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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云录 第十一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顾梦蝶的手始终未松开他。

朱聿键不想放弃这的最后几秒,他有多少欢乐未享,他有多少壮志未酬!他两臂从顾梦蝶腋下穿过,紧紧抱住生命中最后的依靠,在她晚霞般醉人的脸颊轻轻一吻:“嫁给我好吗?”

顾梦蝶凝视着朱聿键温暖的双眼,这一次她没有害羞,没有别过脸去,而是轻轻点头。

朱聿键向她红润湿热的嘴唇吻去。她的心被拨动、颤抖,溢满了甜美和充实。

原来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至少还有你作伴!

两人飞蛾扑火般走向灭亡,朱器䵺心里一痛。他很快就将这种不理智的感情抛开,仔细观察这条山道。那两个失踪的侍卫哪儿去了?难道也掉落崖底?那么为何不闻惊呼呢?死了的两人为何是后脑被贯穿?为何不闻一点声息?一路上来,自己为何浑身难受?

山风呼啸,他巾冠早就丢在混乱中,此刻竟然有些冷,不由得往头顶摸去。

“啊!原来是这样!”朱器䵺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这一线天,突然两脚交替发力,蹬着两面山壁,游身而上。朱器䵺很快就出了缝道,上面居然是块半亩见方的平地,夹缝两旁的青草隐约有被踩倒的迹象!

朱器䵺终于明白,两个侍卫杀了另两个侍卫,然后纵身而上“消失不见”。并且从自己的头顶走到队伍后面,利用地形之便居高临下杀死所有侍卫!这两个侍卫都是王府旧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哈哈!你还不笨嘛。”一个忽然声音响起,抬头望去,正是消失的侍卫之一!

朱器䵺大怒:“老子带你不薄,你怎敢这样对我!”

那侍卫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放屁!你这无情无义的狗东西!”朱器䵺骂道。

那侍卫“噗嗤”一声笑了,“朱器䵺,你谋杀自己亲侄儿、亲大哥就不是无情无义么!我看狗都比你好些!老子喂狗一根骨头,狗还知道摇尾巴哩。你却算什么东西!”

朱器䵺一时语塞,憋红了脸。他可以对别人无情无义,但别人若对他无情无义,那是万万不行的!

那侍卫冷笑道:“榆木脑袋!你且仔细瞧瞧我是谁!”说罢,他从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王嘉胤!

朱器䵺大惊:“原来是你!”

他后背一疼,一个夹杂着陕西口音的官话传来:“动一哈就要捏命!”

朱器䵺道:“你是王国忠?”

“额寺捏大!”纯正的陕西口音脱口而出。

王嘉胤指着朱器䵺的鼻子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当初喝了酒发了誓,我兄弟二人助你杀了朱聿键,你帮我们擒住顾梦蝶。最后却暗算我俩!”

朱器䵺苦笑:“原来嘉胤大哥你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说我的。”

王嘉胤冷笑道:“这笔富贵本就是我白莲社的!你是不是早就疑惑我追踪顾师妹的原因?你是不是喝酒起誓时就鬼话连篇骗我兄弟二人!”

朱器䵺只能苦笑,事情确实是这样,他没法边界。

王国忠把刀尖往前一递:“啰嗦甚!科利马擦!”

“且住!”朱器䵺笑道:“暂且听小弟几句话。”他施施然道:“我和二位兄弟相遇时,有多少人马?”

王国忠半生不熟的官话道:“五十个!等一哈,捏就能见到他们咧!”

“两位兄弟占尽地利,仗着暗器狠毒,刚才把我王府的三十位好手都杀了吧?”

王嘉胤眉头一皱,差不多就是三十人。

朱器䵺忽然厉声道:“那么还有二十人呢?那可是北镇府司的高手!一万五千两银子请来的!”

王嘉胤二人猛然一惊,确实有二十人不见了踪迹。

朱器䵺有些得意:“你们都知道我兵分六路而行,却猜不到我还有一路在最后面远远跟着!这最后一路的二十人才是主力。防的就是这样的万一之变。”

王国忠刀尖在颤抖,他听过北镇府司的手段。

“我把他们布在这条山缝的入口处,我猜那也是唯一的入口吧?只要我两天之内不出来,第三天他们就进来杀个片甲不留!” 朱器䵺道:“那时他们知道已经有了变故,你们这几招下三滥的用药、偷袭还管用么?镇府司的手段,白莲教贼逆自然比我清楚。只怕到时不是一死那么简单。说不定陕西老家偶然来了一场大火,或者遭了贼盗什么的。阖家老小四十七口便死得一干二净!”

四十七口!他竟然知道?王嘉胤沉着嗓子:“你查过我的背景?”

朱器䵺:“我这么聪明的人物,当然是什么都要算计好的了!”

王国忠手上一用力,刀尖刺破他衣衫,“么废话!老子就知道捏先死!”

朱器䵺道:“且听我几句话。财宝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一同取来,我二你们一。最后我做人质,你们放心地拿走一千万两银子逍遥快活。否则的话,要你四十七口的命!”

王嘉胤思索良久,便绑了朱器䵺双手,“朱二爷,你说的很对!不过既然要做人质,就只好暂时委屈你了!”

朱器䵺暗自道:“不委屈!你们这两个蠢货与虎谋皮,锦衣卫一到就活剥了你点天灯!”

这一方地半亩左右,零零散散长着几棵不成材的歪脖子树,地上是低矮的灌木。朱器䵺因为绑了双手,走起来磕磕绊绊。王国忠有意消遣他,便不断地催促着,甚至跌倒了也不去搀扶。

王嘉胤的长剑不断拨开杂草搜寻,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洞口,里面光线昏暗,不只有多深。

他对着洞口大喊一声:“喂!”良久有回音传来:“喂~喂~喂……”逐渐转弱。

王嘉胤持剑往洞口地上一戳,似乎碰到石子之类的硬物。看来就是这儿了!多年梦寐以求的财富就在这个洞里,他思绪波澜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

王国忠一脚把朱器䵺踹了进去:“捏一人要两千万,额两人才一千万。多劳多得,捏先走!”王国忠忽觉得不放心,在他手上又狠狠捆了几道,朱器䵺的两手因为血液不流通而紫涨,两脚也绑了绳索,每步只能迈开一尺左右。

朱器䵺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般屈辱!立即瞪了过去。

王国忠反手就是一嘴巴子,“瞪捏大啊,科利马擦!”

朱器䵺默默走了,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咚”一声,毫无防备地撞在墙壁上,鼻嘴鲜血直流。

王国忠哈哈一笑,举着火把道:“科利马擦,爷爷额在后面给捏照路!”

王嘉胤觉得好笑:“这个族弟真坏,在后面照个什么路!”

三人走了一炷香功夫,就感觉地势往下变得陡峭,将近六十度,根本没法站人。朱器䵺差点一头栽倒,他赶紧压低重心往后仰。

“你哈(瞎)着呢得是?把额踏咧!”王国忠被他踩了一下,立即扭腰照他屁股狠狠踢去。

朱器䵺站立不稳,尖叫一声栽倒,在这将近六十度的坡上翻滚下去。老久才毛骨悚然地一声闷哼,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归于寂静。

王国忠转过头对王嘉胤讪讪一笑,他没想到前面的路这么陡峭。朱器䵺很可能被摔了个半死。

(朱聿键:“没有红票,没有收藏!还演什么呀!跳崖吧!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