吃好,端到我面前的时候,盘里就只剩下两颗葡萄,而且还是坏掉的,葡萄皮上大部分的颜色都已经变黑。
我本想谢绝,但小月精致的脸庞就在眼前,水汪汪的眼睛正看着我。美人所赠,就算是毒,也要笑着吃下。
我从盘子里拿起那两颗葡萄,轻轻的捏了一下,手感倒还不错。又捏了两下,竟然上瘾了,然后就一直用手指掐着它们玩,乐此不疲。
小月在一旁看我,连眼睛里都含着满满的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月推了我一下,对我说:“感谢你能过来帮我过生日,今天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玩了这么久,你看苏小和大小姐都打呵欠了,你也累了吧?”
我虽然头脑不清醒,但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小月这是下逐客令了。
“呵呵,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就在打架了,只是看你们兴致挺高,没好意思提出来。今天玩的有点疯,我都身心俱疲了,得赶紧回家好好补一觉。”我假装打了一个呵欠,起身告辞。
小月倒是很客气,抢着帮我打开了家门。
当我离开小月家的时候,隐约听见白苏嘀咕了一句:“真讨厌,这么快就天亮了,我还没玩够呢!”
回到家的时候,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刚好透过窗子照在我的书桌上,看来天真的是亮了。我的头依然很晕,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我是在一阵刺痛中醒过来的,好像刚被人打过。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徐长卿背对着我坐在皮质转椅上,我才突然想起昨天下午他过来找我。
徐长卿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是在一次网文作者聚会上认识的。徐长卿只是他的笔名,据说是因为当时发文的时候特别迷《仙剑》中的徐长卿,所以就取了这样一个笔名。不过他长的很帅,浓眉大眼、明眸皓齿、笑容迷人,典型的小鲜肉,也算没有玷污徐长卿这个名字。
我叫他仙长,不光因为他笔名叫徐长卿,还因为他写的小说都是关于修仙练道、降魔抓鬼的。他的小说写的特别引人入胜,里面的情节设置和各类咒符都写的有板有眼,让人感觉特别真实,仿似亲身经历一般。
为此徐长卿圈了许多书粉,他的书粉也都叫他仙长。
我和他之前约好中秋一起去西藏,昨天距离中秋节刚好差了一个月,而他又刚好空闲,就过来找我商量进藏的具体细节。我因为有一个稿子要赶,只和他聊了一会就忙着去码字了,没想到后来竟然把他给忘记了。
“不好意思啊,仙长。你大老远跑来一趟,好死不死刚好赶上我最忙的时候,都没能怎么招待你!”虽然已经很熟,但毕竟把人晾了一天,我还是有些歉意的。
“别介啊,卫道,你说这话哥可不敢当,你这一晚上把哥招待的相当‘周到’啊!”徐长卿语气怪异,听上去好像特生气。
卫道是我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当初爸妈生我的时候是出于一种什么考虑,给我取了这么一个洋不洋土不土的古怪名字。但是,徐长卿对我这个名字却特别有好感,按他的话说,要不是因为我叫这个名,他都不会拿正眼瞧我。
我还没弄明白徐长卿吃错了什么药,他突然转过转椅,冲我失控大吼:“哥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你这一晚上把哥胳膊抠出一个血窟窿也就算了,还特么不停的掐哥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参加了对面小月的生日晚会,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不会梦游吧?”我看着徐长卿缠着纱布的胳膊和浮肿的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才梦游呢!你全家都梦游!你见过哪个梦游的人把自己摧残成这样还不醒的?”徐长卿越说越气,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怪异的看着我,“你刚说你昨天去哪了?”
“我对面新搬过来一个美女,可能是看上我了,昨天她生日,还特意邀请我去参加生日晚会了。怎么了?”我还没意识到目前的状况,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对面?你确定是对面?”徐长卿看我的表情越来越怪,“卫道啊,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你这里只有三户人家,601和603对门,你的对面是一面墙,哪来的什么美女!”
确实是这样!我一下子从头凉到脚,头皮都炸开了。
看着徐长卿的手臂和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昨晚我喝的那罐饮料拉环那么结实,原来我揭开的是徐长卿的皮肉,难怪里面的液体会是鲜红色的!而那两颗黑色的葡萄,竟然是徐长卿的眼珠!
一定是我最近太劳累,精神过于疲乏,都是梦,对,都是梦!我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但是这一切似乎又太逼真。小月的清纯长相和洁白牙齿我都历历在目;苏小甜腻的声音和白苏香酥的体香,我都清晰的记得;还有徐长卿的伤痕,更是像一把刀子,剜痛了我的眼睛。
“我记得我手机里好像拍了有照片,你帮我看看!”我身体僵硬,抖着手把手机丢给徐长卿。
徐长卿翻开我的手机相册,看了一眼脸就白了:“见鬼,这什么玩意!”
徐长卿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能让平时天地横行的徐长卿如此失态,看来这事一定足够惊悚。
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该面对的也总归要去面对。我咬咬牙,把头凑过去。
我确实拍到了照片,那是我和小月、苏小、白苏四个人的合影。但是屏幕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脸,旁边挂着三张遗像,中间那张是小月,她正在微笑着看我,牙齿白的瘆人。另外两张可能年份有些久了,长什么样已经看不出来了。
在我后面,正烧着一堆纸,其中有一张飘了起来,我隐约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祝小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