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快给看看,三皇子被人踢伤了内脏,估计断了肋骨或者内部出了血,有什么药嘛?”巴鲁也不是个傻的,这么多年和大晋时常打,往来的陀队多如牛毛,他们也换取了许多的药材,治这个伤不在话下,只是今晚他们匆忙赶回,军医不在身边,只能找来巫医了。
“我看看。”巫医从巴鲁强劲的臂膀下挣脱,跳了下去,随后稳稳得落在了地上,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向病榻前。
伸出右边皱成了枯树皮般的手搭在了三皇子的手腕上,刚搭上时,就感觉脉搏跳的很强劲,而皮肤传来的热感源源不断的通过自己的手指传向自己的四肢百骸,触手的温度很高,手腕热热的,再看脸比刚才更红了,呼吸急促了许多,浑身也哆嗦着。
“煮杯油茶,顺道用化了的雪水,给擦洗身子,我去找点药,内伤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两日就没事了。”巫医顶着皱巴巴的一张脸转过来,叮嘱。
“我这就去。”巴鲁应了一声立马就跑了出去,巫医收回了手,看了眼蜷缩在墙角的侍女,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来,但很快恢复了冷淡的表情,随后又颤巍巍得出门去了。
三皇子巴拉哈是个骨子里带着几分嗜血因子的,刚才那个蜷缩在墙角的侍女因为不从,被他打的遍体鳞伤,并且还不让给饭吃,目的是驯服她。
帐篷里侧蜷缩成一团的女子,也是拓跋部落的,只不过是奴隶,因为长相出色,被三皇子巴拉哈瞧见后,二话不说带来回来,虽说奴隶没有权利,但喜欢人这事谁也阻挡不了,这位姑娘也是有心上人的,任谁都没想到命运开了她一个大大的玩笑,她还没来的及和心上人说一句,就被抓了来。
因她性子倔强,就是不让三皇子的手,但一个瘦弱的没有武力值的女子又怎么能够抵抗像大山一般雄壮有力的三皇子呢,她就这样被抢占了,因为她好看,一双眼睛像极了刚出生不久的鹿,清澈又无辜,三皇子十分喜欢,宠幸了几次后,依旧舍不得放手,但女子抵抗的厉害,次次反抗想逃,次次被人抓了回来,毒打一顿,这不受尽了折磨的女子,饿的奄奄一息,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因为饿的时间久了,脱力了。
眼下,帐内还有其他侍从,要不然她早找把刀将他给杀了,这个衣冠禽兽,这个丧尽天良的三皇子,比他那些兄弟姐妹的狠毒少不了几分。
女子眼睛闪过愤恨和怨恨,还夹着着几分困兽般的不甘。
她蜷缩着了,看着进进出出的来人,碍于没有力气和机会,她不得不压下了心里的不甘,将自己尽量蜷缩着,不让被人注意到。
屋外寒风呼啸,顺着帐篷的缝隙钻进来,吹在人的身上,就像被人泼了一瓢冷水般刺骨难受,女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自觉的挪了挪位置,好减少寒风带来的不适。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当光穿透灰蒙蒙的云层照进营帐内的毛毡地上时,睡了一夜的三皇子才悠悠转醒。
“水。”因为发烧缺水,嘴巴干干的,喉头也是干涩的不行,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能的道。
很快就有人端着温水,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脑袋,将银盏递过去,巴拉哈渴极了,嘴巴抿住银盏的盏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了一大盏水,温热的水顺着喉头,又流进了胃里,他顿时感觉浑身暖呼呼的。
侍女小心的拿走了银盏,将巴拉哈再次扶起来,身后垫了一个长条状的枕头,随即又摆了布巾伺候他擦了脸,漱了口后,随后井然有序的退下了。
巴拉哈三皇子扭头看向一旁眼珠子通红,嘴巴泛着紫色的巴鲁,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但很快就被浑身无力给打断了,他开口问。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掩饰不住阴冷的语气。
“大汗哪里可有人来?”
巴鲁见自己的主子醒了,随即从羊毛毡上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因为他长的壮实,骨头在活动见发出咔咔的声音,不到一息间他就身体向前倾,声音低低的道。
“大汗昨夜也受了寒。。”
“受了寒?”三皇子巴拉哈的眼神忽然一凌,随即微眯起一双鹰眼,语气上扬,尾音竟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留在营帐的都是他的人,当听到主子如此说,急忙底下头去,眼观鼻鼻关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唯独那个被折磨的女子,她偷偷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不过因为背靠着,别人一时也看不见她。
“是,说是大福晋急得不行,连夜请了巫医去,不过巫医倒是草草看了眼,说是没事然后就回自己屋里去了。”巴鲁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着,昨晚偷袭失败几乎整个部落都知道了,今早他们去拿吃食,还被人嘲讽呢,不过他装作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拿了东西折返回来,见主子烧退了,他也就安心了。至于那些人只不过是被人玩弄在鼓掌间的傻子罢了。
“你派人去禀告大汗,说我晌午就过去。”巴拉哈把玩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他的眼睛却看向那团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脑海里浮现出女子柔软的身躯以及白皙的皮肤,一时间有些燥热难耐。
三皇子巴拉哈是个重欲的,刚刚身体有些好转,就张狂得不行,巴鲁是汉子自然明白主子的眼神,随即点头答应了,接着带着几人出去,不到一会,帐内响起女子特有的娇柔叫喊声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距离此地不远是,拓跋部落大汗的营帐,此时豪华的营帐内挤满了人,各个脸露悲戚,大汗已是五十六七岁的人了,前些年受了伤,身体一直虚着,而他又是个好色的,女子一个个纳入后宫,日日宠幸,这身体底子也被掏的差不多了,听说昨夜还拉着一个年约二八的女子在雪地里赏雪,不知怎么赏着赏着就变了味,黑灯瞎火的又下着大雪,这不寒入体,忽然就身体垮了。
挤在大账内的人们虽然面带哭容,可眼神却各有不同,有期待的,有哀戚的,有欢喜的,有怨恨的,更有跃跃欲试的,总之,真正关心他的没几个,唯独那个守在他床头,脸色有些泛黄,一脸愁容的大福晋,她身着一件酱色的带毛衣服,手里拿着同色的手绢,不停地摸着泪,她身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老大长的壮实,继承了母亲的秀美容貌,肤色泛小麦色,头发梳成两个小编,别着几串玛瑙做的发簪,柔和的眉眼以及锐利的眼睛,以及拥有一张西方人特有的五官,此时,他侧身站着,营帐内的光芒辉映在他的侧脸,晕染出一副柔和的画面来,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很得躺在床上大汗的喜爱,具体原因他不知,大皇子凸凸鲁是个心底善良的,如果做了大汗,估计可以带着拓跋部落走向辉煌,可惜在位的大汗是个糊涂的,时常被宠妾吹枕边风,将大福晋的孩子排斥在外。
今日,大福晋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让大汉受了风寒的女子。
跪在大汗卫拉特蒙床前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娇弱的身躯像狂风打了浇花一般颤抖不止,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担心,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惹的大福晋卡卡哲一脸郁色。
“将她给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卡卡哲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女子,弱的跟花一般,而且口腹蜜剑,真真的背面小人模样,她生长在草原最大的部落,从小善骑射,武力值不输男子,最看不惯这种娇滴滴的玩意,动不动就哭,这次害的大汗一病不起,就是她的错,此刻不惩罚,留着这个祸害,不少人要遭殃了,为了拓跋部落以及她儿女的未来,她不惜和自己的丈夫作对。
“大福晋,你不能处置我,大汗好了后,会找我的。”女子一听大福晋要打她五十大板,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她可是三皇子从大晋扬州买了的瘦马,目的是让她勾引大汗,帮三皇子探听虚实的,她从小就娇养着,这打下去会死的。
“我可不怕,拖下去。”大福晋恶狠狠的道,然后转头看着侍从,又陡然提高声音呵斥。
“还不将这罪人拉下去。”
“额吉不可。”大皇子以及二皇子还有还几个年轻女子急急阻止,这要是处死了这个妃子,恐怕大汗起来要怪罪的。
“我心意已决拖下去。”大福晋俨然不听他们的话了,为了安稳,为了孩子什么怪罪不怪罪,大不了和大汗一拍两散罢了,怕啥。
那个要处罚的女子此时才明白大福晋来真的,一时间惊惧交加,急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