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内建有一丈高石柱,柱上刻有奇异纹路,数颗上品灵石嵌其中,此便是厚土阵阵眼无疑。太乙正要射出雷电将其毁去,武洪大吼着杀进塔来,于是其一道疾雷朝武洪射去。武洪闷哼一声,身前龟甲盾将雷电再次挡去。
由于塔内便是阵眼所在,武洪倒不敢再以灵符攻击,反而由纳物袋中取出一剑,右手持之,左手拿盾,向太乙逼来。又一记风影遁施展,太乙来到石柱前,大吼一声,奔雷剑倏地刺下,“啪”一声剑深没柱内,接连射入三道雷电,石柱一阵剧颤。
武洪大怒,狂吼杀来。不敢再耽搁,拔出奔雷剑,太乙再次施展风影遁,转瞬之间,已离塔而出。此时,由塔而喷射出的光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无踪,一处阵眼就此被毁。
即出塔身,听得武洪叫骂之声,太乙顾不得许多,连施数次风影遁,逃出甚远,他可不愿承受武洪的怒火。而与之死拼,以寡敌众,乃是大忌,岂可就范。
飞出数里,太乙即将隔念袍穿挂在身,隐身一角落中,不再动弹。
此番既毁去一处阵眼,便可交差,至于其他两处阵眼,太乙才不愿再轻身犯险,前往破坏之。
厚土阵因有三处阵眼,才能发挥出全部防御威力,见今被太乙毁去一处,剩下两处,威力顿时立减三之有一。
有间,又有一处阵眼被毁,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接连毁去两处阵眼,又经清康及诸水月宗弟子一番猛攻,半个时辰之后,一声脆响传出,大阵终被攻破。
空中传来清康朗声大笑,武家弟子立即乱作一团,各自亡奔。
听得大阵破碎之声,太乙亦从隐藏的角落中窜出,赶紧脱下隔念袍,往纳物袋中一塞,迎面见一武家弟子奔来,上前便是一记铁拳,直接将其击晕,拖至一旁,一手由其头顶缓缓探入之,对其施展搜魂术。
搜魂术并非高深仙术,筑基之后,便可修炼,十分简单,一学便会,几乎所有筑基期及以上修为的修仙者都会,只要修为高于对方,便可向其施展,搜其魂魄,知其本心。
那名武家弟子只有炼气前期修为,太乙施展搜魂术,很快便得知武家宝库之所在,要知此来武家,颇担风险,见今武家护城大阵已破,武家势必被灭,此时不趁乱取利,更待何时?
来到武家宝库,太乙便傻了眼,原来水月宗诸弟子也其一般想法,都聚于武家宝库内,一阵哄抢。见此情状,太乙本欲离走,不料一水月宗弟子瞅见太乙,叫道:“师弟愣着作甚,还不快来抢?谁人抢得便归谁。”
太乙不由得苦笑,此时若退走,反而为怪,当下亦加入哄抢,甭管甚么物件,拿到手便放入纳物袋中。
正当众人抢夺武家宝库之时,一声冷哼传来。水月宗诸弟子无不心头一颤,停下手来,来到宝库外。
只见清康手提着一人,由半空落下,而那人已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清康将那人狠狠地扔在地上,道:“库中诸物皆可由你等取用,只是一件,库中万年沉香木心髓必须交出。”
少时,一弟子走出,手捧一玉盒,恭敬地递上。清康接过,打开玉盒一看,满意地合上玉盒,放入腰间纳物袋中,说道:“明日午时离开山城,你等好自为之。”说罢,随手一指,地上那人浑身烧起大火,转眼化为灰烬,而清康则化作一道青光,飞向半空,转眼消失不见。
水月宗诸弟子见清康已走,继续抢夺武家宝库。一夜下来,太乙亦抢得三二十件,有法器,有灵丹,果真不少。
此时,武家山城,诸人俱知武家为水月宗所灭,为免殃及自身,多有保命离城者,而武家亲族更不敢多留山城,纷纷离去。数个时辰之后,内城已是空荡荡,独有水月宗诸筑基期弟子。
令太乙意外之事,乃是其在一院中竟找到一株腐香木,其当即折下一枝,收在玉盒中,待回宗门之后,再行种于聚仙阵内。
待至午时,清康驾着遁光飞至半空,抛出飞舟,传声城内,道:“午时已至,众弟子速速登舟。”
诸弟子在内城抢夺多时,听得清康之言,不敢有违,俱乖乖御器飞到半空,登上飞舟。清康念动咒言,飞舟倏地向云梦山脉飞去。
飞舟疾飞千余里,忽然三道巨大火球由云端中砸来,清康亦不料竟有人伏击,此时其不顾诸弟子,只身驾起遁光便走。
诸弟子见着火球袭来,俱来不及御器飞遁,纷纷跳下飞舟,先求保命。“蓬蓬蓬”三只火球几同时砸中飞舟,将其瞬间砸得粉碎,巨大的冲击波,亦将水月宗诸弟子波及,有十数名弟子逃离飞舟较晚,为其波及,或死或伤。
太乙亦在其例,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其骨断经伤、气血翻腾,身子止不住地往下落去,若就此跌落,掉在地上,岂有命在?
“咕噜”一声,太乙强行将体内中品千机府吐出,念动咒言,身子化作一道光芒,倏地射入其内。太乙飞入千机府之前,只见四周黑压压约有百十修仙者飞在半空杀将过来。
千机府入口处乃是傀儡兄弟所建木屋,兄弟俩人正在屋内歇息,听得外面有动静,乃出屋张看,却见太乙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太乙见他兄弟二人出,乃道:“速将我移至聚仙阵内。”
阵内一年,阵外一日,太乙也曾想入阵修炼,只是后来一想,似无此必要,寿元仍然随时日而消逝,并不因在聚仙阵内有多出寿元。
傀儡兄弟将太乙放入聚仙阵内,并在一旁服侍。太乙由纳物袋中掏出诸灵丹放入口中,即而打坐调息,月余之后,乃得痊愈。既然来到聚仙阵内,太乙顺便将腐香木一枝种下,而后离开聚仙阵。
来到入口处,太乙将神念放出,此时千机府所化玉佩落在杂草之中,而外面乃不时传来打斗之声,太乙自然不会贸然冲将出去,强逞英雄可不是其禀性。
直至日落西山,声响才渐渐平息下来。直至深夜,太乙终决定离开千机府,离开之前将青蝠傀儡背在身后,若有万一,也可借风影遁逃命。又将奔雷剑、青虹剑取出,而后念动咒言,离开千机府。
此时乃是深夜,太乙便是特意选此出来,将落在杂草中的千机府捡起,一口将之吞下,御使青虹剑往云梦山脉而去。
飞出数里,即有一道神念扫过,太乙亦发现对方,却不知其真实修为,想必还未结丹,乃是筑基后期修为。凭奔雷剑、青蝠傀儡,太乙倒是不惧,故而未打算逃遁,反而将青虹剑收入纳物袋中,迎将上前。
二人相隔数丈乃停住,相视而望。
此刻虽是深夜,然空际一轮明月高挂,使得双方皆将彼此看得真切。那人身穿青衣,脚踩一偌大黄纸,咧嘴笑道:“我便知此地必有漏网之鱼,果不其然,今次撞我手里算你倒楣。”
太乙沉声问道:“你等是何人?缘何袭击我等所乘飞舟?”
那人显然不愿透露,冷笑道:“死人知晓许多作甚?”说罢,一道灵符飞出,于半空中倏地一变,化作一巨大火鸟。
那火鸟却不向太乙攻来,而是在半空盘旋,须臾百十拳头般大小的小火鸟由其体内飞向,纷纷拍打着双翼向太乙射去。
太乙大惊,接连放出七八道雷电,将百十小火鸟击灭大半,偶有数只漏网,扑在太乙身上,只是因其肉身强横,区区几只火鸟如何能伤其。
太乙又施展风影遁,转瞬来到大火鸟身前,接连三道雷电射出,但听得大火鸟一声悲鸣,化为乌有。
那人见火鸟为太乙所灭,不由得大恨,冷喝道:“大胆狂徒,竟敢灭我灵符,受死-”又一道灵符飞出,即而想到太乙手中雷剑之威力,又取出一灵符往身上一贴。
“蓬”那灵符变化成一只巨大冰鸟,倏地撞将过来。太乙大喝使奔雷剑射出一道雷电,那雷电虽生生击射在冰鸟身上,然却未能将其灭杀,眼看其将上撞上,太乙只得再施风影遁,来到冰鸟上空,又是两道雷电击下,先后打在冰鸟后背,终将其击得粉碎。
那人见太乙连续破去自己两道灵符,既惊且怕,这厮分明只有筑基前期五层的修为,神通如何这般了得?其手中之剑必有蹊跷,定要设法将其夺来。
正当那人胡思所想之际,太乙再施风影遁,已来到其身侧,一记疾光电影。那人只觉得身子一震,其人已飞离黄纸,径直往地面掉去。
太乙令青蝠傀儡拍动双翼去追,同时奔雷剑不断射出雷电,射出十余道,击中那人四五道,直将那人所贴防御符击碎。
眼看那人将要摔得粉碎,却见其又由纳物袋中掏出两张灵符,一张再次贴在身上,另一张则往下一甩,变化成一张巨大黄纸,其安然落在纸上,变换方向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