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去把本宫那件素色的水蓝色锦袍拿过来!”她把满头的珠翠拔下,只别了一枚白玉发簪后,不由如此朝芸香说道。芸香有些讶然,这皇帝召见,大多妃子,尽量都是盛装接见,且会想方设法的打扮自己,为何这位善妃却是恰恰相反?
不但不知道把自己打扮的靓丽一些,相反还弄得这么素,皇帝此时对她虽然比较宠爱,但是皇帝也是男人,自然喜欢看那些美丽的女子。
善妃固然美丽,容颜也无人能及,可太过朴素,皇帝见了,会喜欢么?
可芸香怎么也不知道,就是因为平时看惯了那些盛装女子,打扮的就像一朵奇葩花地女子,见多了,自然就会审美疲劳了。
“娘娘,您这样,是不是太过素了一些?”
“呵呵,芸香,素虽然让人觉得没有艳丽耀眼,但是若要人铭记于心,还是原本的美最好!”
一语中的,立马让本是有些疑惑的芸香霎时间茅塞顿开,她猛然一拍手,忙道:“娘娘说的极是,倒是奴婢肤浅了!”说罢快速往屏风走去,把挂在那的一件水蓝色锦袍拿了过来。
她帮纳兰嫣然把衣服穿好,又帮她把发髻重新绾了一下,一个简单,却又高贵优雅的美女,便因此而出。
“娘娘真美!”芸香帮纳兰嫣然把耳环带上之后,不由由衷的感叹道。而纳兰嫣然望着镜中素净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微笑却是倾国倾城。
“好了,李公公也等了本宫多时了,此刻便去乾坤宫吧!”
“是!”芸香扶着纳兰嫣然站了起来,走至门外后,李福全以及乾坤宫的几位宫女皆在,看来这次楚奕亦是叫了颇大的阵仗来接她的。
有时候,她不知道,这样子被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那胡贵人的结果,是不是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她思绪翻飞,一阵混乱胡思乱想之时,已经由芸香扶着她上了御辇,这明黄的象征皇帝至高无上的御辇,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坐了。
她甫坐定后,就闻李福全一声起,御辇便平稳的由永春宫,往乾坤宫而去。此时正值夏日午后,即便是夜晚,亦是十分的闷热,御辇中虽然备有冰块,但仍是暑热难挡。
她拿着手帕轻轻擦拭额角,此时又不能叫芸香上辇来给她扇风,瞟了一眼辇中的矮几,上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瓷碗,打开一眼,竟然是一块块的小冰块,这碗周围包了一层似棉布的东西,该是保持温度,不让里面的冰块融化。
她伸手到碗中,拿了一块,而后放入嘴里,果然一阵冰凉直接从嘴中溢出,格外透心清凉。
吃了第一块后,她又忍不住吃了第二款,如此一路由永春宫去乾坤宫的路上,她为了降温,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块冰。
正待她差不多把满罐的冰块吃完时,乾坤宫终于到了,芸香掀开门帘,扶着她下了辇。
“娘娘,请随奴才去后殿!”
“后殿?”她有些讶然,平时都是在偏殿的,怎么这次却是后殿,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又不好多问,只得跟在李福全身后,往后殿走去。
到得后殿,此时已经接近戌时,可楚奕却未回来,而整个后殿灯火辉煌,皆是大红灯笼高挂,极为像是在过年一般。
不过一路行来,除了红色的大灯笼,整个后殿倒是颇为安静,并不见别的宫人。刚走至后殿门口,就见尚寝的女官莫菊站立在一旁。
她见纳兰嫣然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忙走上前来向她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善妃娘娘,娘娘金安!”
“免礼!”今日连尚寝的女官都来了,除了大婚之日,高位嫔妃,或是皇后娘娘之外,其余时间,尚寝的女官是不会出现在妃嫔侍寝的地方的。
“谢娘娘,奴婢奉皇上之命,特来伺候娘娘沐浴!”她低低说道。纳兰嫣然虽然心中疑惑颇多,却也不宜多问,只得与莫菊一同往后殿正门走去。
甫一进殿,就被这殿中缭绕的清香震慑住,这种味道,并不是别的香味,乃是她经常皆能够闻到的龙涎香。
而这后殿中,皆挂满了红色灯笼,且平时的明黄帷幔,全部换成了大红的丝绸,挂满了整个大殿。
红色双喜字,贴在门框以及窗户上,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纳兰嫣然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不由瞪大眼睛在屋中一直左右看着。
整个本是该金碧辉煌的后殿,此时却显出一派喜气洋洋的喜庆之态,而这一切,仅仅是为她所做,此时她还能再淡定么?
莫菊带着她走入后殿的大厅之后,拐了一个弯,绕过一个大院,之后到了一个花园之中,这里用红色的鲜花搭了一座小房子,而走进那里面之后,黄色的伊兰花,开满了整个房间。
何止是美,简直是让人想就此长眠于此,与满室的鲜花融为一体。她抑制住心中的亢奋,一步步缓缓走进那开满鲜花的房中。
进入内里后,有一个颇大的浴池,冒着白色的雾气,里面摆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莫菊轻声说了一句后,纳兰嫣然微点了点头,莫菊便把她身上的衣服悉数除去,而后扶着她进到浴池之中。
浴池中的水温度适宜,不冷亦不热,且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围绕在她的鼻端,令她格外的觉得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扩张开来。
莫菊静立在她身后,伸手帮她在后背舀水擦拭,而后又在她身上擦了一些润滑的香精,让整个小屋中,都充满了淡淡的清香,真的很好闻。
“娘娘,待会奴婢会伺候娘娘去后殿寝室,此时奴婢先告知娘娘,皇上喜欢女子矜持不假,但若是太过扭捏,娇柔作态,不但不会令皇上动心,倒更为令皇上觉得厌恶。娘娘如此聪慧之人,想必奴婢一点就透!”
莫菊在她身后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如此说着,虽然她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她只觉耳朵根都发热。
“嗯!多谢赐教!”
“奴婢不敢!”莫菊帮她擦拭了后背之后,又帮其在身上全部洗了一遍,必须确保她已经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