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东区,江陵大酒店灯火辉煌,门口人来人往,生意格外的繁忙。
“狗剩,这小子不是你外甥吧。”豹哥坐在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披着一件庞大的黑色外套。
狗剩脸上平淡无奇,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他哪儿能知道豹哥是在诈他们,一言不合恐怕他们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豹哥行为处事一向多疑,早年混黑的一场持械混斗中,让他失去了男性的荣耀,所以一直以来进入他房间的女子无一生还,他总觉得这些女的看不起他,会在外面四处宣扬。
他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如此,听闻一丢丢的风吹草动,会认为是他的手下背叛了自己,导致他连一个心腹都没有,孤家寡人的他能闯荡成现在这番模样,还是因为雷厉风行和心狠手辣的作风深得上任大哥的欢喜。
“豹哥,你这话从何说起,我的外甥我自己还认不出来吗?”狗剩强撑着胆怯,战战兢兢地说道。
“哦?那我怎么听说你的这个外甥和涛哥关系匪浅呢?”豹哥很享受狗剩的恐惧感,以为是他的气场所引起的。
狗剩隐约感觉到背后一阵冷汗,话说到如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抵赖道:“不瞒您,我外甥虽说傻了点,但身手在涛哥那边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好,但绝不会像你说的关系匪浅。”
豹哥为他的智商得意洋洋,难怪上次下注下的那么离谱,原来有个深藏不露的傻小子泄密给狗剩,不然以狗剩一块钱掰成两半用的性格会下注下的那么离谱吗?
“臭小子,还不赶紧给豹哥倒茶,傻站着干嘛?”狗剩摸不准豹哥在想什么,支使着林龙年说道,眼色透露着见机行事的意思。
“且慢,让你这个外甥给我露两手看看。”豹哥笑眯眯地说完,拍了拍手,各个地方冒出四个流里流气的流氓。
“小子,露两手给我瞧瞧,我倒想看看涛哥合适的人有几斤几两。”豹哥眼神闪烁,语气不善,只是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如果林龙年连四个流氓都干不过,豹哥有理由把这两个林文涛安排到自己地头上的奸细做掉。
“豹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狗剩阴晴不定的问道,“不清楚什么得罪您,请多多包涵。”
林龙年撇起嘴角,豹哥的小伎俩她还能看不出来?林文涛通知过林龙年,豹哥查他们的资料早就安排妥当,挺起腰杆上前一步,傻乎乎地摆出一副武林大侠的姿态。
四个流氓一齐打在林龙年的身上,林龙年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疑惑地问:“你们是在给我挠痒吗?”
狗剩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还不知道林龙年竟然有这本事。
流氓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过,平日里在小摊小贩吆三喝四惯了,现在却被个傻子嘲讽了,他们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纷纷怒不可遏地举着拳头在林龙年身上一通乱砸,结果动静大,雨点小。
林龙年嘲讽般地站在原处,询问道:“你们打完了,该到我了吧。”
话音刚落,他一记手刀横劈在跟前的小流氓脖子上,双腿不忘同时给背后的流氓来了个兔子蹬鹰,由于没有支撑点,林龙年‘砰’的一声趴倒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流氓见状,一个钳制住林龙年的脖子,另一个死死地压在林龙年的背脊上,目的想让他没法子动弹。
林龙年抿着嘴唇,两个不过三百多斤的流氓想压制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双掌往地上用力一撑,一下子把流氓从自己身上掀翻在地。
流氓焦急地拍了拍灰尘,站了起来,林龙年一米九的大长腿霸气地在地上扫了一圈,流氓猝不及防地再次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好身手,你小子是叫林龙年吧。”豹哥情不自禁地鼓着掌,称赞地说。
“豹哥没忘记晚辈,已经激动万分,只怕是在您面前献丑了。”林龙年受宠若惊地说道。
狗剩也在一边溜须拍马地附和着说:“是啊,豹哥,我的外甥怎么样也比不上您的身手啊。”
豹哥很受用地接受了这顿马屁,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闻着也挺香,爽朗地提议道:“小子,我有把你收做义子的想法,你意下如何啊?”
狗剩表现出诚惶诚恐地模样说道:“万万使不得,我这外甥天生愚笨,除了身手了得,别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啊。”
林龙年手足无措地看看狗剩,再望望豹哥,一时间方寸大乱。
“大哥,这个乡巴佬哪里配做你的义子?看他一脸白痴像,我都嫌丢人。”才被打趴下的流氓站在豹哥身后,不悦地说道。
“他妈的,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教训老子了?”豹哥扭头朝后骂道。
流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豹哥恢复微笑地注视着林龙年,和蔼得像个中年大叔拿着糖果拐骗无知少年,“龙年,你同意的话点点头,不同意的话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是当老子的义子,我可以保证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等哪天老子死了,这位子可就归你了。”
“我爹说了谁让我有出息,就让我跟着谁。”林龙年憨厚地点头说道,“反正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南区滨河溜冰场这段时间交给你照看,可别让我失望,去准备准备吧。”豹哥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大腿。
“多谢豹哥,我们走了,您保重。”驼背的狗剩拱着手,拉着林龙年离去。
小流氓疑惑地问道:“大哥,那一片不一直是东哥在罩的吗?您的意思是?”
“张东那个废物早他妈的该死了,占着茅坑不拉屎,被学校门口几个混混打了,也来找老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豹哥抚摸着脸上的刀疤,他之前就想除掉张东,可好歹人总归是跟着自己打拼多年的兄弟,借愣头青林龙年的手除掉张东,顺便让他这个义子立立威信,一举两得。
“把南面的人给老子叫齐了,去给老子新认的义子助助威,如果张东那边人敢动手,全给老子剁了,别留活口。”豹哥暴戾地说道,他可不能让这个身手好又呆不愣登的宝贝义子出半点差错。
…
“小年,咱两加上虎子一共才三,怎么去?”狗剩担心地问道。
“看锦花豹的神情不像作假,我们尽管放心的去,不过确实要做两手准备,人手从哪里来呢?”林龙年沉思着,初来乍到,认识的人实在太少了。
“要不,我叫上我c市的那帮朋友?”虎子提议道,林龙年摇摇头,虎子的朋友多半是枫林会里的成员,要找只能找没势力没靠山的流氓来撑撑场子。
忽然,林龙年脑子里冒出一个光头来,恍然大悟地说道:“该死,我怎么把陈晋华这家伙给忘了。”
“喂,年哥,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电话那头的陈晋华大大咧咧地说道。
“兄弟,麻烦你件事,能帮我多找点人吗?过会儿陪我去趟滨河溜冰场,如果不行就算了。”林龙年不好意思地说,虽说陈晋华习惯叫自己年哥,但林龙年毕竟只和他见过几次面,求着办事还是得客气点。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最喜欢凑热闹,年哥你直说需要叫上多少兄弟。”陈晋华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他早就在学校呆发霉了。
“十几个吧,你看成吗?”林龙年略微思索地说。
“年哥,你这话说的忒瞧不起人了,五辆塞得满满的三菱面包车,保证十分钟集合在学校门口。”陈晋华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
“那行,就靠你了兄弟。”林龙年感激地说,他确实没料到陈晋华居然会这么帮他。
“不过,滨河一直都是豹哥的地盘,溜冰场的张东也是豹哥的嫡系手下,冒昧地问一下是不是年哥和豹哥翻脸了?”陈晋华担心地问,他兴奋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林龙年晒然地说:“豹哥让我接手那边的地盘,你觉得呢?”
“恭喜年哥,我去摇人了,十分钟在学校门见。”陈晋华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龙年,这家伙靠谱吗?别到时候两面三刀的,我们不死也得残了。”虎子有经验地提醒着。
林龙年缓缓点点头,他一向都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真谛,再者说,不找陈晋华,还能找谁呢?
上当受骗这东西一般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那么只能说明你智商小于二十五,要不然就是你纯的太离谱。
c市大学,正处于晚饭高峰期,拥挤的人行道整齐划一地停放着五辆面包车,围着面包车是一片蹲在地上抽烟的不良少年,什么奇葩发型都有,在风中潇洒地甩着他们凌乱的潮流发型,惆怅地叼着烟,仰望着蓝天。
几个失足了的少女捧场地在一旁做作地捂着擦满了面粉的痘痘脸,假装娇羞地大叫着:“哇,他们抽烟的姿势好酷哦~”
另一个少女不赞同地说道:“我还是觉得抬头的姿势酷一点,有没有点像流浪诗人的感觉?”
林龙年无可奈何地看到这幕,脱口而出地骂了句:“妈的智障。”
陈晋华眼尖地望到林龙年拔高的个头,高呼着说:“年哥,这边。”
嗖的一片不良少年纷纷起身大呼年哥好,年哥棒,完全不管不顾路人嫌弃至极的眼神,按照他们的想法就是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林龙年恨不得找个洞深埋进去,他是想火,但也不是这种火法啊,稚嫩的小心脏可吃不消这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