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爷要奴婢继续待在这里,奴婢便陪王爷一起玩,但是怕是让王爷失望了!”
楚烨闻言却只是站起身,片刻后他道:
“若是他不在乎你,又何须把你带到他自己的寝宫,演戏而已,派一些人照顾你不是更好?”
“王爷难道不觉得,皇上这么做,更会让奴婢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从而保全那位的周全么?”
其实此时再谈这些,已经有些晚了,毕竟皇帝如何想,又岂是她能够揣摩的出来的?
楚烨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最后终是道:
“反正,不管以前如何,以后,你得更加小心了,因为你此时已经脱离了他的庇护!”他讲完此话后,径直往门口走去。
腿受伤,加上受了风寒,早就让她瘦了一圈,此时,她的心又跟着似被人狠狠的剜了一下,那么便是伤上加伤。
御前她已经向李福全请了长假,毕竟李福全也是明眼人,自然看出了楚奕与她的一些不平常的关系。
即便此时,她不是他们的主子,可也按此发展下去,难保不会发生此事。这日她见着天气不错,感觉成日里待在屋中,早就快发霉了。
趁着天色还早,她从自己的院子里,一路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反正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眼前有一堆宫人,簇拥着几位光鲜亮丽的嫔妃,在她前方。她只一抬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女人包围着的安贵妃,正一脸傲然的站在那里。
她脸上是少有的笑容,虽然纳兰嫣然心中不明白,此刻安贵妃为何会如此开心,但是她深知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她一转身,打算开溜,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过来。
“玄嫣,看到本宫不来行礼也就罢了,还想转身就走?”点名道姓,果然是安贵妃的作为。
她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愿,但是人家是主子,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主子叫唤了,若是再当没听见,自然是自己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立马回身,朝安贵妃以及众位妃嫔行了一礼。
“奴婢不敢,见过安贵妃以及各位娘娘!”
她只一眼,便看到了安贵妃身旁的那一位俏丽的身影,就是那日与他们一同去云山狩猎的安婕妤。
不过这安婕妤,好像比之那段时间,身子骨要圆润了不少,而那本是白皙的面容,也似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随同安贵妃的除了安婕妤,还有荣昭仪,以及林贵人。那两位,平时倒是不太常见,不过这位荣昭仪,曾有耳闻,确实是一位与常人不同的人。
这不,虽然不是楚奕最为喜欢的嫔妃,但每月翻牌之时,总会有几次会是她。她为人本就谦和,温婉尔雅,故楚奕对她也颇为喜欢。
她此时正挺着个大肚子,若是没有估摸错,该是有了七月有余的肚子,临盆在即。
这位荣昭仪,一直以来,都是安贵妃的人,但是脾性却与安贵妃的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
“不敢?不过也是,奴才毕竟是奴才,即便走狗屎运能得到某些庇护,那也只是短时间的而已。况且如今正主已经回归,替身会被丢弃,也是在所难免!”
安贵妃面带微笑,却字字带刺,直击纳兰嫣然的心扉,本就伤痕累累,安贵妃,无疑是为了报上次,因着要杖责她二十大板,却中途被楚奕救回,而耿耿于怀,一直怀恨在心。
从前以为,她是对怡妃有恨,故把对她的那些恨意撒在她身上,如今看来,只要是楚奕在乎过的女子,不管是现在还是曾经,她都会看不顺眼,从而要数落一番。
她本就不想淌这趟浑水,被拉进来,也实属是意外,既然如此,何不说开了要好,以免以后安贵妃再找她麻烦,她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后山,到时候吃亏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娘娘说得极是,奴婢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宫女,一生也无什么大的愿望,就想着能够平平安安在这宫里渡过这几年,而后到了出宫的年龄后,再放出宫去,奴婢每日所想的仅是如此而已!”
安贵妃闻言不由有些诧异,但瞬间她那副高傲之态不免再次浮现,她挑高了眉头,倨傲的望着纳兰嫣然,不由道:
“不是本宫没有提醒你,你能趁早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那位怡妃可不简单的很!”
说罢她一声嗤笑,带领一众嫔妃离开,安婕妤在经过她时,向她投来一抹同情的目光,而她却是一脸淡然,没有露出任何的可怜之态。
她又继续往前走,此时她脑海里,回荡的却是安贵妃最后的那一句话,怡妃不简单。
到底是因为安贵妃嫉妒怡妃才会如此说,还是那位怡妃真如她所言,确实不是一位善主。
不过想来也是,都被打入了冷宫一年,竟然还能叫楚奕念念不忘,甚至让其怀孕,从而回归,若说她简单,实在是不太可能。
难道…突然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猛然一怔,苦肉计,果然很受用,特别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若是用了必定百发百中。
那若是她也想知道她在那个人的心目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她是否也可以用这计谋?
但是此想法一经出来,又被她立马反驳了回去,她凭什么如此做,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她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她只有一条命,万万不能如此,因为她赌不起,亦输不起。不知不觉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待反应过来,想要退回去时,忽然被天上的一个风筝拉住了视线。
那风筝飞得极高,如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飞过了这座铜墙铁壁的牢笼,看似自由自在的飞翔。
但是,即便如此,它飞得再高,仍是被一根线牵扯住,只要线不断,它也必定是要落下来,再回到这里。
她猛然想着,若是线断了,那该多好,它便真正的自由自在,真正的脱离了牢笼,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呵呵…母妃,你看,我飞得多高,母妃你看嘛!”太阳下,一个年约六岁的孩童,手中正拽着那根丝线,欢快的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