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镇市宝成区一家星级宾馆的双人房内,杨成斌撒开手舒展四肢,收起被挂断的电话,他正想着熊萧渔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半宿筋骨僵硬的杨成斌,脑子转动的频率并没有赶不上趟。他脑海里思索着许多种可能性,不过胡思乱想可不是男人的专利,杨成斌正准备给李振涛去个电话验证一番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一例是成功中标的。
床榻之上,一双绝美的眸子顺着时钟运转的轨迹流转,数圈之后,眸子的主人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杨成斌的脸庞。这道炙热的眼神正触及着杨成斌狐疑的眼眸,两道流光碰撞交织,冯雪琴怔了一下,这个清晨趴伏在自己床沿的男人正用无形的大手抚摸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许,这就是爱,这个即将踏入华夏国第一学府校门的女孩在高床软枕邂逅了爱。
反而是杨成斌有着些许的不好意思,“你醒了呢?”,绯红的脸颊仿佛在放映着昨晚深夜的尴尬故事。
“嗯。”冯雪琴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杨成斌收敛了暴露出来的羞赧,进一步关切地询问着冯雪琴的身体状况,昨夜星辰的突发事件绝对是把杨成斌惊吓得不轻,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容易会有这般奇妙的境遇。
冯雪琴咬咬嘴唇说,“我现在好多了。”只字未提昨夜里的事情,两人那是心照不宣。
女孩子又继续仰视着杨成斌,问道,“现在是几点钟了呢?我们还要去买汽车票赶早班车。”冯雪琴主动地岔开话题,以免一时的意乱情迷,此时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冯雪琴安静乖巧地绷着修长身体躺着,杨成斌伏在床沿伸长了脖子目光直视她的心房,这是接吻的最佳距离。
杨成斌并不是不懂浪漫,只是他现在爱不起,自然没必要倾心于某个女子。有了女孩机敏的调转话题,他赶紧就接过了话茬,“现在是早上五点四十三分,距离宝成长途汽车站第一班燕京线的长途车时间还早。”
女孩闻言,时间还早就说明了什么,偌大的包袱又丢回给了冯雪琴,她娇嗔地说道,“人家饿了嘛,我们起床去吃早餐吧。”
冯雪琴这可不是信口胡诌的借口,她倒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个夜里流血如柱的女孩,她身子能复原到哪里去。她心里想着凄凉,如果不是有这么个男人照应着,她流血不止休克窒息应该也没人知晓吧,她感觉到了杨成斌的气息心里这才是暖暖的。
杨成斌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这会儿超级赶早起床是彻底扰乱了他的生物钟,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睡意了,取而代之的是滚滚而来的饥饿感加空腹感。“好呀,我们洗漱收拾一下赶紧出门吃早餐买车票。”杨成斌是非常赞同冯雪琴的提议,话说这床沿还真不是人趴的。
而另一边,熊萧渔随着警车一路到了所里,同车的有李振涛,他的侄子李长治被民警安置在大巴车上当了临时司机,不过他暂时的目的地不是燕京,而是县里的人民医院。
民警是遵从着乘客的意思办的,安排大巴车上的乘客就近到县里的医院处置一下伤势。这些乘客大多数是赶到燕京,要么找工作赚钱,要么会见客户洽谈业务,就算是领着孩子的老妇人这路上漂泊好几天也让家里人不放心不是。
当然了,不用民警多加解释,他们这些乘客也是明白人,被土匪绑了打了就甭想着索偿医药费了,这次能够逃出生天还多亏是熊萧渔少年侠客好身手,真是阿弥陀佛,安全回家了都要给神台佛台供上一炷清香以示谢神谢佛。
熊萧渔和李振涛等人被请到了所里,在民警的指导下各自做了笔录,熊萧渔简化了自身英雄救美的桥段,不过在李振涛和被救少女的说辞里直接就把他以一敌百的英雄,颇有一番特种兵的意味。办案的副所长拍着胸脯说,性质这么恶劣的案件绝不姑息,非常感谢熊萧渔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维护了社会法纪,大致的工作程序也就这么个步骤。
民警闻言对熊萧渔是大加赞赏,说着要给他颁个类似好市民奖。熊萧渔当然是婉言拒绝,倒不是他怕出名,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没法搞清自己身体里的神勇力量的源头。如果社会的传媒力量真是在自己身上大做文章,且不说隐蔽的某些不安定的因素找自己切磋功力,就算是出席各类的表彰大会上台演示身手也难免被行家看穿。
可是,不管熊萧渔再如何坚持要低调隐瞒单人制服土匪的事迹,还是被捕风捉影无所不能的光大网友挖出了事迹搜出了真身,这就是熊萧渔在未进燕大就大红大紫的根本原因。
李振涛照着全车乘客眼睛看到的事实口述给民警,至于他是如何下车搭救自己的亲侄儿,再给土匪老大献计的一系列前奏曲,他都一改隐没了。出奇的是,民警并没有深挖这帮土匪接触到的大巴车里的第一个人这条线索。案件条理清晰,涉案人员众多,带头老大有案底,民警一股脑从严从重从快地将全部的土匪关进了看守所,等待着法律严肃公正的裁决。
司机李长治在出警民警的带领下,将大巴车直接开到了县里的人民医院,全车的乘客受伤程度不一,有的是鼻青脸肿花面老虎,有的是腰酸背痛走路踉跄,总之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中正要害的内伤和致命伤。
当天下午,民警在全盘登记过乘客的资料信息后,同意了全车乘客继续出发前往燕京。老李虽说做了不仁义的事儿,后有悔改之意,且没有造成严重的结果,为了后半生的退休安置能够有着落,他没有壮着胆子向警方坦白事实的全部。当然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
即便是当初咬牙切齿的侄子李长治,也同样是缄口不言,他当时的确是气愤难当,不过他心里十分明白,叔叔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这个侄子可以免受土匪的肢体伤害。
全车的乘客又聚集到了大巴车上,只不过像是换了一批乘客一般,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不同部位都打上了绷带或者是贴上了膏药,不过经历了这一次恐怖来袭,他们这些素未谋面的人们在车上相互拉家常说生平聊经历,居然熟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