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套上的那一瞬间,魏磊分明不适的皱了皱眉,但旋即恢复原样,笑着说了一声遵命就低下头大口的吃着粽子。我见他戴上了珠子心里就放松了下来,也开始专心吃东西。
“唔……林默你家缺不缺打工的呀。”魏磊满嘴糯米含含糊糊的说,“我去,去你家打工,不要钱,每顿饭三个粽子就行……”
“想得美,端午节的时候这粽子一个十块钱还抢不上呢!
正开着玩笑,狼吞虎咽的吃粽子的魏磊忽然噎了一下,丢开粽子捂住嘴,我以为他是噎住了,忙去给他拿水。水壶的盖子还没拧开呢,魏磊那里已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用我伸手,班主任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扶住还在干呕的魏磊给他拍背顺气,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你给他吃什么了?”说完没等我回答就扶起魏磊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带他去保健室,你把这里打扫干净。”
我捏着半个粽子站在空旷的教室里,面前是一滩呕吐物,叫冤老天爷都听不到。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给他吃了个自家包的粽子,还是当天做的,新鲜的没的说。
说这个也没用,就算叫屈也没人听,谁让咱只是个学习中下游的小差生呢?跟魏磊那种成绩拔尖的根本没得比。无法,我只好去找来铲子打算去弄沙子来把呕吐物盖一下,却无意中发现地上的呕吐物有些奇怪。
魏磊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吐出来的污物里几乎只有我送给他的粽子,因为刚吃下就吐出来的关系,根本没有消化,除此之外就是大滩的粘液,没有胃酸的难闻的气味,清澈而粘稠。我找了一根用光的笔芯挑了一下,发现这玩意跟蛋清一样,粘稠的近乎半固态。
我眼皮跳了一下,忽然明白魏磊为什么吃不下东西了。
他肚子里有个东西,把他的胃都占满了,就像是过去饥荒时吃观音土草根树皮的饥民,即使身体因为缺乏营养而死去,可是肚皮却依然被这些无法消化的异物撑得鼓鼓的。
我想起那个在阴暗的小巷子里,那个在魏磊跪地苦苦哀求之后送给他那颗白色卵形东西的黑衣人。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她)给了魏磊什么东西?我现在可以确定那个药丸一样的东西现在在魏磊的肚子里,可是他(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魏磊被老师扶出教室之后就没再回来,我在教室里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个下去,晚自习终于被班主任拎了出去。
魏磊被老师扶出教室之后就没再回来,我在教室里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个下去,晚自习终于被班主任拎了出去。
“你到底给魏磊吃什么?”这个中年妇女面色不善,跟我揍了她家宝贝儿子一样——学生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跟她的奖金直接挂钩,魏磊是班里的一员悍将,他倒下了班主任不急才怪。
况且魏磊的父亲还在这里,虽然我对魏磊的家世不太了解,可是也看得出他家非富即贵。当着魏磊父亲的面,班主任不拼命为难我巴结魏磊他爸才怪。
我站在办公室,自觉横眉冷对的看着班主任,又瞟了一眼那个站在她身后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冷声说:“我自己家包的粽子,多带了两个,就给魏磊了两个。”
“干净吗?”
我心里极为不爽:“我家里是开点心店的,食品卫生局发了营业执照的,要是卫生不过关人家能让我们开?老师你吃过我爸爸包的粽子吧?你不是还说好吃吗?”
班主任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去年端午节的时候她去了我们家买粽子,拿了足足有几十个,一分钱都没给,临走时爸爸还附赠了一盒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