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姝明显愣了好一瞬,“你这认错认得也太草率了吧?”
琰安顿了顿,“这也错了吗?”
女姝见他这么一副呆萌模样,实在不忍继续指责他什么,长叹一口气后也就认了。
“走吧。”说着,女姝无视他伸于她面前的手,背着手转身朝着这四合院破烂门口走去。
琰安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认错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女姝停下了脚步,转身问了他个奇怪的问题,“你今年多少年岁了?”
琰安停在她面前,想了想,如实回道:“六千余岁。”
女姝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和我徒弟差不多年岁。”
琰安不明白她这时候问这个做什么,问道,“怎么了?”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岁,怎么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女姝看着他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转身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琰安一阵莫名,赶紧跟了上去。
女姝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将整个洛城挨着走了个遍,虽说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女姝还是不免神伤。
街上有几个幼儿在来回走动着,均都失了这个年纪的活力,脸上脏兮兮一片,眼中只有恐慌。
街上有兵将在来回巡查,巡查的无非就是哪家哪户又死了个人,然后将尸体拖到专门的地方集体火焚。
街道上满是艾草味,熏得女姝直犯头晕。
哎,从何查起,你叫我从何查起!
你说要找金色蛤蟆,可是整个洛城蛤蟆遍地,何其困难,何其困难!
在听到女姝叹的第二百五十声气后,琰安终于后知后觉道,“你是在找那只金色蛤蟆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欣赏这洛城的青砖绿瓦吗?”女姝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要不是因为他自作主张把这破事给承了下来,她早就甩手走了,何必在这阴沉沉的破城里遭这份罪。
琰安道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有没有想过,那只金色蛤蟆很可能是放出来迷惑我们的,其实它根本不是阵眼所在。”
女姝对他的猜测来了兴趣,问道:“你这猜测可有依据?”
他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薄唇颤了颤,声音亦因恐惧隐隐有些颤抖。
“六千年前,那个阵法启动之时,我在阵中!”
这一言,在女姝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震惊之余很是奇怪地问道:“那为何你还活着?”
听白莘所言,那个阵法极其凶残,就连花草树木都不剩了,他为何还能活到现在?
琰安似很不愿回忆起那段记忆,直接忽略了女姝这个问题,整顿好情绪后继续说道:“阵眼并不能随时移动,它只能停在某一处上,等待时机爆发它最大的威力,所以金色蛤蟆一说绝无可能。”
得,白忙活一上午!
听琰安说他曾经历过那个阵法,女姝自然更相信他的话。她心里暗暗骂了白莘一句废物,竟被牵着鼻子走这么久。
不过,更可气的是跟前这人。
女姝终于忍不住朝他大喊大叫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琰安无辜状,解释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
女姝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要打人的冲动。
琰安继续道:“你要找的布阵之人,他既然大费周章地把你引来这里,不用你去找他,他自然会主动来找你的。”
女姝道:“所以现在他人呢?哪儿呢?你可别告诉我是崔沪!”
琰安道:“当然不是他。”
女姝道:“那是谁?”
琰安沉思片刻,似在感应什么,这才道:“那人现在就在你房中。”
他话是越说越离谱,女姝对他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你可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他要来我房中,所以早就在我房中下了套等着他来?你可真是玩得好一手守株待兔啊!”
琰安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好,现在咱们回去,要是那人确实被困在我房中,我反给你做奴婢如何?若是不然,你再多做我一年仆人如何?”
女姝还真就不信邪了,还真有这么傻的人敢主动送上门的。
谁知,女姝有胆子许下了话,琰安却没胆子应,只说道:“我俩之间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