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爷爷的话,突然感觉好笑。
搞来搞去,还是让我被那条蛇尸睡?
这次更好了,连嫁衣都准备好了,好有仪式感哟!
“那蹭哪条蛇?”我冷眼扫过爷爷还支撑着的帐篷。
指了指铁棺:“既然要穿曾祖母的嫁衣,那她蹭的那条通体金黄、戴着金冠的蛇神呢?”
“难不成,我睡这些从大堂哥尸体里爬出来的小蛇?”
“他是你大孙子啊?都死了,你居然还拿他养蛇?”我看着爷爷,感觉有点恶心。
刚才我妈是他儿媳妇啊,刚才那情况,这么诡异瘆人,他居然还能硬得起来!
“难道你让我们所有人,都去死吗?还都死得这么惨?”爷爷怒气冲冲。
指着大堂哥的尸体,手指一扫,又指着我妈:“就今晚!你不嫁,你妈怕比佘慧媛还难过。你信不信,到时就不只是被一条蛇缠了!你难道想多一窝小蛇弟弟妹妹吗?”
可这些事,不是佘家祖上遗留下来的吗?
好处他们得了大头,到了坏事上了,就得我一个人顶着了?
正要回嘴。
我爸突然窜了过来,对着我脸,重重的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来得莫名其妙。
我先是感觉脸上麻,跟着一股子火辣辣的热意涌了上来。
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痛。
“等下你就老老实实的穿着嫁衣,睡铁棺里,等着那条艳蛇也好,蛇尸也罢,蛇神最好,它要睡你,就让它睡!要不然……”我爸眼中闪过狠意。
朝我冷声道:“打断你的腿,把你塞铁棺里,活埋,看你还怎么跑?”
跟着弯腰,将我妈身上的嫁衣脱下来,往纸嫁娘身上一丢,抱起我妈,就往回走。
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爷爷也冷哼了一声:“马路被你引来的雷,给炸山堵了。你有本事,就翻这蛇山,或是放蛇笼的田里跑啊?只要你跑得出去,我们再也不管你了!”
跟着朝二叔沉喝了一声:“剩下的事,交给你。一个个的,都不让你省心。”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一时感觉好笑。
明明是他们一直在隐瞒,结果出了事,所有的锅都甩我身上?
说是为了我好,用蛇骨糊纸扎纸嫁娘。
那他们倒是跟我说一声啊?
牛道长也轻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是你不该出现的,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帮你渡过这一劫,被你自己搅合了?”
“佘慧媛一个活人都没能骗过那条艳蛇,被报复了,你认为一个纸人代嫁就可以了?还有,你告诉我,那铁棺中的蛇尸在哪里?”我指着大堂哥。
冷笑道:“佘慧媛说,铁棺是大堂哥开的,所以他才死得这么惨?那条蛇尸是不是他放哪藏起来了?或者说跑了?”
“不是说那条艳蛇会来缠我的吗?那你们还搞什么纸嫁娘做什么?我反正逃不过,它有本事来缠就行了?”
“你们要的,是用我,引回那条蛇尸,对不对?”我一时气愤的狂喷。
可说完后,这才发现,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那条号称将要化龙的蛇尸不见了,所以他们才搞出了什么嫁蛇冥婚。
牛道长目光闪了闪,无言以对。
只得喃喃地道:“这是你们佘家的事,我尽人事,听天命。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
也直接就走了。
剩下的其他人,都是本家亲信。
刚才看了一场诡异的伦理大戏,也都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反倒是二叔,依旧是那种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朝我嘻嘻的笑:“你爷爷也是气着了,别看他平时对你没好脸色,其实关心着你呢,舍不得你的。”
“正好,你大堂哥体内的小蛇清完了,尸体要火化,你也送他一程吧。”二叔招了招手。
就有几个本家人,戴着手套,小心的将大堂哥的尸体,从铁棺盖,挪到不远处堆着的柴火堆上。
一个本家人背着一个喷农药的喷雾器,对着大堂哥赤裸的尸体喷着什么。
那东西气味很浓,像是药水,又像是煤油。
“那下面垫的是荔枝木,可以驱邪的。喷的是汽油兑雄黄粉,如果里面还有小蛇,这气味太浓了,就会出来,烧得干干净净。”二叔居然还好心的跟我解释。
“现在可以自己火化尸体了吗?”我疑惑的看着他,疑惑的道:“你不是联系了火葬场吗?”
“你忘了?”二叔挑眼看着我,轻笑道:“佘家人都要这样火化的,本来我想着他这样的,联系火葬场,高温焚化炉烧得彻底点,可你爷爷不让啊。”
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
好像佘家死人,都是自己这样火化的。
只不过我爸妈一直认为,让一个未成年看着一具尸体被烧化,太过残忍。
每次死人,都不会让我回来。
也就奶奶死,不过不回来。
也最后烧完,从灰烬中捡骨时,他们让我站在一边看。
那时,我才十来岁吧,场面很壮观,几乎全族人都来给奶奶送行。
但捡骨的,只能是我爸那一辈的嫡系,其他人就站一边看着。
这会大堂哥烧得随意,相比就太过凄凉了。
二叔这人油滑,想多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
等喷完雾化的汽油和雄黄,确定没有小蛇钻出来后,他点了点头。
几个本家,用早就准备好的点火器,将荔枝木给点上。
熊熊大火燃起,刺鼻的汽油味和雄黄味,夹着油脂的焦臭味,闻着让人作呕。
我忙转身,后退了几步,走到风口处,扶着树,干呕了几下。
可就在低头干呕时,火光热浪腾腾,照射出树的影子,宛如蛇一样,在地上游动着。
我正看得奇怪,却听到官漓在耳边沉声道:“快走,群蛇出山了。”
还没反应过来,那树影当真一点点拉长,变成了蛇的样子。
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本家人的大叫声:“不好!蛇都往这边来了!”
我连忙回头,只见蛇山之上,无数银环蛇,金环蛇,以及眼镜王蛇,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毒蛇,昂首吐信,嘶嘶的往这边游来。
很多毒蛇,都是以同类为食的,所以蛇山放养,除了按时投活饵外,还得按批量投小毒蛇当活食。
这样大毒蛇的毒腺发育才会完整,取出来的蛇毒,才能经过那些药商的检验。
这样也有坏处,放养的时候,有很多毒蛇藏得好,几年都找不到,就越长越大。
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毒蛇齐齐的游动。
那边被我撞开的高压电网,还没有修好。
明显这些蛇,是受什么引诱,想从缺口逃出去。
放眼看去,大.大小小至少成千的毒蛇,一旦逃出去,附近村镇,不得安宁。
随着腥风大作,一条比我胳膊还粗的过山峰率先翻过那个纸人,勾动着那件鲜红嫁衣随着风,荡了荡。
跟着我耳边就传来那条艳蛇的低笑:“官漓真身被禁锢了,他能力有限。你嫁给我,我就让这些蛇掉头回去,要不然,不只是你爸妈,全村人,全镇人,还有外面好多好多人,都要死于毒蛇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