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佘慧媛的声音,吓得手都一抖。
伸手摸到抽屉那瓶雄黄粉,拧开盖子:“他不是把股份和蛇厂都给你了吗?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等雄黄粉的盖子拧开后,握在手里,转过身。
一旦她上前,直接洒她一身雄黄粉。
不管是不是蛇,呛都呛死她!
就见佘慧媛换了身无比宽松的长裙,双腿颤颤巍巍的岔开站着,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靠在门口。
好像只要微微一卸力,整个人就要滑下去了。
“他要的是那条蛇尸的种。”佘慧媛头靠着墙,偏了偏:“我原本以为,跟着你摁上手印,以血标记,那条艳蛇就会找上我。”
“却没想,关键时刻,他认了出来,还特意让一条蟒蛇来凌辱我。”佘慧媛说到这里,语气中尽是不甘。
双眼微眯:“你也看到了,它还特意控制我,让我在所有人面前……”
她说到这里,语气带着哽咽,却微抬着下巴,将眼泪收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她抬头时,双眼对着日光,瞳孔好像蛇一样收缩了一下。
才几天不见,她双眼好像细长了许多,有种媚眼如丝的魅惑感。
连原本微带着婴儿肥的脸,也变尖了。
“也就是说,你就是主动爬棺蹭蛇的。就为了那笔股份吗?”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大伯还好,似乎并不知道这事。
可大伯母明显对佘慧媛爬棺蹭蛇这事,知道点。
蛇厂每年的纯盈利,都是千万级别的,我爸妈每年什么都不做,都能分五六十万。
就连我,签了那份分红合同,每个月也能分到五六千块。
大伯管着祠堂和蛇厂,大伯母也在厂里有职位,大堂哥早就成年了,这些年搞直播卖宠物蛇,这一块的业务,都是他拉起来的。
他们家肯定不缺钱的,就算那笔股份再大,有自己女儿重要吗?
“你不知道?”佘慧媛脸露出疑惑。
头一点点往前,修长的脖颈宛如蛇一样,朝我探了过来:“你爸妈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是被艳蛇选中的人吗?”
“蛇神娶妃,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佘慧媛双眼瞳孔收缩得更厉害了。
不是说生我的时候,群蛇叩首吗?
难道蛇神娶妃,除了被睡一下,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生下小蛇?
那不是更恐怖吗?
我正要问。
佘慧媛却嘿嘿的笑:“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她猛的抬手,将一把车钥匙丢过来:“这是我哥的悍马,你会开的,趁着天黑前离开吧。再不走,等七煞一过,你想走都走不了。”
那悍马是去年大堂哥买的,百多万,高大威猛。
过年的时候,他带着我练过手,说女孩子,就该开这种大车,视线开阔,不容易出事。
“大堂哥为什么会死?”我用甩棍,将钥匙挑起来。
佘慧媛正往外走,扭头看着我:“因为,是他开的铁棺,也是他……”
可说到这里,她猛的捂着小腹,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那双腿,都跟蛇尾一样的摆动着。
“不能说!不能说……”佘慧媛整个人好像蛇一样盘缠了起来。
朝我低吼道:“你快走啊!快……”
可眼看着她,越来越难受。
我捏着车钥匙,不知道她这是良心发现,还又是坑我。
就听到外面传来大伯母低吼声,跟着猛的冲了进来。
一把将地上痛得直哆嗦的佘慧媛给拖进来,然后将门关上。
朝我低吼道:“有注射器吧?找个注射器,快点!”
我被这情况,搞得有点懵。
但佘慧媛那样子,痛得快要死了。
正好刚才翻的时候,见到抽屉里有几个一次性的注射器。
忙拿出来,丢给大伯母。
她咬开包装,取掉上面的针头,转身跨坐在佘慧媛腰上。
伸长腿,压住她乱蹬的双腿:“别动,不想生下小蛇,就忍着!”
跟着将佘慧媛的裙子,往上一撩,把注射器往体内扎去。
佘慧媛腰下,已经被蛇蹭得惨不忍睹。
注射器虽然不大,直接入体,也痛得她惨叫一声。
可跟着,大伯母拉动活塞,居然从她体内抽了一管白浑的东西出来。
直接倒地上,又转过针管去抽。
空气中,那股蛇腥和膻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蛇精?
随着一管管的抽出来,佘慧媛好像舒服了不少。
那隆起的小腹,也慢慢变平。
大伯母却还一边抽,一边朝我道:“慧媛虽然平时跟你争长短,可还是心善的。为了劝你跑,亲自跑了过来,你还不走,等着变成跟她一样吗?”
“你们佘家,没一个好人。你爷爷有多少孙女,他会在意你这一个?还不快跑?”大伯母拔出针管的活塞。
把里面白浑的东西倒出来:“还是你也想,每次抽上十来管这个出来?一身被蛇鳞蹭出的伤,泡在雄黄和艾叶水里面,痛得尖叫?”
佘慧媛那宽松长裙下面的双腿,实在惨不忍睹。
我握紧了钥匙,确实这是最好的逃亡时机。
不管她们母女是希望我逃出去,好独占那笔股份,还是真心想帮我,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逃!
“谢谢!”我拿着那瓶雄黄和甩棍,拎着钥匙,直接往外跑。
果然那辆大悍马留在院外,我飞快的解锁,拎着雄黄,不管多少往自己身上先倒上一点。
官漓既然受牛道长尊崇,想来不会怕雄黄。
这用来驱普通的蛇,就行了。
只要官漓在,就算那条艳蛇来了,也不怕。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着火,驱动着车子,顺着马路往村口开。
怕被人认出来,我不敢开太快,连车窗都不敢开。
就在车子驶过祠堂时,发现那草楼还在,可有几个人,倒拎着鸡,往下面埋着那十头母猪的土坑上,浇鸡血。
一浇完,还将没完全断气的死鸡丢上面。
旁边还有人,将鸡蛋一个个的打开,把蛋液均匀的摊洒在土坑上。
怪的是,那些蛋液渗进土里,土并没有变沉,好像还微微松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想到官漓和那条艳蛇的话,好像这以猪嫁引的术法,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敢再停留,踩了脚油门,开着车加速往村口去。
就在远远都能看到,村口那“佘氏蛇类养殖基地”的牌楼时,车子正好路过那接连出了两次事的蛇山脚下。
只见那具铁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祠堂搬到了这里。
这会大开着不说,大堂哥的尸体,不着寸缕,被摊放在那满是铁锈的棺材盖上。
一条又一条的小蛇,宛如钻泥的泥鳅一样,从他死青的皮肉里钻出来。
几个本家养蛇的堂伯们,直接用手,将这从尸体里钻出来的小蛇,抓起来,放铁棺里。
就在我好奇,难道这尸体里养出来的蛇,就是尸蛇时?
突然见牛道长手拉着一根草绳,嘴里念念有语,倒退着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
而那草绳后面牵着的,赫然就是我爸。
确切的说,是牵着他背着一个身着鲜红嫁衣、还盖着红盖头的人。
就在我愤怒,他们这是又献祭了哪个堂姐妹时。
牛道长好像感知到我的目光,扭头朝我看来。
身形转动,牵着的草绳拉扯了一下,那被我爸背着的“新嫁娘”也被拉动。
搁趴在我爸肩头的脑袋,往旁边一偏,坠着珠子的盖头,滑落,露出真容!
那哪是什么堂姐妹啊!
就是一个贴着我照片的纸人。
更怪的是,那纸人后脑上,还用墨线和符纸,缠绑着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