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吾心中盘算了一番,已经肿得仅剩一条缝的双眼中一抹算计一划而过,冒着被打的风险忍不住插了一嘴,“让他一人去也无妨,他功力不浅,再多的阴谋诡计都奈何不得他变态的实力,你跟上指不定会给他添乱。你若是觉得你一个人无聊我陪你玩便是,两不耽误,多好。”
闻言,琰安拦下了又在撸袖子的女姝,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对女姝说道:“你说得对,还是咱俩一起去吧,相互有个照应也好。”
女姝虽奇怪于他的转变,不过既是遂了自己的意便不想再过多追究,转而狠瞪了费吾一眼。
费吾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身子一抖。
“你好生休息着,我和他去隔壁屋有私事要处理,明早早些出发。”
女姝拉住了刚起身的琰安,不解道:“为什么非得等明天,我看现在去也行,借着夜色遮掩行事兴许方便许多。”
费吾忍不住又插了一嘴,“他有眼疾,黑暗中视觉没白日里那么敏锐。”
是啊,他双瞳灰白,视觉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
跳过这茬,女姝最后嘱咐了句,“明日便明日吧,明早记得叫上我一起,要让我知道你胆敢私自行动,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女姝露出左手上的“系魂绳”,故作凶狠地朝他扬了扬。
琰安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听她话里的要挟只觉得好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弯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扭转过头,面向费吾,嘴角的笑只在这一瞬间便收了起来,旋手成爪,死死抓住他的脖子,往旁一带,又是一个闪身,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他的动作极快,等女姝反应过来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人了。
他摸头干嘛?额不对,这不是重点,刚乾坤袋的事一打岔怎么就忘了追究费吾的事了?他俩到底什么关系来着?
瞧着刚才那架势,两人关系应该不怎么好,不过二人又好像很熟的样子,对彼此很是了解,这就奇怪了。
于是乎,女姝趴在那道墙上,附耳想听听他们的墙角,谁知附了好久半点动静都没听见声,心觉无趣,打了个哈欠,伏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琰安和费吾这边,琰安在将费吾带到那边屋里去了之后便放开了他,琰安挥手点燃了屋子里的烛火,在昏黄的烛光下,二人相距了五步之远,相视而立,一动不动。
费吾率先打破了这僵局,习惯性地挑了挑眉,眉头一动带来一阵闷痛,他“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满脸的青肿,疼得他弯下了腰,摸索着身旁的一个凳子坐下。
琰安也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弯起了一个似嘲笑的笑,在费吾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的视线抬头望向他时,他抿了抿嘴,借此掩饰了这个笑。
费吾可不是傻子,没好气地讽了他一句,“你可真能耐了,费劲周折逃离那里,竟巴巴地做了一女子的奴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吗?”
琰安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睇着他那身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黑袍,目色暗沉,反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你呢?”费吾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琰安面前,眼中闪烁着精光。
“你是为了那女人吧?”
琰安拳头握了握。
费吾将他的情绪收入眼中,瞧着他面上的面具,言语中的嘲讽更甚。
“你就这么讨厌你这张脸吗?”
琰安拳头已经握得“咯咯”作响,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你该知道,在这个时候惹怒我,于你没有半分好处!”
费吾不甚在意,冷哼一声,“你哪里敢杀我?冲着这点,我就算骑在你头上你又能奈我何?”
“你当真以为就你知道折磨人的法子?你当真以为我没法子治你?”
琰安语气已经冰冷到了极点,费吾鲜少见过这样的他,有趣地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他性子一向温和,动怒这种情绪很难在他脸上看到,偏偏今日,他似乎格外地易怒。
费吾依旧没有半分收敛,转身回到刚才的凳子上坐着,一脸玩儿味,翘着个二郎腿,双臂随意地靠在身后的桌上,下巴朝那堵墙指了指,“那个女人是你的老相好?”
琰安冷斜了他一眼,“这与你何干?”
费吾眼中闪过戏谑:“你忘了,咱俩是什么关系,她若真是你的相好那便与我有关。”
琰安眸色愈加冷冽,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跟前,使力掐住他的脖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