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官漓的声音,抱着柱子想要下滑的身体一顿。
忙低头看向牛道长:“确定可以下去吗?”
牛道长很认真的朝我点头:“喏!不是产下小蛇了吗?难道你想在上面过夜?”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爷爷他们也过来了。
大伯母双眼红肿,率先拿着床单,急急的从祠堂里跑了出来。
先给不着寸缕的佘慧媛披上,跟着抬头,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伸手想扶她起来,可佘慧媛还是看着地上的小蛇发着愣,加上腿使不上劲,大伯母搀着她腋下,抱了几次都没抱起来。
只得扭头祈求的看着爷爷,有他发话,这才有几个本家人过来帮忙。
可对浑身脏兮兮,还模样古怪的慧媛,他们明显也有点忌讳,还是爷爷低吼了一句:“就算她被蛇缠过了,生下了蛇,也是我的大孙女。”
“就算老大因为明渲的死,受了打击,可传下来的规矩,只要爬棺蹭蛇,留的那笔股份,就是她的。以后,蛇厂就要交到她手里。”爷爷语气威严。
那几个本家,脸色一变,对大伯母谄媚的笑。
一个胆大的,直接背起佘慧媛,就往她家走。
有了爷爷当众承认,大伯母脸上尽是压不住的笑意。
可扭头看向我时,眼中还尽是怨毒。
不过记挂着佘慧媛,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后,又追了上去。
“下来吧,没事了。”牛道长用眼睛朝我瞥了瞥爷爷,又暗指了指佘慧媛。
意思是,爬棺蹭蛇这事,已经落到佘慧媛那里了,和我没关系了。
猪圈下面,二叔又带着人,把母猪生产下来的小蛇,用专门培育小蛇的恒温箱装起来。
至于那十头母猪,已经没了气息。
大家好像各忙各的,似乎真的没事了。
可我还是感觉到不安心。
那些从笼子里,丢进猪圈的蛇呢?
至少好几十条吧?
每条都有胳膊粗,就一个闪电,全部见了,猪肚子也没有。
还有佘慧媛背缠腿夹的那条黄金蟒,也不见了。
其他蛇还可以说是惊雷时,被吓跑了。
可黄金蟒生怕温驯,速度并不快,怎么可能一下子连影都不见了。
爷爷他们刻意这次用的黄金蟒,是暗合着传闻故事里,那通体金黄的蛇神吧?
无论是爷爷,还是大伯母和二叔,对于大堂哥和七堂叔的死,都不太在意。
好像只要解决那条蛇尸,让它睡过一个佘家女或是佘家媳,就万事大吉。
可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传闻中铁棺里的那条蛇尸呢?
从祭铁棺开始,他们的举止就很诡异。
假意试着往下爬,却低头轻唤了一句:“官漓,我要下去吗?”
可连唤了两声,他都没有应声。
正奇怪着,好像远处又有那条蛇雕尖啸声传来,且一声比一声急切。
牛道长瞥了一眼,看向了我:“你快下来!我们没时间跟你拖了,那边蛇山又出事了。”
“官漓?”我又唤了一声。
可他还是没有回应。
爷爷也接了个电话,脸色一急,忙朝二叔道:“你在这里收蛇,我和牛道长先去那边,免得再出大乱子。”
跟着连拐杖都不用了,直接扯着牛道长就往旁边的越野车上走。
好像刚才蛇雕出事,他们都没说是什么事。
“哎!”我坐在草楼上,看着越野车轰隆发动,牛道长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就和爷爷走了。
二叔站在下面,看着那些人把小蛇都装保温箱了,把木梯挪过来。
笑嘻嘻的看着我:“好啦!事情完了,等下他们把母猪埋了,就去食堂吃饭了,你现在不下来,等下自己能下来吗?不怕吧?”
那些小蛇已经被清走了,十头母猪胡乱躺在地上,血水染红了半个猪身。
肚子扁平,明显里面已经没有蛇,也没有猪崽子了。
那些蛇厂的工人,一波将小蛇送回去,一波拿起旁边的锄头和铲子就开始挖坑,准备埋野猪。
似乎真的没事了!
“下来啊!”二叔拍了拍木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蛇种都收走了,你还怕什么。”
可官漓说,不能下去。
虽然他没了回应,可他并没有害我的意思,从头到尾都在保护我。
抱着捆稻草,朝二叔摇了摇头:“我爸妈呢?”
“在蛇厂帮忙吧,那边出了点乱子,有点麻烦。”二叔依旧朝我笑。
拍着木梯:“那行吧,你要不等你爸妈来接你,要不等会自己下来,我让他们不要拆,先去忙其他的事。”
他嘻嘻说笑,好像对这里刚才发生的血腥诡异,半点都不在意。
“大堂哥的死是怎么回事?”我又问了那个诡异的事情。
如果说佘慧媛蹭蛇,是因为想占那笔股份,刻意在祭铁棺时,沾了我的气息,被淫气所控的蟒蛇缠上。
那大堂哥呢?
他就只是直播,没做什么?
怎么会死了,还死得这么惨?
别说二叔,连其他工人也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他就是太喜欢那些宠物蛇,直播的时候,有榜一大哥打赏,就吃了几条,这不就……”二叔摇头叹气。
朝我呵呵的低笑:“我们小时候都吃过活泥鳅,没什么事。你大堂哥喜欢那些玉米蛇,也没在意。”
喜欢,所以吃了?
就算吃了,那些蛇会跟钻出泥里的泥鳅黄鳝一样,从他尸体里探出来头来吗?
更不用说大伯还趴在血洞上吸吮着吃蛇!
二叔见我明显不信,嗤笑了一声:“你爸妈带着你在城里长大,你又养得娇气,不知道村子里野蛮生长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行啦,牛道长都说没事了。你要在上面呆着,想清楚也行。不过明天早上,你大堂哥的尸体,在蛇山后面火化,你记得送他最后一程,他以前对你可好着呢。”二叔挥了挥手,直接就招呼着所有人走了。
只剩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四面透风的草楼上。
刚下过雨,空气润湿,那股子土腥味和蛇腥味越发的浓了。
经过前几次家人的背叛,官漓没有发话,我实在不敢下去。
把打湿的稻草挪开,就跟小时候躲猫猫一样,自己藏在稻草堆里,静静的等。
只要等官漓确定没事了,我就立马离开蛇厂。
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就在胡思乱想间,闻着稻草的味道,加上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隐约之间,好像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顺着我小腿一点点往上。
胸口那股子被官漓强行压下去的燥热,又慢慢升了起来。
那熟悉的亲昵感,让睡意朦胧的我本能的低呢出声:“官漓,现在不是时候,我可以下楼了吗?”
“才开始呢。”一张微凉的脸,贴在我脸侧。
轻笑道:“我特意将计就计,让官漓放松警惕。又搞这么大阵仗,引开他,还特意反布了这个法阵,怎么能下去呢?”
这声音虽然有着嘶嘶吐信声,可依旧有点耳熟!
我想睁眼,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那顺着小腿往上的蛇尾已经爬到大腿了,腰身也被什么长条的压住,喘不过气来。
而有什么湿滑的东西,在耳廓处轻轻舔动:“佘嫣,我等了你十八年,如果不是那些人贪欲迷心,让我差点认错了人。再加上官漓从中作梗,就在你回来的那一天,我们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