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坐回陪护椅上,二郎腿翘了起来。
哼,欲盖弥彰!我看着他作死的模样,在心里冷冷的说。
“西藏什么时候不能去?我现在都病成这样了,哪经得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下次吧!”我不愿多说,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卫道!你以前不是经常教育哥嘛,有些风景一旦错过就再无法遇见,有些想法一旦放下就再不会拾起。要是中秋不去,哥估计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去西藏了!”徐长卿一本正经的劝我。
“没机会就没机会,不去西藏又不会少块肉。那么多人一辈子没去过西藏,不是也都活得好好的?”我闭着眼,淡淡的说。
“哎妈,卫道,你是故意气哥吧?你知道哥为了这次进藏精心准备了多久吗?你就因为一点小事,说不去就不去了?你对得起哥吗?”徐长卿看我铁了心不去,真有些急了。
我觉的火候差不多了,睁开眼看着他,说:“对,再说一遍,我不去!除非你告诉我这次去西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嘿嘿!哥就说你不会食言的嘛,不就是想套哥的话吗?”徐长卿竟然笑了起来,“好了,哥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这次去西藏,看风景是一码事,最重要的还是为的解开你之前的那些迷惑。但是,在进藏之前,你不要问哥,问了哥也不会说!”
“这么说我是非去不行了?”我明知故问。
“对,有些地方你注定要去,躲是躲不掉的!这是你的宿命!”徐长卿严肃的点点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好了,你也醒了,时间也不早了,哥得回去准备一下了。这次进藏非比寻常,路线、装备和计划都要精心准备策划,一定得确保万无一失!”
“哈哈,装备?要准备什么装备?洛阳铲、老鼠衣?难不成我们这次去西藏是为了盗墓?”我被莫名戳中笑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道了!”徐长卿笑着说,“不说了,哥回去了,这次是真的离开杭州回去了,不骗你!”
“慢走,不送!”我白了徐长卿一眼,不屑地说。
徐长卿毫不在意,嘿嘿笑着起身离开,快出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转头对我说:“八月十五,上海见!”
说完,徐长卿飘然离去,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好不容易熬到点滴打完,进来一个护士帮我拔了针。我找到主治医生想办出院手续,但医生检查了一遍我的身体,建议我再住两天。我本来不打算听他的,但医生告诉我徐长卿已经预交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而且我的病房还是全院档次最高的单人豪华病房。所以,为了不让徐长卿的钱白花,我最终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
我回到病房,一股脑摔在柔软舒适的病床上。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张病床竟然还是一张2m×2m的双人床,真不知道医院这样设计是出于一种什么居心!
在床上躺了一会,睡意渐渐袭来,我打个哈欠,慢慢睡着了。
傍晚时分,一个漂亮的护士叫醒了我。她替我量了体温,给我送来精心准备的晚餐,又问了我有没有其它方面的特殊需求。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特殊需求吗?我莫名想起酒店前台甜甜的声音,抬头盯着护士看了一会,告诉她我什么需求都没有。
护士走后,我慢悠悠的吃了晚餐,看看外面天色已晚,而我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于是继续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我的肩膀摩挲,通过肩膀上的神经传来的柔软触感,我能准确判断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我不是说过我没有特殊需求吗?你怎么还来?你们这到底是医院还是妓院?”我以为还是刚才那个护士,于是怒斥一句,睁开了眼睛。
但是,映入我眼帘的并不是那个穿着制服、娇小可爱的护士,而是一位穿着无袖粉色旗袍、妖艳美丽的绝色佳人。虽然这张脸我十分陌生,但这身旗袍我却有着极深的印象。
“白苏!”我大吃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咯咯,小帅哥,你还记得人家啊?这么久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个负心汉早把人家忘了呢!”白苏眨巴着眼睛看我,娇嗔着说。
和上次在西泠桥见到苏小时一样,这次我也清楚的看到了白苏的脸庞,我想这应该是她们商量好的。
那真是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俏脸!和苏小的高冷脱俗不同,白苏的脸上写满了妖媚,眼睛里更是透露出无限风情,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所有男人甘心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能看到你的脸!”想起白苏的身份,我仍然有些颤抖,声音都在打颤。
“好看么?”白苏说着,又往前凑了凑,我们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好看!”我呼吸加快,说话气息已经不稳。
“那你喜欢我么?”白苏步步紧逼。
我承认自己定力不足,在这样的绝色美人主动诱惑下,我的道德防线早已土崩瓦解。但残存的理智还是把“白苏是鬼”这一客观存在的惊悚事实传到了大脑的神经末梢。
“喜欢是喜欢,只是……”
“只是我不是人,是么?你是嫌弃我么?”白苏轻轻皱起眉头,柔媚的眼睛里隐隐有泪花泛起。
我感觉我的心肝随着她眉头皱起的瞬间被人揪紧,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我突然有些心疼白苏,赶忙惊慌失措的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噗嗤!”白苏破涕为笑,突然跳上床,慢慢在我身边躺下,头轻轻的倚在我的肩膀上。
白苏盯着我的眼睛,撒着娇说:“我就说嘛,我们家小帅哥最好了!”
白苏娇喘如兰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垂上,让我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她身体传来的凉凉感觉更是有一种吗啡般的魔力,让我忍不住着迷。虽然理智告诉我白苏是鬼,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我竟然能看得见她的脸庞,听得见她的声音,摸得到她的身体,甚至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重量……
如果不是白苏亲口承认,我真的会以为她和我一样,是一个真正的人。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又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脑中不受控制的疯长:如果和她发生那种关系,会不会也能有这么真实的体验?
邪恶的念头让我肾上腺素过度分泌,我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我用眼角小心的瞥着白苏,发现她一直眨巴着大眼睛看我。这让我更加窘迫,但同时心里又满怀期待。
白苏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极具魅惑的对我说:“哥哥,我喜欢你,你要了我吧!”
这句魅到骨髓里的话语就像一根*,瞬间引爆了我心里所有的热火。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野兽一般,红着眼睛把白苏搂进了怀里。
我们激烈的拥吻,然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对方脱了下来,凌乱的扔了一地。我吻遍白苏全身,然后进入了她的身体。我感觉世界在瞬间变成空白,脑中只有白苏的身体,再也无力思考其他。
黎明快来的时候,白苏离开了我,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能进入我的世界。白苏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份报纸,是真正意义上的实质的报纸。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我却没有丝毫困意,而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我慵懒的起身,从地上拾起病号服穿上,顺手拿起那份报纸,搭在膝盖上翻阅起来。
这份报纸依然是《杭州日报》,只是版式比之前要先进许多。我看了看日期,是1966年8月11日。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直接略过那些高大上的国家大事,翻找关于白苏的新闻。
果然在其中一版醒目的位置找到了相关的报道。
根据报纸上的记载,白苏是在1966年8月8日的下午从雷峰塔上不幸坠落身亡的,坠亡时年仅24岁。
但是,雷峰塔每一层都有必要的安全措施,护栏起的有半人高,而且异常结实,就算游客众多,也能保证他们在拥挤时的安全,如果没有其他原因,轻易不会发生意外。
当时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证人说,是白苏自己爬上护栏,纵身从雷峰塔跳下去的。而且,她跳下的瞬间,还发出了开心而诡异的笑声。后来警方也介入了调查,最终证实了白苏是自杀,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受这件事的影响,雷峰塔景区关闭了一个多月。
报纸上还提到了白苏的身份,她是江苏镇江人,家里是名门望族,在镇江当地有着极高的威信。白家只有白苏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都由着她,一大家子几十号人一天到晚围着她转。
但是,奇怪的是,她这次来杭州,白家人却并不知情。更奇怪的是,《杭州日报》的记者在事发后的第二天就赶到了镇江白家,但是,如王府般富丽堂皇的白家大院里竟然一个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