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也做了,沈清便对赫连昊锐微微行了个礼说:“既然没有其他事,那在下便回去了!……公子好生休息吧!”
“……有劳了……咳咳!”赫连昊锐也回了个礼客气的说道。
……
来到马车边,看到抱婴儿的妇女和牛车边那妇人都神情紧张地把小孩拉到了角落,她们是害怕自己的孩子,被赫连昊锐的风疹给传染了。
这种想法也没有错,本身风疹就是传染性极强的,特别是对小孩!沈清甚是无奈的看着看了看外面银装素裹的大地!
幸好雪已经没有下了,而且太阳也出来了。但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因为雪太厚了。玉竹此时正在洗锅烧水,石头他们已经去寻找食物了,不知今天收获如何……
就这样无所事事,终于到了中午。大家各自吃点干粮,喝点水,有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赶路了
“大哥,我看这雪是不会再下了,要不咱们先走吧!”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对那个大掌柜说。
大掌柜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外面,表情也有些犹豫不定。最后他来到沈清跟前,客客气气的问道:“不知道公子有何打算?”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清,她甚是无奈地说:“若按正常的天气要赶到京城,还有半天的路程,此时出发倒是正好!怕就怕这雪太厚了,会耽误行程……”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出太阳了吗?……”那骂人的大汉粗鲁无礼的打断了深情的话。
见他对沈青这样无礼,玉竹不依了,气冲冲的走上前说道:“既然你们那么着急,那就先走呀,干嘛问我们?”
那大掌柜拉住那骂人的大汉,笑着说道:“小哥不必生气,我这兄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无恶意!”
玉竹这才朝那骂人大汉做了鬼脸退到了后面。这时,那边的豪华四人组,也开始收拾东西了……牛车旁边的那家人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玉竹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沈清,沈清只管往火也走去,坐在了那半截树桩上,百无聊赖的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碎柴……
玉竹,李叔和石头也只能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
这时赫连昊锐披着厚厚的裘皮大氅朝沈清走了过来,他的咳嗽应该是好了点,因为没有之前咳嗽得那么频繁而剧烈了……
“在下有事在身,要先行一步,后会有期!”赫连昊锐如豹的黑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清。
沈清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了,连忙起身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那就恕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对!后会有期”赫连昊锐意味深长的说,英气的唇角勾了起来!
沈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跟你后会有期了,希望后会无期,永远也别见了!
紧接着那大掌柜也来告辞了……
渐渐地崖洞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连那对情侣的年轻夫妇也走了!只留下沈清她们主仆四人,几人都心思各异并没有说话,
一时间洞里安静了下来。几人也心思各异,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听到火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按沈清的计划,是等到明日,雪薄一些再走,但万万没想到,那几人才走了一个多时辰,沈清她们也匆匆忙忙的赶车上路了,究是原因,是因为玉兰竞传染上了风疹……
而随身的药材都用完了,她们无法,只得尽快赶到京城……
银白空旷的官道上,只有沈清她们的马车沿着前车的痕迹艰难的前行,竟然有一种无比孤寂的感觉……
沈清让发着高烧的玉竹躺在小榻上,自己则靠坐在窗边……
突然,马车后方一阵烈马奔腾的声音传来。 “驾——”一大队黑衣人骑着马奔驰于山间雪地,行色匆匆,似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
李叔连忙把马车靠向路边,沈清也轻轻撩开窗边的帘子,想看看外边的情况!十几道黑影如闪电一样从窗口闪过……
由于速度太快,什么都没有看真切!唯一的感觉是这些马匹与那豪华四人组的坐骑好像……
不一会儿,那队人马便消失在了前方!沈清心里隐隐约约的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但具体的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得悻悻然地让李叔赶车上路。
由于雪实在太厚了,所以行进的速度特别的慢,照这样下去,想要赶到京城,怕是要到半夜吧……
沈清伸手摸了摸熟睡中玉竹的额头,嗯!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沈清为她盖严了被子,这才重新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早已经偏西了,李叔被一片银白的雪,晃得眼睛花了,于是便把缰绳交到了石头手上,他才刚坐下不久,突然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匆匆忙忙赶来……
“咦!奇了怪了,那个骑驴的妇人不是崖洞里那人吗!怎么独自回来了?也不见她的丈夫……”
在半梦半醒中的沈清,迷糊中听见了这话,立刻睁开了双眼,撩开帘子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前方一个妇女骑着驴迎面跑过来……
沈清皱起了眉头,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以那个男人对老婆孩子的疼爱,根本不可能让她的在这种条件下独自行路!
马车和毛驴很快便相遇了,马车一停,沈清便推门下了马车?那个年轻妇人神情崩溃了,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仓皇地翻身滚下毛驴,幸好地上的雪够厚,也不见怀中的孩子哭……
“你这是怎地了……”沈清连忙走过去弯腰扶人。
谁知那妇人却跪了下去,声音嘶哑,神情惶恐的紧紧抓住沈清的衣服:“前面杀人了!快……救救我丈夫……”
她的话才说完,把沈清主仆几人惊得瞪大了眼睛!最后花了些功夫,才从那妇人凌乱的话语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未……
原本刚才那些骑马的黑衣人是冲那豪华四人组去的,刚开始目标只是那四人,也许是后面杀红了眼睛,那些人开始见人就杀,这妇人的丈夫,为了保护老婆孩子,赶着毛驴往回跑……
谁知中了歹人一箭,便倒在路上。这妇人也是悲痛万分,但为了怀中的孩子,并不敢停下来,只得拼了命的打毛驴……
照这样下去,如果再往前走,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李叔!附近可还有其他的路通往京城!”沈清问李叔。
“以前我走镖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前面有一条小道,但是好像不通往京城……”
“先别管了,我怕那些人等一下回来,若是遇到我们,那就不得了啦!感快往那条小路走避一下,保命要紧……”说完,沈清便牵着那个妇人匆匆忙忙上了马车!
马车转进了林子里狭窄的小路上,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在一棵巨大的老树旁边,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根本就没路了……
身后十几道暗影紧随其后,阵阵杀气咆哮而出,很快一阵打斗声传来,杀戮,嘶吼响彻整个原本冷寂的山谷。赫连昊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奔跑的马背上转过身冷冷的扫着身后的人,借着月色和雪色能看清楚后面人的大楚汉人装束……
黑鹰见状,一边和黑衣人举刀撕杀,一边大声说道:“主上,追杀我们的人应该不是中原汉人……”
剩下的话虽然黑鹰不敢说出口,但赫连昊锐虽然发着烧,头脑却清楚得很,这些人虽然一身汉人打扮,但那招式却并不似汉人花俏招式,反而更有东胡部落里一招必杀的狠辣味道……
赫连昊锐狠抽了一下 马背,顿时身下的马儿长啸一声,马蹄翻飞,更加加快了速度……
山谷里面,尸体横陈,杀伐还在继续着。黑鹰和另一个侍卫见王爷走远,他调转马头,手中长剑一扫,再次斩杀了几个黑衣人,然而连续的拼杀,他们的体力早已经不支……
两人难以抵挡这剩下的五人,另有两人早已经朝赫连昊锐追去……
黑鹰心知不妙,长刀一挥,结果了挡在他前面的黑衣人,朝王爷方向追去……
此时的赫连昊锐,已经坠落马下,只见他长剑直接杵在了地上,俊朗的脸上眉目冷沉,气喘吁吁。
“王爷,您快走。”黑鹰挡在了赫连昊锐身前,大声说道。
听着这话,赫连昊锐皱眉,阴冷的目光警惕的看着那围过来的黑衣人,“也罢!……本王就看看你们几个的本事!”
“锐王,乖乖受死吧。”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上,杀锐王者赏千金!”
一时间,山林里杀声四起,响彻山谷……
……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冷月愈发晻曀,
林子外的官道上的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只见,一名男子把身上的裘皮大氅系在了马背上,抬眼看了一眼前方的小树林,便翻身滚下马来,踉踉跄跄的冲进路旁的树林里,任由马儿冲向前方。
因为赫连昊锐知道,现在他有伤在身,如果再跑下去的话,他一定逃不过身后那群黑衣人的追杀……
在该男子进入树林的几个弹指间,几个骑着骏马的黑衣人便飞快的从官道飞驰而过,隐藏在树后的赫连昊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