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岂能让其这般轻易逃遁,当即催动青蝠傀儡,施展风影遁追上。那人见太乙追将上前,不断掏出灵符向太乙砸来,不过其灵符威力与之前两张不可同日而语,太乙一记雷电就能击灭三二十张。
一番追逐,太乙又多次施展风影遁,倏地来到那人上空不足三尺之处,大喝一声,奔雷剑一剑斩下。
一剑及身,那人虽有灵符防身,不至于被斩成两段,却终抵不住巨大冲击之力,被震得气血翻滚,但听得那人一声惨叫,其再次由大纸上掉落下去。
虽已由半空落下,太乙却依旧不肯放过他,连施风影遁,逼至其身前,又是一剑横扫,将其往左侧击去,如此再三,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终再次将其身上防御符击碎,其身亦重重地摔落在地,伤势颇重。
垂死一击,往往最是危险,太乙可不愿冒险,一拍纳物袋,施展御器术,青虹剑化变一道青芒,疾射而下。
“扑”青虹剑猛扎在那人胸前,那人惨叫一声,便不再动弹,只是太乙却觉得颇是古怪,似有不妥之处。
当即飞落那人身旁,却见青虹剑竟刺在一条手臂上,而非人身之上。果然有古怪,太乙认得此神通,乃替劫符无疑,未料能再次见到修仙者使用此符,当即不再犹豫,放出神念,四下找寻那人下落。
果然,在数里之外找寻到那人,若非太乙神念相当于筑基后期,必然使其走脱。太乙拔出青虹剑,振翅追上。
有间,来到那人面前。见太乙竟然追上,那人右臂已失,流血虽止住,面皮却煞白,经方才一战,真气耗尽,受伤颇重,虽尚有多余灵符,却也无力催动。
其惨然一笑,道:“终不想却身死此地,可恨杀我者,竟只是筑基前期五层,真死不瞑目。”
太乙也不与之多费口舌,上前将其斩成数段,夺下其腰间纳物袋。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放出青虹剑往云梦山脉飞去。
一路提心吊胆,终来到云梦山脉,却为一队巡山弟拦下。太乙乃出示宗门令牌,交由其验看,才将其放入。
回到云梦山脉,太乙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来到洞府外。八方禁断阵依旧布在洞府外,与离开之时一般无二。打开炼阵,太乙得以回到洞府中,决定继续闭关苦修,此番执行任务,几欲身死,究其根源,乃是自身修为不足之故,惟有不断提升修为,才是保命之道。
不过要提高修为,须服用冲基丹,以突破瓶颈,达到筑基后期,而冲基丹所须灵药,太乙还未凑齐,看来得设法尽快将之凑齐,以炼制冲基丹,于是打算在洞府中修养数日之后,再次前往清月坊市收购灵药。
主意既定,又想到被自己所杀那人的纳物袋,不知袋内有甚好物件?太乙拿出那人的纳物袋,打开一看,袋内灵符尚有百十张,并有数瓶灵丹。一瓶瓶打开验看,瓶内所装灵丹皆甚香,只是太乙却都不认得,看来须找人打听。
将灵丹放回纳物袋后,太乙想起,青蝠傀儡多次施用,须对其修复一番,方为妥当,不然下次再次遇险,而青蝠傀儡却不能使用,岂不糕糟?只是腐香木还在聚仙阵内培育未满百年之期,无以用之。
太乙思量半晌,吐出千机府,进入其内,将青蝠傀儡交予傀儡兄弟,将傀儡修复之法与之一说,令其待腐香木达到足够年份之后砍下,与天庚木、太阴寒水一同放入炼体药鼎中修复青蝠傀儡。此炼体药鼎便放在聚仙阵内修复傀儡之用,而炼体则另购一只大鼎。
数日之后,正欲离开洞府前往清月坊市,却得传音符飞至洞府外,在护洞的八方禁断阵上乱撞。太乙打开炼阵一角,使传音符飞入,却是元化所发传音符,使已到洞府,请求入洞府与太乙一叙。
既然是元化求见,太乙也不好回绝,将修为压至筑基后期三层,便打开炼阵一角,使元化进来。
元化一入洞府,见太乙果然得以生还,乃走将上前,道:“得知师弟安然无恙返回宗门,师兄甚喜。”
太乙请其入座,奇道:“师兄如何知晓师弟返回宗门?”
元化叹道:“师弟方一回宗门,便由巡山弟子向宗门报告。师兄本不知师弟与元天等弟子之事,亦是后来听闻得知,师弟与元天、元杰等弟子前往执意秘密任务,却意外遇险,除清康长老及三名筑基后期五层的弟子得以逃回,师弟便是第五人。”
太乙愕然,道:“竟有此事,那元天、元杰两位师兄如何?”
元化神色一黯,叹道:“二人俱已殒落,数百年苦修尽付东流,惜哉惜哉。”两人一阵沉默,各不言语。
良久,太乙乃道:“师弟此次执行任务,得到不少灵丹,只因师弟才浅识粗,竟不认得,不知师兄可否相助,辨识一二?”
元化轻哦一声,答应下来。太乙拿将出数瓶灵丹,交由元化,使其一一辨识。
元化道:“师弟这几瓶灵丹皆是提升筑基后期修为的灵丹,当然与培元丹相比功效自是不如。”
听得培元丹之名,太乙又从纳物袋中掏出一瓶灵丹,道:“劳烦师兄再辨识一二,此物是否便是培元丹?”
元化接药瓶,打开瓶盖,轻轻嗅之,面皮微变,乃不自信,又嗅之再三,惊问道:“师弟此灵丹得自何处?”
太乙道:“师弟回宗途中遭遇袭击,那人手段不济,反为师弟所杀,此灵丹便得自那人纳物袋,师兄可是有不妥之处?”
元化面皮数变,最终一声长叹,道:“不瞒师弟,此丹名为化金丹,乃是突破至结丹前期之灵丹,见今师兄修为已是筑基后期五层,正准备冲击结丹前期......”
太乙笑道:“既然如此,此丹师兄拿去便是。”太乙自信有聚仙阵,何愁灵丹炼制不出?
元化闻言一愣,旋即大喜,笑道:“师弟果真将此丹送予师兄?可莫要虚言相欺。”
太乙说道:“师弟诚心实意,师兄莫疑。”
元化大喜,道:“如此师兄厚颜收下师弟这份重礼,他日定然相报。”将化金丹收入纳物袋中,又由袋中取出一物,道:“师弟既然将化金丹送予师兄,师兄亦不好小家子气,此为替劫符,想必师弟有所耳闻,将其血祭之后收入手臂之中,时常以真气炼化之,但遇劫难,可避之。”
此物对于此刻的太乙而言,更为实用,忙一手接过,放在手中把玩良久,因碍于元化在一旁,不便立即血祭炼化。
元化似看出太乙心思,笑道:“师弟相必一路劳顿,须静养调息,师兄便不再打扰。只是师弟既然顺利回宗,不知可有去宗主那里领赏?”
太乙一愣,问道:“此次死伤众多师兄弟,我亦侥幸逃生,难道如此还有赏赐?”
元化道:“之前回宗弟子皆有赏赐,师弟想来亦有。”
有赏赐而不拿,绝非清高,而是遭人疑忌,取祸之道,太乙自是不能为之,当即谢道:“多谢师兄相告,待师弟将此替劫符炼化之后,便前往月华殿拜见宗主。”
元化道:“如此甚好。”说罢,拱手而退。太乙为其打开八方禁断阵一角,由其离开。
元化离开之后,太乙便迫不及待地对替劫符进行血祭,而后将其收入左臂之中,有此替劫符,便好比多出一条性命,往后有机会还得多多收购替劫符。
此刻天姥山,一处洞府之中,清康恭敬有加地站立不动,一股气息传来,其立刻扬声道:“恭迎太上长老出关。”
那人悠然问道:“那物件可曾得到?”
清康由纳物袋中将一玉盒递上,玉盒自行打开,飞出一物,正是万年沉香木心髓。
那人颇为满意,赞道:“此事办得不错,此物生长不易,诸坊市皆有价无市。能得此物,渡劫便多出一分把握,只要能突破至元婴后期,我水月宗在山南的地位便更为稳固。”
又道:“武家得宝而不知进献,更意图背叛我宗另投他宗,可恨之极,可曾斩草除根?”
清康道:“但凡有仙根者,皆为我宗门弟子击杀,只是此次却不料遭遇玉符宗弟子伏击,弟子亦险些性命不保。”
那人恨恨地说道:“此事空口无凭,而我辈亦推崇强者为尊,只待我突破至元婴后期再设法收拾玉符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清康自是知晓眼前此人的禀性,不敢多言,只垂手而立,似毫没有不悦之色。
数日之后,太乙再次离开洞府,前往月华殿。静虚此时正在殿内处理事务,得一弟子来禀,说又一参加武家任务的弟子求见。
静虚一愣,时过境迁,竟还有参与武家任务者生存下来?静虚即令其入殿来见。
太乙来到殿内,躬身拜道:“弟子太乙,拜见宗主。”
静虚乃是筑基后期五层的修为,记性颇佳,又相隔时日未久,见是太乙,立刻便将其认出,说道:“师弟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