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黝黑的爪子直接朝纳兰嫣然伸去之时,她只是扬起她的脑袋,用一种近乎是鄙夷的目光盯着他看,而那将领却在此时,微微怔住。
她并未有露出如何盛怒之色,但是就是这种淡然,让人心中不免一颤,但是片刻后,那将领却把手往上一抬。
纳兰嫣然的一头青丝随着他这一动作,直泻而下,乌黑柔顺的长发,更加寸托出她娇美的容颜。
那将领有一时间的呆愣住,一双本就色色的眼睛,仿若成了一潭死水。纳兰嫣然见此勾唇一笑,更是露出了她的倾国之殊。
她瞟了一眼趴在地上,如今已然不知是死是活的醉妃,不由自嘲一笑。以前她便总是无事就找她的茬,即便她深居自己的宫中,即便她根本不得德圣帝的宠爱,她仍是处处看她不顺眼。
只因她是太后跟前的人,只因她张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想此刻,到了生死关头,仍是因着她的原因,才让本来躲得好好地她,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她是该笑她们之间的渊源,还是该感叹,其实上天一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不过这些,此刻已然不重要。
眼下的事情是,她是否也会如醉妃刚才一般,被眼前这位黝黑的敌国将领给侮辱,若是如此,她不如选择去死。
思及此处,她抬眸,再次对上那敌国将领的眼睛,那将领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吞吞口水。
此时的天气并不热,相反还有这一丝的干冷,将领收住自己那颗将要跳出心腔的心,道:
“祥装内侍,也不看看自己张着一张怎样的脸,看你如此装扮,该是这宫中的宫女或是嫔妃吧!”说到这里,他邪恶一笑,继续道:
“反正德圣帝是自身难保,你也不用为他守住什么,这世界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跟了本将军,本将军必保你衣食无忧,快乐似神仙,你看如何?”
纳兰嫣然,却只给他一声嗤笑。开什么玩笑,她好歹还是一介后宫妃嫔,岂能嫁给如此一位敌国的将领。
且从刚才他强了醉妃,又对醉妃如此狠心来看,他哪里配做她纳兰嫣然的丈夫?
即便德圣帝再不济,那他还是一国之君,即便再不得他的宠爱,起码还会留她一丝清明,起码他不会如眼前这位口口声声自称本将军,实则与发情动物无疑的某人,要来的有分寸。
这一声嗤笑,很明显激怒了眼前的这位将领,他眼神一瞪,紧接着手指往纳兰嫣然身上一扯。
原本穿在她身上的宦官服,被撕裂开来,她白皙的锁骨立时显露了出来。
而胸前若隐若现的双峰,原来亦是那般高耸,呼之欲出,只是她一向低调,不似那醉妃般,穿的那么引人注目。
她的衣裳,被那将领扯开了,大大的衣领被扯至手腕处,她莲藕一般的手臂,顿时显露在眼前。
那将领刚才还一脸的怒容,此刻霎时间只剩满目的淫 靡之色,他伸出他的舌头,在他干裂的嘴唇旁,轻轻一舔。
下一秒,他直接往纳兰嫣然扑去,而正在此时,一个英俊挺拔,身穿一件玄色云纹绣莽锦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只闻他低低一声吼:
“李将军!”这一声吼,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有着王者特有的威慑力量。那本是一脸荡漾,情欲攻心的将领,被这一声低吼后,很显然的身子一怔,立马回头。
只见门口长身而立站着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年约二十左右,器宇轩昂,眉目间却有着隐隐的杀意。
那被唤作李将军的将领见到来人,立马吓得双腿一软,直接便跪趴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的厉害,他发抖的说道:
“下官参见景王!”
纳兰嫣然闻言,抬眸望向门口,第一眼,她便觉得这位被唤作景王的男子,眼神很冷,冷到可以冰冻一切事物,且周身散发的是一种不怒自威之态。
而刚才还如此嚣张的将领,在听到这一声低吼后,竟然吓得如此,可想而知,这位景王,平时的威信,是有多大。
这位被唤作景王的男子,乃是楚国皇帝楚奕的弟弟,楚国如今的位高权重,战功赫赫的王爷—楚烨。
楚烨冷冷瞟了一眼那位将领,从门外走了进来,此刻他的近身跟着两位侍从。他走至那李将军身前,方站定,居高临下,斜睨着李将军,片刻后,沉声道:
“本王早有说过的话,你是当放屁么?”他神情冰冷,语气更是有如千年寒冰一般,那李将军闻言,吓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下官…未…”话还未说完,楚烨踢腿就是一脚,而后他望向李将军的眼神,除了冰冷,还有厌恶。
“本王最讨厌犯了错事,仍不知悔改的人,拖下去,军法处置!”他冷冷丢出这一句话来,原本跟随他的侍从立马上前,一边一个,架起那李将军,就往外拖。
那李将军,一时间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血溅当场,早已经被派去见阎王大老爷去了。
楚烨冷冽的眸子,只是往门口那瞟了一眼,而后转身,正好看到一脸淡定自若的纳兰嫣然。
这个女人,很美,无可厚非,但是与此同时,她还有着与一般女子不同的淡定。一般人,若是遇到方才的事情,该是又哭又闹,又求饶吧,可他从始至终却只是冷冷的看着。
亦如方才他命人把李将军给军法处置了,她仍是不露半分惧怕之色,只是冷冷的望着这一切,好像所有事情,皆与她无关。
“你是何人?”不知怎的,他却突然对眼前这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有了兴趣,因为从第一眼开始,他便知道发现她神似某人。
说出这话时,他的手指,不由朝她的身子伸去,纳兰嫣然本能的往旁边一躲,顺便把衣领给扯正了。
而他修长白皙的玉指,却只在空中虚浮的沾染了一些冰冷的空气,因着她的一躲,未有碰到半分。
只是此刻,他的眼睛却看到了一抹粉红的印记,不知为何,竟然让一向冰冷的他,也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理好衣裳,缓缓抬头,启唇回道:
“我只是这燕国皇宫中不足挂齿的一位宫女而已!”说完,她莞尔一笑,灿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