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了麻醉的蟒蛇,突然醒过来以蛇尾缠人,吓得旁边所有人都懵了。
那条巨蟒却毫无惧意,紧缠着已经没了任何反应的七堂叔。
双眼盯着我,嘶嘶的吐着蛇信,蛇头还往我这边探了探,作势要扑过来。
那细长的蛇眸,宛如琥珀,在“嘶嘶”吐信时,还不时的收缩着。
我整个人好像被定住,双腿发僵,连话都说不出来。
眼睛宛如吸铁石一样,定定的看着蛇眸,似乎还跟着收缩着。
脑中,传来嘶嘶的声音:“佘嫣,快来!好舒服啊,快来啊……”
身体开始一阵阵发热,有什么已经流了出来。
“别看!”官漓忙在我耳边低喝了一声,跟着唇上一凉,双唇被含住,有什么探嘴里,往里面渡了一口气。
我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却发现官漓的双唇与我相贴,所以刚才渡气的是?
忙扭开头,用力眨了眨眼,将那种和蛇眸对视时的眩晕感给清掉,以及唇舌交缠的余韵给驱散。
那大蟒缠卷着七堂叔,还要朝我游过来。
来抬蛇的那些人,平时都是些二流子,就是想来看这缠过人的蟒蛇,没什么真本事。
这会见来真格的,一个个吓得大喊着跑了。
连那个拿麻醉枪的,接连几枪不是没射中,就是射中后,没有扎透蛇鳞。
吓得将麻醉枪一丢,也跟着跑了。
“别跑啊!你们……”二叔气得连忙大叫,摆手作势,要去拦他们。
可落在他眼前的麻醉枪,根本就没有捡的意思。
连大伯,也就那样一幅丧子之痛的模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都希望,我被蛇缠了!
“嘶!”
那条大蟒却还拖缠着七堂叔,又往我这边爬来。
我想后退,可一退,就撞到了大门上。
钉着的死蛇一晃,蛇尾扫过我手腕,也好像诈尸一样,瞬间缠卷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吓得忙往外窜。
一眼瞥着那把麻醉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捡起枪,确定里面还有一枝药后,直接冲向那又扭头朝我看过来的大蟒蛇。
将麻醉剂装好,直接盯着那蟒眼,握着枪就冲了上去!
没错,我逃不掉!
那就来硬的啊!
它不是想睡我吗?
来啊!
任由那蟒蛇的蛇眸收缩,直接冲了过去,对着蛇眼,就是一枪。
沉喝道:“官漓!”
这条大蟒明显古怪,刚才接连几枪,都扎不透鳞片。
我并不认为能射中,更不认为能扎透鳞片!
就算官漓也是条蛇,庇护我有条件!
那我宁愿被他睡,也不愿意被这条大蟒,或是那铁棺里睡过曾祖母的艳蛇睡。
就在我一声沉喝后,官漓轻叹了一声。
那只麻醉剂,稳稳的扎进了蛇眼中。
大蟒半昂着的蛇头,“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手里的麻醉枪掉在地上。
转眼看向站在大门口,还摆手吆喝着的二叔,冷笑道:“让你们失望了。”
“佘嫣,二叔只是……”他还摆着手,想解释。
他平时就最喜欢装笑面虎,好像和谁关系都很好,其实背地里搞事情。
“哼!”我冷笑一声,转身进屋。
走到门口时,看着钉在门上的蛇尸,突然感觉它们也好可怜。
我是佘家的工具人,它们就是佘家的工具蛇。
我被蛇睡,是不是有用,没人知道。
就像它们钉门上祭祀,会不会真引来那条蛇尸,也没人知道。
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我和这些蛇,又有谁在意呢?
试一下,总比不试的好。
同病相怜,居然不再害怕了。
伸手捏着铁钉,一点点扭转着拔出来,将蛇尸取下,放在一边。
又瞥向大伯:“大堂哥的尸体,还是烧了吧,就怕里面还有蛇呢!”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
踉跄着上楼,回到房里,地上还有那条蟒蛇爬过的痕迹。
门口,还有一滩血水混着白浊的东西。
屋里,那股子蛇腥和膻腥的味道。
直接操起椅子,将被封了的窗户砸开。
正伸手要把钉窗户上的蛇尸取下来,就听到七堂婶哀嚎声传来。
低头一看,就见二叔正小心的将蛇尾从七堂叔的体内拖出来。
至少胳膊粗的蛇尾沾着血,糊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狰狞的鳞片中间,还夹着一缕缕的皮肉,以及拖着……
空气中,骚臭味,和屎味,以及血腥味,瞬间飘散开来。
“佘嫣呢!佘嫣呢!”七堂婶一进来,见七堂叔腿间全是血,已经没了气息。
立马愤恨的大叫:“就是她,不肯爬棺蹭蛇!慧媛多好的孩子啊,被一条大蟒蛇给缠了半天,还不是忍了。她倒是不肯,现在害死了明渲还不够,我家男人,也被她害死了。”
“她这个害人精啊,她不肯祭艳蛇,我们都得死啊!还都死得这么惨!她生来就是要被蛇睡的,她有什么不甘心的啊!”
七堂婶哭嚎着,就往地上一坐,呼天抢地的。
刚才出事,那些二流子跑开了,这会正叫了全村人过来看。
听着七堂婶这么一说,都窃窃私语,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那些目光,还审视,责备,探究……
更多的,都是兴奋。
我被看得全身发寒。
正要关上窗户,就听到一直蹲着的大伯,突然嘿嘿的笑:“群蛇叩首,蛇神娶妃。铁棺开,艳蛇出,蛇婴嘶嘶唤娘亲。”
他一边说,一边将盖在大堂哥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慢慢趴下去,将嘴对着大堂哥脖子上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跟着紧抿着嘴,似乎在用力吸吮着什么。
大堂哥本身就死得怪,颈边死青的皮上,都是暗红的血洞。
本来人死后,血液凝结,不再往外渗。
可大伯一吸,皮肉拉扯,旁边几个血洞,也开始往外冒血水。
这场景,诡异又瘆人,所有看热闹的,连同呼天抢大哀嚎的七堂婶都被镇住了。
“大哥……”二叔也感觉情况不对。
走过去,试着拍了拍大伯的背:“节哀。我们……”
就在他拍的时候,大伯猛的抬头,瞪眼看向他。
可他嘴里,含着一条拇指大小,通体和大堂哥尸体一样死青色的小蛇。
那蛇一截在大伯嘴里,另一截还在大堂哥尸体里,露在空中的部份,还在扭动着。
而大伯却跟吸面条一样,抿着唇,将那条死青色的蛇往喉咙里唆。
“啊!”
看热闹的人,都吓得后退几步。
七堂婶几乎是连滚带爬,往外跑:“又要死人啦!又要死人啦!”
“佘嫣不爬棺蹭蛇,不给蛇睡,我们都得被那条蛇尸报复,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