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王成栋的喊叫声从铁门那边传来,我奔到铁门前,大力拍打着铁门。
“你别吼了,快点去找人来开门啊,去找王宏!”
王成栋并没有回应我的吩咐,一声骤然响起的惊吒声透过厚重的铁门传了过来。
“你干嘛!呃……”
死寂。
好吧,没人管我和欧阳晓彤的死活了。至于欧阳晓彤这位“大言不惭”的世家女警察,这会已两条胳膊紧紧箍住我的脖子,一双饱满顶住我的后背,不断颤抖着的欧阳晓彤,弄得我一顿舒服。
已经被困在这个封闭库房里的我,不该有这些旖旎的想法。
而且欧阳晓彤长得也一般,况且我都有程天娇了,呸呸呸。
“浩瑟,好冷,浩瑟,抱住我。”
不知道啥时候,欧阳晓彤已滑到了我身前,更是拥进了我的怀里,一双手死命的抓着我的后背。我俩这个姿势,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房顶的七盏白炽灯突然忽闪着开始灭了又亮,亮了又灭,更显诡异。
终于,我也感受到了冷,钻进骨头缝里的冷,叫我不自觉的抱住了身前的欧阳晓彤。
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声音来源是库房正中央的那张行军床。
仿若有强风吹过,又仿佛有人从深深的睡眠中醒来,然后传到我的耳朵里,叫我一阵阵的心底发毛。
欧阳晓彤显然也听到了那声音,这会更是彻底成了一滩烂泥,瘫倒在了我的腿边。
库房外的王成栋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库房里的欧阳晓彤更是完全成了一个拖酒瓶。
哎,求人不如求己。
老子可是要成为阴阳师程天娇的男人。
啥时候我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了。
我抬起有些僵硬的拳头,一下子砸在自己的鼻子上,鲜血飞溅。我抬起手指从热乎乎的嘴唇上抹了一把,接着右手沾血的双指成剑式,向前直插,再左右横移。左手抬起,与右手一起在胸前拇指、食指、无名指相触,我口中高喊“急急如律令”,然后将左右两根都已沾了我鼻血的食指点向我的眉心。
一股炙热感从我眉心直接传到双眼,我两眼一热,有黏糊糊的液体从我双眼顺着脸颊流下,我不管不顾,双手收回胸腹之间,憋住一口气,看向前方。
我的正前方正是那张架着“青狗子”的行军床。
原本皱成一团的“青狗子”,这会竟然已在行军床上坐直了身子,诈尸了。
“青狗子”睁大的两只眼,眼球竟然是血红色的,到这会我才看清楚“青狗子”左脸上那大片的青色胎记,原来这才是“青狗子”这个外号的由来。
已强行开了“眼”的我,憋住一口气,不敢呼吸,在正在缓缓下床的“青狗子”身上仔细看着。
“青狗子”的头顶,一团黑色烟雾飘来飘去。
鬼将军那扎木那般的二阶鬼兵?怎么可能?这“青狗子”才死了多久,他从哪里吸的这么多阴气,除非……
有人以尸养鬼。
僵尸的说法由来已有,然而从《捉鬼辟邪九字真言》的记载中来说,世间的僵尸并非固有存在。所谓僵尸,大多是命魂作怪。而命魂作为人生而具有死才离去的存在,是三魂中最为人性的了,也是唯一可以促使人在死后还可以保持人体不腐的存在。
《捉鬼辟邪九字真言》倒是也对僵尸有介绍,更是为僵尸分级,分别为白僵、黑僵、跳尸、飞尸、尸魔。
单纯命魂控制的僵尸,最高级别为尸体生有黑色坚硬毛发的黑僵,可抵挡大部分热兵器的伤害,更不用说冷兵器了。
引来地魂的僵尸最高可成飞尸,所谓飞尸最直接的表现特征便是会飞,而且行动自如宛若活人。
至于尸魔,千年不出,即便三魂归位,是否有望升为尸魔也是绝对小概率的事。
说起白僵,这最低级别的僵尸,就有很多话可以说了。
不过还是要先说跳尸,僵尸吸纳地魂是升为跳尸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而跳尸并不是如同港台僵尸电影那样一蹦一跳的僵尸,而是已经脱下了一身黑色坚硬毛发,单已尸身已可抵御世间大多数的武器。
当然,人力制造的武器,绝不是最强大的存在,远远不是。
而跳尸似乎只能跳动着走路,但这随意的跳动已远远超过高能运动员了。
如此再说白僵。
白僵是一个统称,成为僵尸的最初层次便是白僵。白僵并没有明显特征,既没有行动上的特殊性,也没有形体上的可见性。只是一缕命魂残留,无意识的支配者尸身行动,便是白僵了。
突出一个无意识,但是控制着尸体行动的命魂,却各有不同。
烟雾体征颜色不同,命魂层次不一。
游魂野鬼的级别,在此不说,还是说我面前的这具头顶有黑色烟雾的白僵。
要消灭白僵,很简单,将尸身打破便可。控制白僵的命魂意识很是薄弱,与一般才成型的游鬼并无多大差别,只是靠着一具尸身的不知疼痛、无惧一切来横冲直撞。
而这顶着黑色烟雾的白僵,根本撞不过二级体魄在身的我。
但是,我的二级体魄实在太随意了,现在被烂泥一般的欧阳晓彤抱住大腿的我,显然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
“青狗子”已经从行军床上滑了下来,没有落地声,轻弱无骨的“青狗子”身高不足一米七,一双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我的方向踩了过来。
“青狗子”一双胳膊无力的垂着,因解剖被摘除的五脏六腑早已不见,有黑血从青狗子空荡荡的肋骨缝隙滴落下来,滴到他那赤裸的阳具上,缓缓落到地上,成了一条线。
我擦,到这会我才发现,青狗子的阳具竟然直挺挺的冲向我,而且勃起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狰狞。
青狗子又往我的方向走了一步,到这会离着我已不足两米。
我心虚的拖着脚下的欧阳晓彤向后撤了一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大铁门上。
青狗子那边行动继续,无意识的晃来晃去,方向却仍旧笔直冲着我。
恶臭的血腥味,冲击着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