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欲罢不能。
土豪不信邪，不喜欢自己不要紧喜欢钱就行，谁会跟钱有仇？
他去过的直播间哪个主播不是哥哥长，哥哥短地捧着？
说实话，这些年主播都玩腻了。
可是今天看见凡凡，他那颗油腻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躁动了。
“不好意思，冒犯了。加个v吧，我好好向你道歉！”
土豪觉得自己太毛燥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私下…大家都懂。
为了表示诚意，他又刷了一波穿云箭。
九十支穿云箭的威力非同小可，此时凡凡的直播间里已经超过了两千人。
时至今日，方远依然记得土豪的这句话。
因为，他那波箭还没有飞完，人已经从榜上消失了。
九十支穿云箭换来一个“滚”，还被踢出了直播间。
方远没想到，看上去纤细柔弱的凡凡竟然这么霸气，牛！
不仅如此，凡凡还告诉几个超管，以后再有这样的就直接踢出去，不用考虑她。
之后也确实出现过类似的货色，不过没有那么夸张。
“九十支穿云箭”成了这个直播间的一个经典故事。
“做了两年多主播，我最想要的是尊重。”
凡凡托着下巴，眼眸清亮，却又好像有许多故事。
“这一行里鱼龙混杂，可是又有哪一行不是？”
她对着手机说，又似乎在对自己说。
“凡凡，别人怎么样咱管不着，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
“凡凡女神，我不尊重你，我崇拜你，五体投地的那种！”
“做这行就是赚挨骂的钱，别去理那些喷子。”
……
一时间有人迂回表白，有人耍宝抖机灵，也有人真心安慰。
直播间里的人可以分为两类。
经常说话的人很活跃，但通常不会想太多，他们要的是存在感。
只要主播给他们一些回应，这些人就会灿烂半天。
另一些人话不多，但会琢磨主播一言一行的用意。
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写照。
“凡凡，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总是支持你的。”
一个超管在公屏上说，他正是昨天想买“帝王绿”的哥们。
“你们还记得我和远子pk的事吗？当时他那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凡凡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个只有我这种老粉知道…”
“我记得就是碾压了呗，远子输了一块石头。”
……
尽管凡凡不主动pk，但是找上门的基本都只有被碾压的份。
一说起这个，粉丝们总是群情激昂好像是什么无上荣耀，多么奇怪的心理。
“请让我这个专业卧底说句话…”
这话在公屏上有管理的前缀，很容易引起注意。
“远子被打得特别惨，是因为他的人太猥琐想让凡凡做下三滥的惩罚。
虽然远子拒绝了，但咱们这的大哥都已经怒了…”
这管理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许多不知道的新粉议论纷纷。
“这不是找死吗？打得漂亮。”
“说起来，远子还算有分寸的。”
“有一句说一句，这家伙至少不恶俗。”
……
凡凡看着众人的发言，嘴角微微上扬。
“当时远子只有一千多粉丝，呃…现在更少了…”
她用另一部手机点开方远的主页，发现粉丝一千都不到了。
直播间里一片“哈哈…”几乎破屏而出。
方远羞愧地揉了揉额头，脑壳疼。
“咳咳…他为了我不惜拒绝那些粉丝，你们知道主播拒绝粉丝的要求有多难吗？”
凡凡说完这句话，直播间里忽然一片安静。
“很难吗？你从来都不甩我！”
“你没拒绝我，可也没理我。”
“凡凡，意思我们懂。可你说这话，就太没说服力了！”
……
这些人刚才还沉浸在幸灾乐祸的欢乐中，转眼就感到莫名的哀伤，字里行间都是委屈。
方远也暗自感叹，这丫头是他见过的最骄傲的主播。
骄傲得就像…一只猫，让人恨不起来。
凡凡扫了一眼手机，噗嗤笑了：“你们这些戏精！”
“后来远子有了我的联系方式，也没发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她划了一下榜单，嗔怪道：“不像有些人，老是发些肉麻的话给我。”
好几个人都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哼…真正的尊重是表里如一的！”
凡凡仿佛看见了他们，朝手机翻了个白眼。
眼神里透着埋怨，娇憨和调皮。
这奶凶奶凶的白眼杀伤力极大，直播间里大小屌丝奋力疾呼：
“福利啊！”
“瞪我，瞪我！”
“再来一个，我要截屏。”
……
对于这种要求，凡凡理不理会完全看心情。
“远子能做我的管理，除了懂得尊重，另外还有一件你们不知道的事。”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颗石头。
很多人都记得，这是当初那场pk的赌注。
“那天pk完了，远子非要把它寄给我，说几千块钱的东西不要放在心上。”
凡凡把籽料放在手机镜头前让大家看清楚。
“后来我去朋友的玉店找人看了一下，这么个小东西居然估价两万！”
她继续说着那件事，而方远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得知价格后，凡凡立刻就把籽料寄回来，但是方远拒收了。
这料子在他们这就值几千，给出去的东西卖得再贵也跟他没关系。
老苟知道这事后，虽然觉得方远做的对，但是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这货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居然成功节食了一天。
“…你们都看到了，远子的生活条件并不好，他能这么做会是个贪财的人吗？”凡凡讲完这段往事，神情略微激动，“有人说他想利用我，其实每次去捧场都是我主动去的，因为这样的人值得帮助。”
许久，直播间里没人说话。
“你是看上他了吧？要么你们俩在演双簧。”
喷子总是在哪都有，因为有些人的灵魂总免不了堕落。
凡凡早已习惯了这种生物的存在，不过这次被气得小脸通红。
“已踢。”
不等她发话，超管就动手了。
公屏上陆续有人发言。
“我们可能确实误会远子了，这事就翻篇吧。”
“远子，你有啥要说的吗？那天究竟怎么回事？”
“那事太诡异了，你改行做灵异主播吧！”
……
方远有一肚子话，可都没法说。
说自己遇到异能人了？说外星人可能还有人信。
说那块石头是神仙留下来的？那样的话，估计他在凡凡这就死透了，都不带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