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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语言学 §02 语言学的诞生

共时语言学、历时语言学、言语、语言

语言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如果说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学问,那么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语言是文明的载体,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关注语言、研究语言。在这种情况下,语言研究的目的在于如何正确书写语言,以及如何正确解释书写的语言。也就是说,人们在使用语言、研究语言的同时,开始注重语言的规范。

那时,文明和学问并非广泛属于普通大众,而是被部分阶层所垄断。虽然任何人都会说话,但能读写的人却是极少数。正因为如此,为了成为公认的能够担负起文明和学问重任的人,语言的读写必须符合规范。

正如现在学校教育的语言规范一样,为了在群体内部形成交流,语言的规范是有必要的。因此,根据当时社会的需要而研究语言规范的学问,毋庸置疑可称为语言学。

将语言作为规范来看待,意味着将语言视为了社会制度的一种,并使其固定下来。但是在实际的语言使用中,并不是所有的说话者都认为一个规范是稳固的,也不是所有的说话者都会遵循它。

当然,如果每个人的语言使用方法完全不同,交流是无法进行的,所以在同一种语言的说话者之间,应该有关于其使用方法的某种默契。但是关于该默契,即关于语言的共有知识,并不是那么明确地存在。

为了了解这些共有知识的实际情况,只能仔细观察实际使用的语言,然后归纳解释。观察的对象并不局限于一部分人能读懂的书面语,而是除了刚出生的婴儿,所有人都能使用的口语。不以规范存在为前提,而是通过对作为研究对象的语言进行客观的观察,试图接近语言最真实的情况,与近代科学的方法论同出一辙,近代意义上的语言学就此诞生了。

活跃于19世纪至20世纪的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引导了这一近代意义上的语言学的诞生。当索绪尔学习语言学并开始作为研究者活跃于语言学界的时候,在欧洲的其他地区,比较语言学的研究迎来了鼎盛时期。

小知识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瑞士语言学家,专业是印欧祖语音韵体系的比较语言学。他被称为现代语言学之父,他以符号论为基础,率先提出了结构主义。在他去世后,他的学生巴利和薛施蔼将其讲义整理成《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一书。

比较语言学是以比较有系统关系的语言,重建相当于两者共同祖先的语言为目标的学科。通过对语言资料的详细观察和基于严密方法论的规律性推导,对于无法得到直接资料的古代语言的实际情况进行相对准确的推测。

小知识

比较语言学:19世纪在德国发展起来的语言学的一个领域。比较语言学明确了在同一系统的语言之间有严格的音韵对应,并在重建印欧祖语等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另外,比较语言学将不属于同一系统的语言进行比较的研究被称为对照语言学。

与以往的语言研究过于拘泥于规范,而未必正视语言实际情况相比,将详细观察和假设验证这一科学方法引入语言学研究,从这一点来看,比较语言学的出现对语言学的历史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但是,如果要观察语言,就不能只关注语言的过去,更应该观察现在使用的语言。要考虑语言的历史性变化,作为其前提,就有必要弄清语言在历史各个阶段的实际状况。索绪尔本身是一名比较语言学家,他非常清楚比较语言学的意义。他认为在进行像比较语言学这样关于语言的历史研究之前,首先应查明各个时代,特别是目前语言的实际状况。

当说到语言的实际状况时,并不局限于书面语,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口语才是被观察的对象。正是由于索绪尔的这一主张,语言研究才第一次从规范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迈出了新的一步。

索绪尔将语言学的研究领域大致分为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前者是研究各个时代语言实际状况的领域,后者是研究语言变化的领域,首先要优先研究的是前者。这项研究的基础在于观察实际使用的语言,一经观察就会发现,每个人所说的语言并不完全一样。

既然语言在群体内部形成了交流,那么其成员就应该共有关于他们所使用语言的某些知识。索绪尔将每个人实际说的语言称为“言语”,将语言相同的群体,即语言共同体成员共有的语言相关知识称为“语言”。他提倡要首先研究语言。

这里,必须注意“语言”与规范完全不同。因为规范是既定的,而“语言”是语言共同体的说话者通过其语言活动主动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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