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太乙答应甚是爽快,心下暗喜,乃道:“其他处是否有紫金草,老夫不甚清楚,然而海底深渊内一定有紫金草,只是那处凶险,仙友身穿隔念袍,老夫无以知晓修为,然而却不得不告戒仙友,非至结丹,无以前往,往则九死一生。”
太乙却不为意,问道:“不知仙友可有前往海底深渊的海图?”
老者道:“海图倒是有,仙友若要再须三百两下品灵石,只是仙友或许不知,那海底深渊甚是了得,据传其由海直下数万里,深渊内到处是妖怪、古兽,没有结丹期的修为,下去危矣。”
太乙取出六两中品灵石,交予老者,道:“望仙友将航海图售予我。”
老者收罢灵石,将航海图交与太乙,道:“仙友执意前往,老夫阻止不得,只是仙友若往海底深渊,除却修为之外,还须能施展水遁术。”
太乙双目一亮,既来海外,四处为水,修炼水遁术自是大为有益,乃问道:“我虽修炼水系功法,然生于内陆,未曾修炼水遁术,不知仙友处可有此仙术?”
老者笑道:“海外多为水系功法修仙者,水遁术在海外乃是寻常仙术,老夫处正有此仙术,仙友若要,只须一千两下品灵石。”
太乙忙又取出十两中品灵石与之交易,老者拿出一玉佩,其内便记有仙术水遁术。
交易完毕,太乙乃告辞离去。出得店外,奉己见太乙满面春风,心下窃喜,上前问道:“前辈此番可是大有斩获?”
太乙亦知其意,欲讨要赏赐,然其深知‘斤米为恩,斗米为仇;赏不可过,过则贪生,生则祸起。’,故而一整面皮,冷冷说道:“自明日起我将闭关苦修,你无须再来,只在坊市留意紫金草,若有店出售便来相告,我必有重赏。”
奉己见未有赏赐,心下略有不满,然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连连应是。
太乙回到金顶山洞中,便开始修炼水遁术,早日将此仙术修炼得成,便可前往海底深渊找寻紫金草,寻到紫金草便可炼制紫金丹,而后服用、炼化,结成内丹。
仙术修炼有难有易,又以各人天份、机缘、仙根等而各不相一,太乙闭关修炼水遁术,数月乃成,并又续约租借洞府二十年。期间奉己来过一次,只是却未寻到紫金草的下落。
太乙离开登仙城,来到海中一试之下,水遁术果然了得,其脚踩青虹剑站在水中,往来游曳毫无阻隔,不仅如此,飞驰之速似提升倍数。
太乙不禁大为感慨,果然水系功法修仙者在海外大占便宜,幸好自己所修正是水系功法,不然海底深渊倒不好轻易前往。
太乙收罢青虹剑,又取出新蝙蝠傀儡,将其背负在身,太乙施展水遁术,而傀儡施展风影遁,竟可一遁十里,不同由得大喜过望。又使傀儡施展而翔,激游水中,亦可提速倍数。
太乙在海中往来飞驰,份外兴奋,一时失察竟朝一大船撞将过去。船上一人驾云雾飞将出来,并放出神念将太乙锁住,喝声道:“兀那人且住-”其声之洪亮,直入海中太乙耳内。
太乙猛然醒觉,止住身形,又放出神念,乃知自己之过失,忙窜出海面,抱拳道:“晚辈初次御水而行,一时得意险些犯下过失,望前辈见谅。”
那人冷笑道:“好个一时得意,谅你一区区筑基期修仙者,竟敢冲撞玉华宫,你可知罪?”
太乙顿时头皮发麻,其来瀛洲仙岛十余载,亦曾听得瀛洲仙岛三大势力,即登仙城、玉华宫、落月谷。
见不是话头,太乙暗自计较,是否要借风影遁及水遁术走避之?
是时,船上一女子声音徐徐传出,道:“区区小事,长老不必动气,且其人又未曾冲撞到,若以此罪对其惩罚,恐怕为海外众仙友所不齿。”
太乙闻言大喜,忙拜道:“多谢前辈体谅,此次过失晚辈铭刻在心,不敢再犯。”话音方落,一道神念扫来,女子之声再次传来,道:“小友若方便,可否上船来一叙?”
太乙心中一紧,乃浅笑道:“晚辈何敢与前辈相叙,多谢前辈青睐”
半空那人冷道:“使你上船便就上船,何来许多言语,难道我等还能将你碎尸万段不成?”
太乙面皮古怪,苦笑不语,自寻思:此正我所忧虑也。
那女子咯咯直笑,道:“长老休要吓唬小辈,有失面皮。小友既有所顾虑便作罢,改日若得空可来玉华宫相叙。”
太乙忙答应下来,道:“晚辈若有朝一日得以结丹,必往玉华宫拜访前辈,只不知前辈名号?”
女子声音传来,道:“我乃玉华宫宫主。”
太乙道:“晚辈太乙,异日定往拜访前辈。”说罢,恭敬地退到一旁,任由大船远离而去,是才暗松一口气。
是时,船上房间内,两女子相对而坐,一个年华双十,一个样貌三十。
年少女子不解地问道:“母亲欲唤那人来,是为何事?”
年长女子道:“母亲最擅相面,我以神念扫其面皮,其面相既富且贵,其仙路必然长远,虽目前修为平平无奇,异日必然一鸣惊人,是以欲招其入赘。”
年少女子顿时面皮一红,啐了一口,道:“母亲最坏,此乃我之事,缘何不经问我,便擅作主张?”
年长女子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喜俊恶丑,狗眼势利之禀性,如何能寻得良夫仙侣?找寻仙侣之事由我母亲作主,且由不得你胡来。”
年少女子情知强争不过,只是嘟着小嘴不再言语。年长女子突然叫道:“玉泉长老,且入将来。”
房外一男子推门而入,拜道:“玉泉拜见宫主。”
年长女子问道:“长老以为那人如何?”
玉泉道:“那人既能御水而行,所修功法必是水系,在海外行走,水系功法却是最善。”
长年女子笑道:“长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观那人所修乃是水系外家功法。”
玉泉长老一愣,奇道:“外家功法?我人族在海外虽然有不少修炼外家功法,然能将外家功法修炼至筑基后期者却颇是不易,只因外家功法不仅须炼气,还得炼筋、炼骨、炼皮,其所耗甚巨,却不知其如何办到?”
年长女子笑道:“以此而言,其必是大宗或世家之后,且为所看重,并大力培养,不然无以有此修为,本欲使他与我儿结成仙侣良缘,他却不领情。”
玉泉笑道:“难怪宫主召其上船,只可惜其戒心甚重,倒辜负了宫主一片好意。”
长年女子道:“此事亦是缘份,若是有缘他日必能相见,若是无缘强求反倒不美,且由他去。”
太乙自是不知玉华宫宫主之美意,不过福祸各相依,此番对太乙而言,福祸难料。
此刻太乙没入海中,背负新蝙蝠傀儡,使其全力展翅而行,其则施展水遁术,推波开道,一路往登仙城而去,生怕玉华宫诸人反悔留难自己便大为不妙。
一番疾行,终回到登仙城,因其租借金顶山洞府,故而入城灵石免缴。来到城南金顶山洞府,太乙才觉安心。
修整两日,解去多日疲累,太乙便打算前往海底深渊,只是一路前去颇是凶险,去往海底深渊之前,且去城中诸坊市走动一番,找寻更多防身法器为好。
太乙离开洞府,并谨慎地穿上隔念袍,先来到城西坊市,又来到城东坊市,不意来到坊市中央广场,却见一群人正在围观,不由得好奇地走上前去。
只听得一白面男子正高呼道:“白家正招募‘采珠者’数名,可有修炼水系外家功法者愿意?修为至少为筑基前期,若是筑基后期却是最善。”
太乙上前问道:“在下初来乍到,却不知采珠者乃是作甚?”
白面男子上下打量太乙,只因太乙身穿隔念袍,无以知晓其真实修为,倒不敢怠慢,乃抱拳道:“采珠者乃是前往外海采拾海中蚌珠,用以炼丹制药。”又道:“我白家以采珠者所采拾蚌珠之成色、年份付予一定报酬。”
原来海外亦分内海、外海,三仙岛便在内海之中,出了内海便是外海。
太乙问道:“不知此次却往何处采拾蚌珠?”
白面男子道:“此时因欲往海渊岛附近海域采珠,故须招募筑基期修仙者,当然所给报酬亦是丰厚。”问道:“不知仙友所修可是外家功法?”
听闻乃是前往海渊岛,太乙大为心动,只因海底深渊便在海渊岛附近,能搭乘便船前往却是更好,为免过去显眼,惹人注意,其仍暗中运转匿修术,将修为压至筑期前期五层,如此修为,不甚高,亦不甚低,鱼目可混珠。
太乙答道:“在下所修正是水系外家功法。”
白面男子大喜,道:“不知仙友可否将隔念袍脱下,好知晓仙友修为。”
太乙将隔念袍脱下,白面男子亦是筑基前期修为,其放出神念一扫太乙,知其竟是筑基前期五层,喜笑颜开,道:“仙友来我白家担任采珠者,必不后悔。且请仙友站于一旁,待招得其他仙友,便一同前往面见我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