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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星辉 正文 第3章 :初 露 锋 芒

宁欺白须翁,莫欺鼻涕虫,风云际会时,喜鹊枝头啼……

冬雪融化,春日景明,嫩黄的幼芽伸着懒腰,贪婪沐浴春风,悄无声息爬满了枝头……

车骑将军府里,平阳公主置办了多担礼物,准备送入未央宫椒房殿探望卫皇后。霍去病一身短打紧身衣裳,骑马跟随在车骑将军的身旁。

“去病,春寒料峭,冻杀年少,你衣衫单薄,稍有不慎……”卫青扭过头来,关心道。

“早就听说,皇宫里美轮美奂,鳞次栉比,富丽堂皇……”

“哈、哈、哈,去病你又不是第一次进皇宫,皇宫里千楼万殿,雕梁画栋,方圆数十里,若非天上翱翔的雄鹰,绝难一眼看个清清楚楚。”

“我要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去病,你得先长出一对翅膀给舅舅看一看。哈、哈、哈……”卫青骑在高头大马上笑个前仰后合。

椒房殿里,亲人见面,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家长里短说个无尽无休……

“方才去病还站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你等快去把去病找来,本宫有新鲜的糖果给去病吃。”卫子夫吩咐一旁侍候的宫女道,有宫女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过去,宫女匆匆忙忙来报:找遍未央宫里里外外,寻不着霍公子的影子。

“这……”卫子夫脸上显出惊诧神色。

“都怪你,”平阳公主望了卫青一眼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连个小孩都看不住。”

“都怪我不好,我这就去把去病给找回来。”卫青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就走。

“霍公子爬上了银杏树,百丈高的银杏树……”椒房殿外有太监扯开嗓子叫道。

终于,霍去病如灵猴一般,腾跃敏捷,连蹦带跳,很快就爬下树来。

“哎哟,咱霍家的小神通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爬树的小顽猴……”卫子夫掩脸笑道。

“不是小顽猴,是雄鹰,翱翔于蓝天白云的雄鹰。”霍去病鼓起腮帮子,不服气道。

“好了,不长翅膀的雄鹰,快快洗个脸,皇后有新鲜的糖果赏与你吃。”平阳公主向宫女招手,一名宫女忙不迭把一盘干净的清水捧了过来。

下午时候,禁军将领公孙敖和老太监春陀敲开了车骑将军府的大门。大堂上,公孙敖一本正经向卫青拱手道:“奉皇上口谕,前来将军府捉拿猴子。”

“捉拿猴子?捉拿什么猴子?”卫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后脑。

“自然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擅自偷窥皇宫禁苑的顽猴。”太监春陀手指站在卫青身边的霍去病道。

“啊,这……”卫青眉头紧锁,一时左右为难。

“霍去病攀上百丈银杏树,偷窥皇宫里里外外,却被在麒麟阁舞剑的皇上瞧了个清清楚楚。当时,皇上龙颜大怒,禁宫内院,岂容他人窥探之……” 公孙敖面带怒色道。

“故而,皇上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后,派遣老奴和公孙将军前来严惩顽猴。”老太监声色俱厉道。

“哼,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二人尽管放马过来。”霍去病昂首挺胸,大义凛然道。

“去病休得放肆,”卫青喝住霍去病,向老太监拱手道,“不知皇上要如何惩治去病这个不懂事的小孩?”

“重打十杖!来人啊,把霍去病按倒在地上,给我狠狠的打!”老太监一声令下,几名禁军齐声答应,如狼似虎扑上前来。

“不用你等动手,我自己来。”霍去病扑倒在地上,任由棍杖狠狠打在屁股上。

卫青紧咬牙关,看着禁军手中的棍杖重重挥下……

十下棍杖打完,老太监伏下身来问霍去病:“小顽猴,这十棍杖打得如何啊?”

“打得不痛不痒,再打十杖也无妨!”

“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来人啊,再打十杖!”老太监站起身来,向禁军拂动袍袖。

“公公,去病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望公公高抬贵手,饶了去病……”卫青伸手扯住老太监的衣裳。

“皇上有口喻:玉不雕,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孺子可教,多打十杖也无妨。来人啊,打!”老太监一声号令,禁军高举棍杖,再次杖打霍去病。

杖打完毕,卫青赶紧扶起霍去病,护在自己的身后:“去病莽撞,惹祸上身,真不该随我一同进未央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公孙敖突然换了个笑脸道,“皇上还有口喻:倘若顽猴贪生求饶,尽可直接杖毙之!”

“还不止,”老太监哈哈笑道,“皇上担心公孙将军徇私枉法,包庇护佑,特命老奴前来监打霍去病。不瞒卫将军,皇上还有最后一个口喻:不亢不卑,威武不屈者,赏金百两,银二千两。来人啊,把将军府外的金银抬进来。”

“去病逢凶化吉也就罢了,不求赏赐……”卫青摆手道。

“皇上如此重赏,本将军与公公本来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不过,圣意难测,天意不可违,这赏赐的金银,卫将军但收无妨。”公孙敖劝住卫青道,“皇上还说了,以后,小顽猴可随卫将军进出未央宫。”

“啊,这,这……”卫青受宠若惊,一时手足无措。

白驹过隙,光阴似箭。那一天,公孙敖上气不接下气撞开车骑将军府门,大步流星闯入大堂:“卫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公孙将军快快请坐,去病,快给公孙将军倒杯香茶来。”卫青一边说,一边抱拳迎上前来。

“茶可以慢慢喝,只是,唉……”公孙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气。

“只是啥?公孙将军有话慢慢说。”

“都火烧眉毛了,哪里慢得下来……”公孙敖伸手接过霍去病端来的一杯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霍去病呵呵笑道。

“你,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公孙敖勃然大怒,指着霍去病的鼻子就骂。

“公孙将军堂堂禁军将领,何须与小顽童一般见识。”卫青劝道。

“卫将军言之有理,被这小顽童一气,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数日前,大宛国进献皇上两匹宝马,一匹火龙驹,一匹踢雪乌骓马。本来,大宛国使臣和两匹宝马皆由禁军保护在官家客栈内,今日就可上朝面圣。那知,两匹宝马,火龙驹却不翼而飞了……”

“啊?不见了火龙驹,这还了得?”卫青倒吸一口凉气。

“谁说不是,当日,本将军与路博德将军二人还对火龙驹和踢雪乌骓马评头品足,赞不绝口。本将军曾对路博德将军说:千里良驹,小心侍候。路博德将军安排禁军日夜值守在官家客栈外,并向本将军拍胸口道:守护森严,插翅难飞。那知……”

“火龙驹是否还藏在客栈里?”卫青问。

“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生不见火龙驹,死不见马骨头。”

“莫非被人牵出了客栈外?”

“客栈进出的人与马匹皆有禁军仔细查验,两匹大宛宝马,一红一黑,瞎子也认得出来。”

“那么……”

“路博德将军抱头痛哭,要拔剑自刎,被本将军拦了下来。”

“啊?”

“皇上知悉此事,限期三天,命末将想方设法把火龙驹给找回来,莫教外族取笑朝廷。”

“这……”

“本将军率禁军搜遍长安城,一无所获,如今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故而马不停蹄,前来烦请卫将军相助。”

“此事难比登天,唉……”

“呵、呵、呵,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此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堂堂禁军将领惊惶失措,束手待擒……”霍去病呵呵大笑道。

“好你个小家伙,你若有能耐破此大案,本将军亲手写一个‘服’字与你……”公孙敖拍案而起道。

“不稀罕你的臭字,快带卫将军与我前去官家客栈瞧个清楚!”霍去病掷地有声道。

“就凭你这小子……”公孙敖瞪大牛眼望着霍去病。

“三人行,必有我师。去病虽年少,但言之有理,请公孙将军带我俩到官家客栈瞧瞧去。”卫青站起身来,请公孙敖在前引路。

官家客栈里,卫青与霍去病把值守禁军、大宛使臣及随来马夫和店中的侍从皆问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卫青三人返回车骑将军府,卫青神情凝重道:“空费口舌,问不出个子丑寅卯……”

“本将军也曾问过所有大宛人和那个大宛马夫,皆是破绽难寻,滴水不漏……”公孙敖灰心丧气道。

“公孙将军此言差矣,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是破绽百出,依我看来,破此案易如探囊取物。” 霍去病不以为然道。

“又是你,什么滴水不漏,什么破绽百出、什么易如探囊取物,全是大言不惭,信口雌黄!” 公孙敖面露愠色。

“所谓滴水不漏,就是说有人心怀鬼胎,早有预谋,一切皆做得天衣无缝……”

“哼,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莫要天花乱坠,信口开河!”公孙敖道。

“难道说,丢失了火龙驹,你等却没看见,一众大宛人神态自若,丝毫没有半分惊惶失措的神色?”

“去病,你是说大宛人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卫青突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

“难道不是吗?虽说官家客栈被禁军严密守护,但大宛人和许多马匹却进出自如。”

“禁军不是都说了吗,凡进出的大宛人和马匹,皆一一记录在案,千真万确没有记录火龙驹走出过客栈!”公孙敖言之凿凿道。

“但我查过记录书简,确确实实有一匹白马出了官家客栈,却没有回来过。”

“白马又不是火龙驹,难道禁军连白马和红马都会分不清楚吗?”

“或许,这匹白马就是火龙驹!”

“贻笑天下!白马就是白马,红马就是红马,火龙驹绝不会是白马!当日,本将军与路博德将军亲眼所见,难道本将军的这双眼睛还会看错不成?!”

“如果故意而为之,恐怕,眼见并不为实。”

“呸!眼见不为实,如果真如你这小子所说,本将军愿亲手挖了这对眼睛与你!”

“我不要你的眼睛,我要的是火龙驹的真相。”

“道不同,不相为谋。卫将军,多有叨扰,本将军走了。”公孙敖站起身,拱手要走。

“只要明天,一切水落石出,大白天下。”霍去病不紧不慢道。

“哼,本将军就不信,禁军都破不了的案子,单凭你这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能挖出真相!”公孙敖迈开大步,径直往大堂外走去。

“三天后,不知谁的人头落地,谢罪于朝廷。”霍去病呵呵笑道。

公孙敖身子猛一震,终于,转过身来,走前几步,向霍去病拱手道:“请小兄弟指点迷津,本将军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只怕言不由衷。不过,好吧,我来问你,你如今的脸是啥颜色?”

“红、红色……”

“如果抹上炭灰,又是啥颜色?”

“黑色,小兄弟的意思是……”

“现如今,我告诉你一个计策,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定可大功告成。”

“啊,这,这……”公孙敖面有难色,支吾道。

“公孙将军,如今迫在眉捷,去病之计策,依本将军看来,不妨一试。”卫青劝公孙敖道。

“这,好,好,本将军这就去办。”公孙敖轻轻点头,告辞卫青二人,大步流星走出大堂。

“舅舅,依你看,公孙将军这是往哪里去?”霍去病微笑着问卫青。

“那自然是到官家客栈依计行事去了。”

“不,公孙将军一定是先进皇宫。”

“啊,恐怕,也是……”

当天傍晚,禁军冲进官家客栈,搜走大宛人所带钱物,一一记录竹简,又赶走所有侍从,搬走米粮与封锁水井,不让大宛人吃一粒米饭,喝一口水,一众大宛人饥肠辘辘,怨声震天。

次日早上,禁军依旧不许大宛人进出客栈半步,大宛人饥渴交加,却又无计可施……

中午时候,禁军将领路博德走进客栈,告诉大宛人使臣,准许放两名大宛人走出客栈透透气。大宛使臣心急火燎,赶紧遣出两名心腹……

眼看太阳西坠,大宛使臣如坐针毡,左盼右顾,始终等不回来那两名心腹,就是这时候,禁军将领路博德让禁军抬进来大坛酒,大盘肉。被饿个死去活来的大宛人如饿虎扑食,你争我夺,饥不择食,风卷残云……

正当一众大宛人吃个酒足饭饱,烂醉如泥的时候,公孙敖命禁军抬走了大宛马夫,直接抬进了皇宫……

次日早朝散后,大宛使臣被请进了未央宫大殿。然而,空荡荡的大殿里,天子正襟危坐,只有老太监春陀一人站在龙案一旁……

大宛使臣行礼毕,垂手侍立于龙案前,面无人色,一言不发……

“难道说,贵使没有话要对朕说吗?”汉武帝开金口,悠悠然问道。

“你大汉本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却恃强凌弱,抢走我大宛人随身财物,不给吃一粒米饭,喝一口清水,如此无情无义,叫本使如何开口说话?!”

“哈、哈、哈,水有源,木有根,此事,朕早就知道了。但,贵使偷天换日,移花接木,乃是玩火自焚,自取其辱,怪不得朕。”

“本使奉王命前来天朝进献宝马,一向循规蹈矩,奉公守法,不知陛下何故信口开河,说本使偷天换日,移花接木……”

“来人啊,把大宛马夫请上朝堂对质。”汉武帝轻拂袍袖,一群禁军把大宛马夫押到龙案前。

大宛马夫两股战战,浑身哆嗦,不停磕头……

“朕不杀你,”汉武帝微微一笑道,“在朕面前,有话但说无妨。”

“是古木合大人把胭脂药粉交给小人,叫小人把胭脂药粉拌在草料中,喂食白龙驹,让白龙驹浑身流出如丹似血的红汗出来,并把白龙驹误作火龙驹进献给皇上陛下。后来,古木合大人又让心腹把褪了色的白龙驹骗过守护官家客栈的禁军,牵出了客栈,制造了一个火龙驹不翼而飞的迷局。”大宛马夫昂起头,一五一十把前后经过说出来。

“不知尊使还有何话说?”汉武帝哈哈一笑道。

“此马夫被你等汉人收买,故而信口雌黄,栽赃陷害本使,本使不服!”大宛使臣两脸通红,紧紧咬住牙关。

“哈、哈、哈,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汉武帝哈哈大笑,“来人啊,把大宛使臣的心腹和白龙驹、匈奴人一同带上朝堂来。”

禁军异口同声应诺,不一会儿,大宛使臣的心腹和白龙驹在前,二十多名垂头丧气的匈奴人在后,都被押进了朝堂里。

大宛使臣脸色剧变,两脚发软,膝盖一弯,跪在了龙案前……

“事到如今,贵使还有何话要对朕说啊?”汉武帝和颜悦色问道。

“千错万错都是本使之错,本使奉王命,押送白龙驹和踢雪乌骓马前来长安城进献给陛下。不想,本使一队人马刚刚走出大宛地界,就碰上了这伙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匈奴人。他们把刀架在本使的脖子上,叫本使用胭脂药粉喂食白龙驹,让白龙驹浑身冒出血汗,变成火龙驹,再用偷龙转凤之计,把停吃胭脂药粉的白龙驹牵出官家客栈。由于进献的两匹宝马已进入长安都城,此时丢失,全是汉人之责任,若把事情闹大,断绝了西域各国与你中原的关系,匈奴人便可从中渔利,孤立大汉朝廷,将来挥师南下,直取长安城。本使身不由己,一时糊涂,望陛下饶恕本使的罪过。” 大宛使臣说罢,趴倒在龙案前号啕大哭。

“朕,全知道了。朕不但既往不咎,免你死罪,未央宫大殿外还备好了黄金五千两,你且带回大宛国,替朕问候你家国王。”

“天恩浩荡,本使感恩戴德。只是,请陛下把这伙狼心狗肺的匈奴人一个不留,诛杀清光……”

“哈、哈、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朕会把两名领头的匈奴人投入天牢,其余人等,会在贵使离开长安城十天后,释放其返回大漠草原。还有,那个马夫随贵使返回大宛国,贵使切莫为难之。”

“本使不敢,本使告退,带回陛下的赏赐返回大宛国去。”大宛使臣感激涕零,拜谢汉武帝而去。

禁军把匈奴人押出大殿后,自有太监把卫青、公孙敖、霍去病、十二少四人带进大殿。十二少跟在霍去病身后,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气不敢喘,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众人行过大礼,汉武帝把手指向十二少:“你……”

“草民十二少、十二少、十二少……”十二少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哈、哈、哈,”汉武帝的笑声响彻大殿,“一个不亢不卑,出类拔萃;一个胆小如鼠,不成气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龙驹移花接木之事,朕甚为欣慰,公孙将军,你还有何话要对朕说啊?”

“皇上,末将不服,当日末将乃是亲眼所见,这火龙驹怎么这变成白龙驹了呢?末将要试一试那匹白龙驹到底是真是假。”公孙敖忿忿不平道。

“去病,你又有何话要说啊?”汉武帝问霍去病。

“回皇上,公孙将军既然要试一试白龙驹真假,在下愿奉陪之。”霍去病昂首挺胸道。

“好,甚好,”汉武帝微微点头,“卫将军取两块金牌先行一步,到华山牌坊处等候,去病骑白龙驹,公孙将军带十名禁军一同上路,朕在未央宫殿前等你们,谁先带回来金牌,谁就是胜者。好了,你等都随春陀公公下殿去吧。”

午后,站在未央宫大殿前的是老太监春陀。霍去病跳下白龙驹,把金牌双手交到老太监的手上,春陀点头微笑,把金牌藏入怀内。十二少赶紧递上湿布,给霍去病擦去一脸的热汗,又端来清水,给霍去病解渴。

一个时辰后,公孙敖和卫青带领十名禁军方才疾驰而至。“公孙将军,你输了。”春陀满面带笑道。

“没想到,那匹白龙驹果真了得,倘若是本将军骑它,也必赢霍去病那个小子。”公孙敖心有不甘道。

“看来公孙将军还是不服输,”春陀哈哈笑道,“皇上准公孙将军与霍去病再赛一场,明日早上,请卫将军再到华山脚下走一趟。这一回,公孙将军骑白龙驹,霍去病和十二少在这十名禁军的坐骑中,随意挑选两匹马。”

“只是,”霍去病向老太监拱手道,“不许公孙将军把刀、剑等利器带在身上。”

“不带就不带,咱堂堂禁军将领,难道还怕你们两个小鬼头不行?”公孙敖一边说,一边伸手抢过白龙驹的马缰绳。

次日早,未央宫大殿前,老太监一声令下,三骑马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狂奔而去。

日上中天之前,凌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未央宫大殿前,文武百官和禁军齐声呐喊,掌声震天,两骑马争先恐后,你追我赶,以毫厘之差冲到老太监春陀的身前。

“公孙将军,你又输了。”春陀高举手中霍去病递过来的金牌道。

“唉,差之毫厘,功败垂成,气死本将军也……”公孙敖咆哮如雷,灰心丧气。

御书房里,春陀给皇帝递上香茶。“田忌赛马,去病又赢了?”汉武帝若无其事问道。

“皇上有所不知,早上三骑马从未央宫殿前出发,霍家小神通就带走了一袋麻绳,并在半路上的杜峪河木桥上停了下来……”

“哦?”

“公孙将军一路策马飞奔,首先到达华山牌坊,在卫将军手上拿到了一面金牌。公孙将军自以为十拿九稳,稳操胜算,一路纵马狂奔而回,却在杜峪河木桥前傻了眼……”

“这是咋回事?”

“杜峪河木桥上绑了千百根纵横交错,密如蜘蛛网的绳索,霍去病骑坐在河对面的马背上呵呵大笑,公孙将军进退两难,欲穿过犬牙交错的绳索去抢霍去病的坐骑,但霍去病挥鞭打马就走。公孙将军无计可施,只好老老实实一个一个去解开密如蜘蛛网的绳索。好不容易,方才解开一半绳索,公孙将军身后传来马蹄声,十二少和卫将军一前一后跑上了杜峪河木桥。十二少把金牌扔给霍去病,霍去病迫不及待,快马加鞭往长安城赶回来。公孙将军勃然大怒,但又计无所出,卫将军下马,挥剑砍断绳索,公孙将军跳上白龙驹,一路狂追猛赶。倘若不是霍去病骑术精湛,占有身轻优势,只怕公孙将军非赢一回不可。”

“哈、哈、哈,去病的坐骑来回只跑了一半路程,白龙驹却多跑了一倍路程,路遥知马力,智大胜千军,真乃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也。”

“后来,老奴替皇上问霍家小神通:你要何赏赐?他却只说了三个字。”

“三个字?哪三个字?”

“不求赏!”

“不求赏?嗯,不求赏,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字字值千金,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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