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硝烟弥漫开来,平日里象征着高贵、富丽堂皇的皇宫,在此时与那街头巷尾并无不同。
而那些平日里做惯了一脸高傲、矜持的宫人,在此时皆露出了人原本的求生面目,一个个在硝烟中抱头鼠蹿。
她立在自己的宫中,望着眼前的那一幕幕,没有像旁人一般,有任何的害怕之色,相反她一脸淡然,好像是置身世外一般,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幕。
白色的石壁上,溅起刺目的红,那些皆是这宫中的宫人,身上所流的血给染上的。她的寝殿中,除了她之外,还留一位贴身的侍女,正站立至她身边,微微发抖。
她收回望向屋外的视线,转而望向身旁的侍女,启唇道:
“你也走吧!”
声音极淡亦是极轻,与外面那喧闹及各自奔走的场面极为不搭边,那侍女闻言,满脸的惧怕转而流露出一丝的急切,她带着哭腔说道:
“娘娘,如今西侧门尚还安全,您还是与奴婢一同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闻言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惧怕之色,相反那抹淡然却令她仿若乃是来自天界的仙女,她勾起唇角,却是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走?谈何容易。”说罢,她陡然神色一冽,沉声道:
“本宫命你,赶紧走,再不走,休怪本宫不客气!”那宫女闻言,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溢出两行晶莹,沿着她的脸颊,缓缓而下。
她俯低了身子,往地上一跪,对着这位貌似天仙的女子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道:“娘娘保重!”
她心里突然有一丝的悸动,却在眼角瞟到那越来越近的敌国兵士时,不由把心一沉,只道:
“去吧!”
宫女虽然心中担忧着她,但是却无能为力,她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介奴婢,又岂能在此要求她与她一同离去。
她站在殿中,望着那一抹单瘦的身影渐渐离去,终是松了一口气。她心思着,能走一个是一个,若是她能逃离这禁宫之地,去外面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活,便好。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单瘦的身影是否真能那般走运,逃离这高高的牢笼,而重新生活。
她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再做任何停留,因为那一队人马即将来到,她必须做点什么,方能活命。
方才她不逃,只是不想穿着一身妃嫔的宫装,在外面奔走,而且她此时的打扮太过引人注目,任何人都会从她这一身的打扮中看出她的身份。
若是被他们认出来了,别说逃,只怕最终将会成为那些将士所瓜分的食物。她不愿意这般去赌,因为她赌不起,她必须留着她的命,因为在见到那些奔走的人,死后变成那般模样时,一种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从未像此刻一般,想要活着。
她返身走至内间,拿出早已经备好的宦官衣服换上,一头青丝散乱开来,而后悉数收进那一顶黑色的毡帽中。
片刻后,一位肤若凝脂,粉雕玉琢的俏丽少年,便出现在眼前。门外的吵闹声越发的大,她来不及细想,直接躲至一处较为厚实的布帘后面,把她瘦弱的身躯,悉数挡住。
片刻后,她原本的屋中,进来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那汉子年约三十上下,浓眉大眼,却是长得有些猥琐。
只闻那汉子一声低吼,紧接着一阵女子低低的啜泣之声便传了过来。
“嘿!你不就是燕王的一个嫔妃而已么,本将军看上了你,乃是你的荣幸,你倒是哭什么哭?”
这位长得极其猥琐,且出言不顺的男子,刚道出这一句话,便笑得十分淫 荡的朝那地上的女子走去。
那男子伸出他黝黑的手掌,就朝女子高耸的双峰而去,只闻啪的一声脆响,那男子本是伸出的手,结实被她拍开。
“休想用你污浊的手,碰本宫,本宫生是皇上的女人,死亦是皇上的鬼魂,由不得你在此亵渎!”
此话一出,躲在帷幔后的她突然心中一怔,这声音她太过熟悉,以至于只需听着这声音,便知道此人乃是谁。
她就是燕国德圣帝—璃渊的醉妃,当年一曲贵妃醉酒,被她跳的那是活灵活现,游刃有余,自那舞曲之后,便深得璃渊的喜爱,于是被璃渊破格由嫔升为妃,并赐号醉。
只因她的舞曲太过令人陶醉,璃渊被其深深迷住,从此之后,醉妃之名讳便迅速在后宫崛起。
由记得她初入宫,新婚之夜时,德圣帝却让她独守空房,那种冰寒,刺骨的冷,却只因为那醉妃的偶感风寒,叫他分不了身。
而再次承蒙召寝,德圣帝却只是冷眼望着她,而后在她耳边低低道出一句话来:“你确实很好,却不及朕醉妃的万分之一,尤其是你这双狐媚的眼睛,朕尤其讨厌至极!”
嘴角犹自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说出的话,却有如千年的寒冰,叫人从心里一直冷到脚底。
从那一夜起,她便知道,这后宫,她虽然有无上的地位,却终是只能独守空闺,一切早在新婚之夜便是如此。
因为她的夫君,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拥有整个燕国天下的一国之君,且这一国之君,却独爱后宫中那一位醉妃。
她被太后直接从秀女提拔为后宫之妃,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需要倚仗她父亲凌霄王在朝野的势力,为了拉拢他,而做的权宜之计。
她纳兰嫣然到头来,都只是一枚政治上的棋子,一枚他父亲辉煌腾达,而又能巩固太后在后宫地位的棋子,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从那以后她便释然了,本想着该如何与这后宫众位妃嫔分享这一位国之君主。如今看来,她倒是不用再去尔虞我诈的思忖那些,能够安下心来做她的妃子了,只是她这一位妃子,却是徒有其名而已。
而德圣帝在那日之后,别说召她侍寝,就他的面,也不曾见过,一晃在宫中,她竟然也安然的过了三年之久。只是今日,那德圣帝宠极一时的醉妃,却在此被一个猥亵的男子亵渎,他若是知道该会如何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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