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吾被钳制住喉咙已经喘不过气来,不过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反而装作一副很是无辜的样,“你瞧着我这样,我能奈何得了那个母夜叉吗?”
见状,琰安手上气力加重了几分,语气更是难以克制的怒意,低吼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哪怕他现在命悬一线,生死尽在琰安掌握,费吾依旧笃定他不敢杀自己,连反抗的动作都不曾有。
事实证明,他的确赌对了。
见到他这般泰然自若的样子,琰安牙门咬得咯咯作响,胸口几经起伏,最后只能缓缓松开了手,转身背了过去,不想再看这张欠揍的脸。
脱离桎梏后,费吾满不在意地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语气中竟有几分得意,“她果真是你的弱点!”
琰安终于恢复冷静,待情绪终于平稳下来后,他这才开口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
费吾可不相信她能厉害到哪里去,轻蔑地笑道:“笑话,这小妞也就是乘着我现在虚弱才得以将我治住,要搁我全盛时期收拾她那是轻而易举,也就你喜欢她才把她当成宝,等我拿回了我的法力,看我怎么收拾她!”
话虽如此,他心知琰安并非会夸大其词骗他之人,心中还是禁不住琢磨,方才好似闻着那小妞身上有股纯粹的狐狸味儿,往高了想她应该是妖族最尊贵的种族九尾银狐,九尾银狐现存的雌性狐狸唯有妖族老二后灵公主,想来,她便是那后灵吧!
他把自己的这番猜测说了出来,越说越觉得自己聪明,竟能这么快猜出她的身份,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琰安听到他天马行空的猜测后沉默了,不过并没有要推翻他的猜测的打算。
她是神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费吾一向视神族为仇敌,若是暴露了她神族的身份,以费吾的性子怕是会使出更加阴损的招来对付她,如此看来,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并没有坏处。
不过,有一点着实很奇怪,“你久不出世,怎会对妖族这些事这般熟悉?”
费吾笑了笑,不答。他眯了眯眼眼,很是享受地深吸一口气,倏而又心酸地叹道:“这个地方就是好,灵气充沛,连空气都是香甜的,不像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每呼吸一下都是钻心地疼。”
琰安默了默,没有接他的话茬。
出了那个地方后,费吾便没有之前那般急切了。他修长的手指啪嗒啪嗒地敲打着桌面,一声一声似乎敲打在琰安心上。
琰安终于忍不住说道:“我劝你不要白费气力了,那个地方是你的地盘,你大可以为所欲为,不过在这处,一旦把事情闹大了,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
费吾也不恼,阴森地笑道,“你怎么知道,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在我计划之中?”
琰安被他话里的凉意激得浑身一颤,那颗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不自主地摸了摸“系魂绳”,想到了女姝,这才渐渐安定下来。
过了许久,他握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虽是不敢杀你,不过你若是敢做任何对她不利之事,我有的是办法和你玉石俱焚!”
费吾对他的威胁话语不以为意,他自出离那处时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在那个计划面前,有些事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夜,有人好眠,有人彻夜未眠。
在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后不久, 夜幕渐渐褪去,天上那一轮黯淡的弯月被光明驱散至角落里,孤零零地挂在天边一角。
昨日谢昌被抬回去后,丞相夫人秦氏见着向来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这幅惨样,听到一些添油加醋的说法后大怒,当即去找到刚回府的丞相那里大哭大闹,要让丞相为他讨个公道。
不曾想丞相正在为朝堂上的事忧心,满心疲惫,实在懒得管这些破事,秦氏呜呜咽咽说不清楚,丞相话听到一半以为是谁得罪了他这纨绔儿子遭到他的记恨,想利用他丞相的势力收拾什么人,故意装病来获得他的同情,顿时脸色铁青。
装病博同情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前几次丞相信了他,想着敢欺负丞相府里的人这不是在打丞相的脸吗?
不过能坐到丞相这个位子的人自是不会草率行事,他明面上不为所动,私下里动用了些人将“欺负”过他儿子的人“小小”报复了下。他自以为这些事做得隐蔽,不想还是因为这事留下了把柄,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将这事压下,这才没有闹到皇帝那里。
自那之后,丞相便对这个儿子有了个新定义,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