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艳蛇当真是步步紧逼,先是借佘慧媛的诡异,吓我。
然后用大堂哥和七堂叔的死和舆论,逼得全村人都让我蹭蛇。
接着,就是用我妈威胁。
这会,居然驱动蛇山的所有毒蛇,用更多的人命要挟了!
跟我睡一下,它就能化龙成仙,还是怎么的?
就这么想且一定要睡我!
就这会,转眼看去,山坡上全是游动的毒蛇。
二叔他们也没有防备,一时也搞不定这么多,只得先拉了警报。
眼看着当先那条过山峰跑得最快,已经接近撞出来的那个缺口了。
我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的窜过去,一手摁住那过山峰的蛇尾,一把扯起来,用尽全力甩起来。
那过山峰比我胳膊还粗点,我一手摁不住,双手死扯着蛇尾。
用力甩转,朝着那铁棺怒吼:“不是说群蛇叩首,蛇神娶妃吗?现在它们怎么不拜我?那我被蛇毒死了,也算你没本事!”
过山峰粗壮,骨骼有力,几次想扭转蛇头,反过来咬我。
但牛鬼蛇神,也逃不过离心力。
我一时气愤,拎着蛇尾将它甩得飞起。
见有其他毒蛇往这边来,还将这条过山峰的蛇头,对着毒蛇抽去。
一时之间,居然有一夫当关,万蛇莫过的气势。
所有的毒蛇,都聚在缺口处,昂着蛇头,对着我嘶嘶吐信。
一旦有想冲过来的,我直接将过山峰当鞭子抽了过去。
还怒极凭空朝那条艳蛇大吼:“你有本事,就出来啊?不是要睡我,睡我妈,睡我全家吗?你偷偷摸摸的搞,算什么本事?是不是长得奇丑无比,不敢露面,只敢暗地里搞!”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在我手里,还不时扭转的过山峰,慢慢变得软趴。
二叔朝我大叫:“佘嫣,行了,快出来!快!”
身后,有着汽车的急刹。
好几个从头到脚,都穿着防护服的,背着一个喷雾器,飞快的冲到我旁边,对着蛇群就开始喷洒药水。
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蛇群嘶嘶吐信,在药水喷洒间,飞快的游窜后退。
我还握着那条过山峰,狂甩。
“佘嫣!”二叔一把扣住我手腕,朝我沉喝道:“行了,控制住了!”
还把我抓握着的那条过山峰拿走:“骨节都甩脱了,死了,真可惜。这么大,蛇毒都能取不少了。”
憋着的那口气松下来,我这才发现胳膊酸软得不行。
二叔将死掉的过山峰往地上一丢,扯着我退出高压网。
本家人,立马用扎好的现成网子扣上去。
“你们再绕着山喷一遍,不要让它们跑出去。每个岗口三个人一班,三班倒,守着。”二叔也脸色发沉的安排。
又笑得灿烂:“等这几天熬过去,我让老爷子给大家放一个月的带薪假,再给大家提薪。”
等那些人走了,这才看着烧着大堂哥尸体的火堆:“这还得要一会,我先送你回去吗?”
这火堆就在高压网旁边,我瞥了一眼那个纸嫁娘和红嫁衣。
总感觉瘆得慌,扯了根柴火,一把挑起,红嫁衣,直接往火堆上丢。
“哎!”二叔吓得忙来拦我,跑到一半,又不敢直接伸手去就火堆里抢,又要转过身去找东西拨拉。
就他这么一来一去,我连那个纸嫁娘都挑到火堆里去了。
看着火光闪动,那张糊在纸人脸上的照片表面缩动,好像阴邪的笑了笑。
跟着外面糊着的红纸被燎烧成灰,露出里面狰狞的蛇骨架。
看上去,宛如一条美女蛇,瞬间变成红粉骷髅。
至于那红嫁衣,早就不见了!
“你啊!你啊!”二叔在一边看着,直跳脚。
我冷呵一声,看着那被碎石挡住的路,知道开车跑是不行的了。
要跑,至少也得背上一个刚才那驱散蛇群的喷雾器。
保不准,半路杀出多少蛇拦我。
“还想跑?”二叔见我打量着,叹了口气:“你就跑不了的。”
“就你回来后,这蛇山已经出了好几次事了。这一山的蛇,万一跑了……咂!”二叔嗒了下蛇。
我扭头看向他,指着铁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总得告诉我吧?”
“我也不知道啊!老爷子就是这么说的,让你爬棺蹭蛇。”二叔一脸无奈。
可怜巴巴的:“我也知道那条蛇尸不见了,你想蹭也没得蹭,可他让你嫁蛇冥婚啊。”
“哦!你还好点,只管乱来。你看我?你们乱来,后面的事全是我的!”
“老爷子一会让我叫人搭草蒌,一会叫我把明渲尸体烧了,一会又让我搞这搞那,这蛇山有缺口,还是我!”
“我一边怕得要死,一边还得被他使唤来使唤去。”二叔用那种快哭了的表情看着我。
也就是说,那铁棺里的东西,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知道?
我猛的想到了佘慧媛,她好像知道点!
逃,确实没什么用。
我摸了摸手腕,确定那片金鳞还在,转身就往家里走。
二叔还在后面叹气:“对!别想太多,其实就算被蛇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憋着一口气,直接跑回家。
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神色看着我。
窃窃私语:“听说蛇山的毒蛇差点跑了,就是她想跑搞的。”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自私,只顾自己。愿意看着别人死,也不愿意自己受点委屈。”
“能被蛇神睡,也没什么吧。曾祖母也是蹭过蛇的,还不是活到九十多。”
我当没听到,路过那草楼时,远远的就闻到了鸡蛋清的腥味。
原本塌陷着的土坑,变成了隆起的土包。
不过草楼还没拆,我记挂着找佘慧媛,也没心思去看。
一进大伯家院门,就见他蹲在花圃的角落里,用手在抠挖着什么,嘴里喃喃的念着:“铁棺开,艳蛇出,蛇婴嘶嘶叫娘亲。”
他满手满脸都是泥,见到我,还朝我笑。
然后抬手,将一条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丢进嘴里。
连泥带土,嚼得咯咯作响。
我看得喉咙发酸,胃里有什么,一股股的往上涌。
“吃!”大伯还“好心”的从土里勾出一条,递给我:“要吃的,要不然你肚子里的蛇娃娃怎么长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