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莘并不娘,只是长得比较秀气而已,被这么一说他顿时就炸毛了,“我哪里娘了?哪里娘了?我告诉你女姝,我叫你一声大人是抬举你,你个男人婆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你举止不端,走路的样子还比不上林子里的野猪,更是连我家大人半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活该你没朋友!”
女姝气得直跳脚,“臭小子,你有本事别蹲树上,你给我下来,有本事下来,我们单挑!”
白莘嚣张地朝她做着鬼脸挑衅道,“你有本事上来呀!哈哈,你打不着我打不着我!”
他这幅样子着实欠揍得厉害,奈何他在高枝头上动不了他,女姝在树下急得团团转。
这时,女姝突然想起琰安的存在,往后望了他一眼,顿时有底气起来,冲着树上那人大呼一声,“臭小子,你以为我当真没法治你了吗?”
白莘抱着粗壮的枝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嘿嘿笑道,“那可不是!”
女姝充满杀气的眼神一凛,朝着身后摆了摆手,“琰安,给我上,把上面那小子给我弄下来!”
终于被意识到存在的琰安在听到女姝的命令后没有做任何停顿,飞身去到树上。话说白莘正得意着还没反应过来呢,琰安身影就闪现在他面前了,他被这突然出现的怪人吓得够呛,还未等琰安动他,白莘就已经被吓得哇哇直叫,翻身从高高的枝头掉落下来。
白莘哪里比得上女姝这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地方摔下来疼得他龇牙咧嘴,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都站不起来。
见他摔得比自己还惨,女姝自是高兴得不行,嘚瑟地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再跟我吵呀,再骂我呀,瞧你这熊样!”
白莘恹恹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您手下可轻点,小人这耳朵还有用呢!”
他主动求饶,女姝终于解气了,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琰安站在一旁本想帮忙着扶一下,谁知白莘一见他就吓得不行,赶紧躲在女姝后面偷偷打量着琰安,还低声跟女姝说道,“他是谁呀?你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怪人了?”
听他这一说,女姝也朝琰安看了一眼。
被这么一看,琰安僵在了原地,看上去很是局促,连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等待大人训诫一般不知所措。
不可否认的是,琰安这幅装扮确实很奇怪,仿佛见不得阳光一般,浑身都被黑色笼罩着,不过这些天女姝和他相处下来深知他品性纯良,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凶狠。
纵然女姝现在暂时是他主人,她心里也清楚,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能使唤得动已经很不错了,连他的穿衣风格也要管,那就有点过了。
更何况,女姝瞧着琰安挺适合黑色的,他身形挺拔,腰杆挺得比笔杆子还要直,他瞧着挺瘦,实际上他身怀八块腹肌(别问女姝是怎么知道的),身材好得不行。
这么精神的一小伙,便是一块破布披他身上也绝对撑得起来。女姝可是一个很开明的主人,只要他肯听她的话,她就不会过多干涉他的事。
他现在是她的人,女姝瞧着他现在的局促样突生护短之意,她回头蔑了一眼正充满敌意看着琰安的白莘,反手重重拍打了下他的头,“他哪里怪了?我可告诉你,他是我的人,要是被我发现你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白莘捂着头往后缩了缩,他总觉得那个怪人身上有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光是那气息他便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到女姝口中那个怪人就成了容易被欺负的人了?
关于这个怪人的事,白莘不好当着他的面问,把女姝拉到了一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不是不能出仙界吗?怎么来这凡间了?还这么……”
女姝拍打掉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打断他道,“那你呢?绯姐姐把你打发到这里来总不会只是简单地让你来这里收魂吧?”
“当然,我家大人何其英明神武,她发现这里许久没有游魂,恐有大事即将发生,便派来了鬼界能力最出众的我。”
说着,白莘自豪得不行,而女姝闻言却收起了了刚才的轻松,难得没有出言讽他,眉头紧蹙起,神色很是凝重。
“连绯姐姐那里都惊动了吗?”
白莘也正经起来,“那可不是,七天前我家大人发现了这一处连着三天没有游魂入鬼界,恐有邪门歪道之人摄取游魂和活人精气修炼邪功,便派我来查探。”
女姝问道:“那你查到了什么?”
白莘神色明显滞了一瞬,被女姝捕捉到,鄙夷道,“连着七天,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查到!”
白莘神色有些难看,“那人实在太过狡猾,我几次要追踪到他的位置,都被他给逃了!”
女姝心累地扶额,“……我很意外,绯姐姐为什么会派你这个废物来这里。”
白莘又炸毛了,“我废物?你行你上呀,你话说得轻巧,这么大个地儿让我一个人来找,我哪里有头绪?更何况我只能夜里出没,这黑灯瞎火的破地儿,换你来你行吗?”
“你好歹做了好几万年的阴差了,在这世间游走了不下万余次了吧?捉了这么久的鬼现在还没捉出个经验来吗?整整七天,在你的地盘上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你可真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