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弄一个什么小范围的经济圈,说上去文嗖嗖的,但狗剩只在意这顿用了多少钱。
“小年啊,这顿饭钱你问问肖煌奇能不能报销了,这抵得上咱一个月的伙食费了。”狗剩心痛地把刷完帐后的银行卡揣进他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弱弱地问道。
林龙年刚想劝导狗剩几句,结果紧随其后的陈嘉实一把揪住他们同行的陈晋华的耳朵严厉地说道:“小兔崽子,跟你爹我回去做生意去,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成天天一副小痞子的模样,你怎么让我放心把事业交给你做?”
“我本来对这行就不感兴趣,你逼我去我也干不了物流这行,老不死的你不知道什么叫隔行如隔山吗?”陈晋华躲在虎子的身后说道。
这场景让林龙年不由得想起在林家村,他对洪老爷子不也天天一口老不死的叫着,现在听着还有点怀念了。
陈嘉实横眉瞪眼地指着陈晋华准备破口大骂,掏出不给生活费这招杀手锏,反正一向都是百试百灵,包治疑难杂症,肖煌奇在后头和一伙人谈的差不多,走上前拍了拍陈嘉实的肩膀说道:“陈老板,你应该放手让孩子去闯闯,老大不小的,你总不能叫他在家啃老吧?就算你逼他干你那行,他得感兴趣才行啊,不然迟早帮你把家业给挥霍了。”
“哎,肖局,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一辈子是苦怕了,所以从小就宠着这臭小子,结果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陈嘉实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陈叔,晋华在我手下做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还怕我亏待了他不成?”林龙年看着一旁和虎子纠缠不清的陈晋华,笑着说道。
“林老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陈嘉实解释地说道。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林龙年拱了拱手说道。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陈嘉实抬头纹越皱越深,他凝重地问着肖煌奇说道:“肖局,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现在咱不都一家人了吗?有话直说。”肖煌奇乐呵呵地说道,今天饭局的结果对他来说着实是个好消息,离他退休也没几年了,林龙年今晚安排的这个变相地给他一条退路,毕竟在位这么多年了,没贪污没受贿的,往后的日子还得靠这救济。
“您给我交个底,林龙年到底是不是混黑的?您知道我这心里坎坷个不停,不然我估计我晚上都睡不着觉。”陈嘉实一脸期望地问道。
肖煌奇故作神秘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拉这小子当下一任的市经委局长,结果人给我拒绝的答复,你说会不会是混黑的?”说完,便大步迈向他停在门口的车。
走到门口,愣了愣回头朝陈嘉实说道:“其实黑白都无所谓,只要混得好,人还不得哈巴哈巴地叫你声爷?”
姜凌风醉醺醺地倚在陈嘉实的肩上,他酒力不佳,还非要硬撑着灌别人递来的酒,不过对他而言也没办法的事,做生意的多个朋友就等于多条门路。
他大着舌头,结巴着说道:“老..老陈啊,肖局刚…刚说的啥话啊,我咋一个字都..都听不懂呢?”
若有所悟的陈嘉实没搭理姜凌风,他似乎懂了肖煌奇说话的意思,紧皱的额头也渐渐舒展开。
江陵大酒店顶楼,豹哥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边,闭目养神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看样子,姓肖的就是市经委的一把手了,林龙年倒是有两把刷子,饶天翰比他真是差远了,整个一有勇无谋的废物,亏我提拔他这么多年。”豹哥细细琢磨着说道。
黑西装的退伍老兵安静地站到一旁,汇报完就该等着他们的雇主吩咐命令了,虽说他们不涉及烧杀抢砸业务,但如果需要吓唬别人或者当个打手的话,还是可以执行的。
“不过天翰居然没给老子惹事,出乎意料的事,他们两个就此结下梁子的话,以后说不定还会互相压制,不行,得找点岔子让他们闹起来。”豹哥朝保镖耳语了一阵,保镖沉声嗯了一声,缓缓退下。
坐在大红里的林龙年打了个喷嚏,奇怪地说道:“这么热的天,也会感冒,真是怪事。”
忽然林龙年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他最近设置的一首林忆莲的再见悲哀,起初葛一帅打算给他弄一首最近火遍大江南北的广场舞名曲小苹果,被林龙年强制威胁下,无奈改成了这首老歌。
“喂,舒亚雯?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林龙年疑惑地问道,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踏踏实实地在家看电视或玩电脑,难不成又出事了?
“额,没有什么要紧事啦,我就想谢谢你上次帮我的那件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啊。”舒亚雯犹犹豫豫地说道。
没等林龙年开口说话,舒亚雯紧张地说道:“如果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晋华把脑袋凑到林龙年身旁,猥琐地笑着说:“年哥,晚上其实不回宿舍没事的,叫舍友帮请个假,大事要紧嘛。”
林龙年急忙捂着电话,瞪着陈晋华低声说道:“同班同学!你觉得会有什么事?”
陈晋华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着林龙年,让他都没了再解释下去的兴趣。
“那你在哪儿?我等会到。”林龙年想了想说道,正好说不定能把佛珠要回来。
“市中心这儿的许愿街,你别急啊,我等你。”舒亚雯害羞地说完,挂了电话。
“虎子,把我捎到许愿街那儿停下就好了。”林龙年不在意地说道,没想到当他说完这话时,连开车的虎子都一脸异样地盯着林龙年,更别提天生不起哄就会死的陈晋华和狗剩了。
狗剩破天荒地从兜里掏出两张毛爷爷递给浑然不知的林龙年,正儿八经地说道:“年轻人虽说精力旺盛,但也要克制点,叔这二百你拿着用,不用还了。”
“对对对,年哥附近就有家如家,你们凑合凑合过一夜吧。”陈晋华老练地说道。
林龙年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问谁谁都是摇摇头,摆着一副老衲早已看破红尘的面相。
当他来到许愿街时,其实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迫于佛珠的压力和他认为对舒亚雯有着一丢丢感觉的情况下,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许愿街在c市已经有了好长时间的历史,据说古时候还有段关于它的传说,不过缺乏历史考究,只是在民间流传甚广,所以每当夜晚总会有一对对的小情侣坐在许愿街过道旁的长椅上,幸福地沉醉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林龙年虽说偷看过寡妇洗澡,但光明正大看情侣旁若无人般地舌吻,还是有点心惊胆战,有点像走进了葛一帅天天研究琢磨的动作爱情片里了。
许愿街的顶头是棵挂满许愿卡的大榕树,称不上参天大树,林龙年抬手就能扯一把树上的许愿卡。
舒亚雯正站在树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眼,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当她看到冷不丁站在她身后的林龙年,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左脚不小心崴在了地上,就在她快要摔倒时,林龙年眼疾手快地双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不过一下用力过猛,竟然亲到了舒亚雯的嘴唇。
画面霎时凝固在那一瞬间,林龙年惬意地问着舒亚雯身上的清香,胸前碰触着馒头般的山丘,让他有点心猿意马,荷尔蒙在体内阵阵翻滚,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试探地碰触着舒亚雯紧闭的贝齿。
矜持一会后,舒亚雯羞红着脸,缓缓地让林龙年蠢笨地亲吻着她的香舌,这个时候林龙年脑子是懵的,两个人对接下来该做什么一无所知,只是一个劲地互相搅着。
首先清醒的还是天真浪漫的舒亚雯,而我们的林龙年同志被她双手一推,瞬间清醒过来,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她们..她们都说亲个嘴会怀孕的,这下我该怎么办啊。”舒亚雯支支吾吾地说道,她们舍友对这个乖宝宝灌输完全是错误的信息。
林龙年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这不又来了一拨醒脑的生娃知识强行让他镇定下来。
“没事,我会对你负责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对生娃这事有任何压力啊。”林龙年跨越性思维很是跳跃,一下就开始扯到以后生孩子的事了。
“可是...可是,我爸知道我有男朋友会骂死我的。”舒亚雯紧张地说道,她对这事既害怕又激动。
林龙年赶紧拍着胸脯说道:“别怕,你爸妈那边由我来,大不了你就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看他们能怎么样。”
“现在好像只能这么办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啦,我刚帮你许了个愿,你猜猜是什么?”舒亚雯顿时从娇羞的小女人瞬间蜕变,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
“那个先放一边,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先。”林龙年完全是把结婚生子当成了过家家,轻描淡写地说道。
两个对生理知识一无所知的白痴在许愿树前对不可能诞生的孩子姓名争吵地面红耳赤,而狗剩和陈晋华坐在家里,一脸猥琐地想象着林龙年翻滚接着翻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