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清康叫道:“四十四号获胜。”台下诸人惊愕莫名,如此亦成获胜?未待诸人醒觉,只听清康又叫道:“四十四号,五十八号,上台比试。”
台下诸人对清康已见怪不怪,皆对太乙目露同情之色。太乙只得无奈地再比一场,五十八号乃是四十岁上下一男子,结果太乙以灵符,外加强横肉身,将其击败。
清康对太乙颇为满意,没再让他比试,乃道:“四十一号,六十七号,登上台来。”
两道人影即窜上擂台,清康一句“开始”,一番刀光剑影即刻展开。不过此事与太乙无关,其在台下盘膝而坐,元英站其身侧为其护法。台下诸人亦认可太乙手段,乃让出一块空地使其打坐调息之用。
两个时辰过后,太乙睁开双眼,只见台下只寥寥数人。
清康道:“如何?可恢复真气?”
太乙忙起身,道:“晚辈已恢复。”
清康笑道:“如此便与人争夺擂主之位,夺下擂主便进入八强,争夺头三便有希望。”
太乙一愣,道:“但是晚辈只比两场......”见清康面皮转冷,想到被其击晕的四十号,太乙立刻禁声不语,若寒蝉一般。
清康见此,似想到甚么,大悦,朗声大笑。太乙见其大笑,一由得暗松一口气,生怕清康亦朝他扔来一道疾雷。
一旁元英面皮煞白,道:“前辈使你上台便就上台去,休要多言。”
太乙一见元英面皮,乃问道:“师姐如何这般面皮?”
元英道:“师姐与人比试失利,受了内伤,不过无碍,只要回去静养一段时日便好。倒是你,快些上台去,莫惹前辈不快。”
太乙赶紧跳至台上,见对面三十岁一男子,手持钢刀。男子道:“师弟小心,我这把可是中品法器斩魂刀。”
清康道了一声“开始”,男子即持刀杀至。
虽然对方声称其手中乃是中品法器,然太乙亦握拳朝刀锋击去,一时刀拳相击,斩魂刀竟斩不开太乙之拳,只是男子胜在修为较太乙高,将太乙击退丈许。
三二十道灵符击出,太乙忙一拍纳物袋,将青蝠傀儡取出,贴在后背,蝠翼将太乙倏地包住,即消失不见。
男子方才闪避击走攻来三二十道灵符,正要找太乙拼命,却眼前一花,没了其踪影。
而此时退身擂台一角的清康发出一声轻“咦”,其自然认得此乃风影遁。
男子忽然听得左侧异动,气贯斩魂刀,大喝一声,一刀往左侧砍去,却何来太乙踪影。原来,太乙本闪至男子左侧,却不出手,立即再施风影遁来到男子右侧,双拳若出洞恶蛟,猛然扑向男子。
男子收刀反击不及,身上连中十数拳,直打得浑身真气紊乱,血气翻腾,一声悲呼,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清康当即叫道:“二号擂台擂主太乙。”
太乙作为筑基前期八强,获得争夺头三,选择宝物的机会。
方下得台去,太乙便听到元英的埋怨道:“师弟果真阴损,有这般厉害的傀儡竟不早拿出来,是否还藏有厉害的手段、神通未曾施展,速速招来。”
太乙苦笑道:“师姐可不敢如此说,师弟只是去过几次十万大山,偶获一线机缘而已。”太乙闭口不谈其神通,元英亦无奈。
又半个时辰,各擂台比试各自结束,筑基前期八强、筑基后期八强皆决出,今日一番比试皆累,故而头三将在明日决出,只是各擂主十六人全在演武殿单间内调息,不得离开。
翌日,殿内来了百余名昨日战败的弟子,虽是战败仍愿来观战,以为他日谈资,当然亦有不少弟子在自家洞府养伤,或闭关苦修。
八强之战开始,重新抽签之后,太乙首轮出战。既然能进入八强,自有非凡手段,太乙不敢轻乎,已将一两极品灵石放入奔雷剑惟一空槽中,有此剑相助,太乙自信能夺得头三。
太乙跃上擂台,对面竟是一年轻女子,一身红衣胜血,手持双剑,剑身透寒,杀气四溢。如此气势,太乙直接将青蝠傀儡放出贴在背后,又将奔雷剑拿出,双手紧握剑柄。
此番在擂台上主持者依旧是清康,只听其叫道:“开始。”
红衣女子娇喝一声,双剑化作两道星芒疾扫而来,太乙立即施展风影遁消失原地。
双剑失利,红衣女子立时警觉,将神念散出,稍有太乙气息,其身子轻盈地凭空而转,激射出满天剑花,将其身包裹其中,不给太乙丝毫可趁之机。
太乙连续施展三次风影遁,却依旧未能寻得时机出手。
红衣女子所修剑法轻盈飘忽,其身法之妙,乃与剑法一脉相成,身法即剑法,剑法亦身法。
既然风影遁无以建功,太乙一咬牙,暗道:“且对不住,中品千机府乃我志在必得之物。”
当下太乙将真气贯入奔雷剑剑身,一道白芒闪现,接着一道疾雷射出,直取三丈外的红衣女子。
显然未料到太乙竟还有这等手段,红衣女子颇是惊异,而疾雷之速又超乎其预料,其闪避不及,惟双剑交叉,气贯剑身,硬挡疾雷之威。
一声娇呼,红衣女子被疾雷击退丈许,一阵头晕目眩,胸闷乏力之感油然而生。太乙如何瞧不出其异样,打铁须趁热,立即再次催动疾雷。
所有仙术之中,雷术无疑最为强横,然修炼之时亦最危险,稍有不慎可能殒落,故修仙者俱知雷术最强横,然修炼者少之又少。一般而言,修炼雷术之前须修炼雷系功法,红衣女子却不认为太乙所须功法乃是雷系,必是其手中之剑作怪。
面对一道道击来疾雷,红衣女子心中恨得银牙咬碎,奈何空有一身的手段,却无以施展。在挡格十数道疾雷之后,红衣女子只得叫道:“且住手,我认输。”
红衣女子既然主动认输,太乙收去疾雷,有清康主持擂台,也不怕红衣女子反悔。
清康道:“此战太乙胜。”
红衣女子显然大为不服,瞅着太乙,恨声说道:“此番非战之过,我若有你手中之剑,亦能胜你。”
太乙只笑而不语,心中却道:这可未必,若无极品灵石,此剑亦发挥不出其十分威力,而极品灵石听说在山南已经绝迹。
退下擂台,太乙心中颇喜,见今赢了一场,离头三名只一步之遥,只要能进入头三便有机会得到中品千机府,最好能夺得头名。
接下来的赌斗亦精采异常,看着同门师兄弟对战赌斗,太乙亦有所得,其一心苦修少与人交战,是以对战赌斗经验不足,故一番观战,获益良多。
太乙正专心观注擂台,元天、元杰三人走将过来。元天笑道:“昨日听元英说师弟表现不俗,今日一见,不仅不俗,还甚是了得,特别是那傀儡及雷剑,果真羡煞我等。”
太乙一听,心中直打鼓,暗暗警惕起来,自己修为仅筑基前期二层,若表现得过于抢眼,只否妥当?
太乙道:“师弟偶得机缘,得此两件异宝,两位师兄可是来给元化师兄呐喊助威?”其故意转移话头。
元杰道:“正是,元化师兄手段非凡、神通了得,进入筑基后期头三名易出反掌。倒是师弟的表现出乎我等的预料之外,元英师妹因伤重须静养不便前来,若告诉她师弟今日表现,定为师弟高兴。”
元天问道:“师弟若夺得头三名,不知取何宝物?”
太乙笑道:“师弟还未想好,师兄以为取何宝物妥当?”
元天道:“自然是取灵丹增进修为,不然便选取上品法器。”
太乙试探地问道:“师弟若真进入头三名,倒想选那中品千机府,如此便不用再开辟洞府。”
元杰笑道:“师弟想是不甚知晓千机府,千机府内元气稀薄,不适合我等修炼,若是布置聚气阵,则所耗灵石甚巨,非是我辈所能负担,师弟还是想想他物为妥。师弟莫不信师兄所言,我记得此物上次宗门比试便有之,之所以未被取走,想必便是此缘由。”
太乙听着暗喜,别人不取最好,其面皮上却苦笑道:“师弟见今只是筑基前期修为,莫说尚未夺得头三名,便是夺得头三名,选取宝物,亦由筑基后期的三位师兄先选,好物件如何能轮到我?”
正说着,突然擂台上传出一声剧响。擂台之上,两名筑基前期弟子直挺躺着,俱不动弹,而一旁站着颇是尴尬的清康。此擂台由其主持,见今两名弟子受重伤,其保护不利之名已然坐实。
清康不由恨声骂道:“竟是一些不知轻重的蠢货,如何竟给晚辈这般危险之物,见今害人害已,何苦来由?无端还连累到我,真可恶之极。”
原来,两名弟子上台打擂,一弟子不敌,被击倒在地,眼看便要落败,其竟拿出与之有血脉关系的长老所赐之物“天雷珠”,并将之扔出。
只是那弟子低估了天雷珠的威力,不仅将攻来的弟子炸成重伤,自己亦为天雷珠所发冲击波波及,被震晕过去,身上更是伤上加伤。
幸亏擂台上有炼阵加固,不然必然波及台下诸人。数名炼气期弟子上台将受伤弟子带下医治,原本筑基前期八强,变成六强,于是清康决定以三名打擂获胜者为头三名,太乙亦在其便例。至于一、二、三排名,则由太乙三名获胜者混战,坚持最久者为头名。
对于奔雷剑的威力,太乙亦始料未及,见今此剑已引起元天、元杰等筑基后期弟子的注意,若再动用,恐怕便有可能暴露极品灵石,极品灵石一旦暴露,聚仙阵的秘密恐怕也将不保,想到事态的严重,太乙决定放弃争夺一、二名,甘心当三名,毕竟三名亦有权选择宝物,中品千机府对他人只是鸡肋的存在,自己还是有机会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