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啥也不能说，那就啥也不说，咱们的风格就是避实就虚，避重就轻。
但是凡凡费了这么大劲帮自己，咱也不能装孙子。
方远找到昨天要买翡翠的那个人，@了他一下。
“大哥，那块东西是真找不到了，是不是翡翠也很难说。我手里有一块籽料，比凡凡这块还好。
你随便开价，哪怕出一块钱我也卖给你。”
“远子硬气，可以…可以！”
“凡凡说得没错，这家伙有担当。”
“凡凡的管理错不了。”
……
过了半晌，那人也@了方远。
“凡凡对你另眼相看，我也不能占你便宜，那料子你留着吧。”
方远本想牺牲一块籽料，换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可是这话听着总觉得不太对，透着一股酸味。
也许是凡凡今天为他说了太多话，直播间里竟然一下倒了好几个醋坛子。
“远子人品这么好，凡凡要不要考虑考虑？”
“男人还是要有能力，人品这玩意可经不起考验。”
“捡石头算一种能力吧？”
“算吗？”
“算吧？”
“算了，哈哈…”
方远脸上热辣辣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这帮孙子真刻薄，但是话却不错。
单就事业而论，他跟凡凡比就像站在没变身的石跃进边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人没站起来之前都是咸鱼，而他不但能站起来，据炎景说还能飞起来！
手机上那几个醋坛子还在阴阳怪气地调侃。
方远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说，英雄不争一日之长短，有朝一日老子揍你个三长两短。
这种情况让凡凡也有点尴尬。
本来那人接受了方远的好意，这事就过去了，现在船都要靠岸了，却撞了块暗礁。
这丫头忽闪忽闪看着手机，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远则看着她的两只大眼睛发傻。
忽然，屏幕上飘出一个巨大的城堡。
方远一看是用户“采玉小王子”刷的，赵凯这家伙起个网名也这么骚气！
“吆，远子，还活着呢？”
赵凯@了他一下
看在给凡凡刷礼物的份上，方远没怼他，也没搭理他。
“远子，你这管理做得真够便宜，一分钱都没刷啊？”
这家伙肯定是在人堆里潜了很长时间，现在这局面冒出来落井下石符合他的风格。
方远对赵凯是新仇加旧恨，那块青玉籽料的事还没结束，现在又来搓火。
可是也没办法，就算自己想上点礼物，四个兜加手机账户都不超过十块钱。
好不容易藏的几百块，被炎景看穿（真正意义的看穿）后，直接让老苟收缴了。
“远子，人家点你名了。”
“点名又怎么样，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
“咋不出声？挖石头挖成王八了？”
见方远不搭话，又有几个醋坛子帮腔，赵凯越加嚣张了。
“说话注意分寸！”有管理@了一下赵凯。
赵凯在公屏上打了个白眼，呼呼又上了两个城堡。
凡凡笑了笑，连谢都没谢：“小王子，你很有实力嘛！”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丫头要发飙了。
赵凯来的时候“九十支箭”的话题已经过了，见凡凡隔着屏幕对他笑，整个人差点飘起来。
有实力的人要低调，话太多让人觉得轻浮，而且没有神秘感。
他在公屏上打了一串红彤彤的笑脸。
方远忍不住笑出了声，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找一个板凳。
“小王子，你给我刷一百个城堡吧。刷了我就把远子的管理下掉，怎么样？”
凡凡说得柔声细语，跟唱歌似的。
这话却像在赵凯脸上打了个耳光，一百个城堡？五万多块？
这…这也太离谱了，就算是个天仙也不能漫天要价啊！
“怎么不说话？你是睡着了还是不舍得？”
凡凡若无其事地逗逗小狸猫，瞟了一眼手机。
别人可能感觉不到，赵凯却发现那目光寒意十足。
“哥们，上啊，怎么怂了？”
“小王子，整个一百个城堡的故事，前浪已经死了，后面就靠你浪了！”
“你怎么不翻白眼了？是不是卡住了？”
……
直播间里最不缺起哄的人，赵凯坐在空调房里硬是被怼出了一身热汗。
“算了，不勉强你，你走吧。”
凡凡朝手机挥挥手，就像在赶走一只苍蝇。
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直爽的心，善良的品质里隐藏着锋芒。
赵凯从榜上消失了，所幸没有收到那一个字的临别赠言。
“我们去打pk吧？”
凡凡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粉丝们顿时来了精神头，公屏上滚过无数个“1”。
“我们打三场pk，无论输赢，榜一都去远子的直播间领一个奖品。好不好？”
方远这才明白，凡凡半天不说话原来是在琢磨这事。
这丫头真是用心良苦，按照她的办法，方远重新开播，粉丝们过去捧场，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大家也看出来了，凡凡帮助方远纯粹是出于友情，甚至是同情。
你要说这么个大主播会看上方远这样的穷屌丝，就有点硬扯蛋了。
很快，凡凡就随机匹配了一个女孩，开始pk了。
方远醒过神，自己哪有时间看pk？赶快准备直播吧！
上哪播呢？石头是不用挖了，都在口袋里装着呢。
他脑子里闪出个念头，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就这么定了，一定要对得起凡凡！
最多被老苟骂一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骂，一天骂三顿都有过。
方远发现，凡凡说的他那些闪光点，什么尊重啊…诚信啊…背后都是老苟的血泪史。
老苟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自己钱。
方远风风火火找到老苟，这货正在午睡。
不知炎景对他做了什么，这家伙的呼噜完全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
“老苟，快起来，准备开播！”
“啊？”
“别啊了，赶紧把设备准备好，我去找大个子！”
老苟揉着眼睛，浑身散发着起床气。
毛线个设备，不就是一个断了腿的支架吗？拎上就能走，准备啥？
方远跟石跃进说话的时候，炎景也过来了，小巴啦趴在她肩上，两人这造型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们一听要出去直播很是兴高采烈，一阵风似的跑回屋里拿东西。
方远一直以为炎景不太愿意帮自己直播，现在看来想错了，漂亮女人从来不会放过展示自己容颜的机会。
小巴啦这么兴奋干嘛？她最多只能做个玩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