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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秩魂 第十七章:心脏嵌合

“四哥…”

辰墨看清他染满鲜血的面容,心脏骤然狂跳,那头目正是南宫劲雄的亲信之一,古干,与他关系不错。

遮面男子慢慢逼过去,包围圈也在后退,他把箱子打开,抓出一颗头颅,阖眼道:“我儿可还有生路?”

辰墨暗中惊道:“他是雷震轩。”

古干沉默无言,似觉活着的希望破灭,忽狠狠朝雷震轩呸了一口,扯掉裤带绳,单手配合血牙将残肩死死扎紧,夺掉一把刀,血面狰狞,笑道:“你儿该死不能怪我们,是你干得缺德事遭报应,兄弟们替天行道,纵死不逃!”

十几名壮汉士气大振,喊叫着行道无悔,挥刀砍向两人。

“哼……凡夫俗子。”

那青衣老者拦在雷震轩身前,将琉璃塔扔上空中旋转,塔身激射一道道电蛇,将冲在最前面两名壮汉的眉心洞穿。

其他壮汉看到同伴被杀,已失心智杀意滔天,发疯似的冲过去愤刀挥砍,还未到他身前,无数条雷蛇拧成一缕雷索,将他们胸背穿透,连成一串。

“嘭”

一声巨响,十几名壮汉身体同时爆炸,残肢碎肉崩溅,鲜血染满了两侧沙壁。

辰墨看得双拳紧握,掌心溢血,他两眶含泪,睛珠爬满血丝欲裂般,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是间接被他所害,他无比自责,恨不得冲下去拼命,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看到古干被一条电蛇缠缚,两腿被打断,雷震轩让他跪,他死不屈从,趴在地上流泪大笑。

“绑架我儿之人在哪里。”雷震轩踩住他脑袋,神情悲凄。

“哈哈哈…是你爷爷我杀的,绑架你儿子的主意也是我谋划,我大哥可做不出这种事!”

古干狂笑着,如今搭上那么多弟兄性命,他绝无苟活之心,只想狠狠刺痛雷震轩的心,让其恼羞成怒杀掉自己,去下面找弟兄们。

“呲啦”

雷震轩凄凉一笑,抽出腰侧利剑对准古干脊背刺落。

辰墨一心想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剑刃即将刺穿古干身体,他脑子发热猛然跳起,眼眶飙泪,朝苍穹扩着嗓音大喊道:“刑尊救救他吧,我愿一命换一命!”

“什么人!”

青衣老者纵身跃上崖巅,雷震轩也及时凝住剑势。

辰墨垂首跪在地上,身体抽搐,忽缓缓抬首,后背衣布呲啦一声破裂,展开一对血红肉翼,四肢生出森白骨刃,浑身覆满黑鳞。

辰墨起身盯住青衣老者,三根钩爪蕴生霸道吸力,将他强行吸过来,掐住他喉咙,道:“把他放了。”声音彻骨的冰冷,不是辰墨发出的。

青衣老者浑身耀光以源力护身,未觉得喉咙有何痛感,心中不禁惊疑,但凭感觉对方高深莫测,他不敢强硬,忙对峡谷中道:“侄儿,我们走,他只是一个喽啰。”

雷震轩嘴角抽动,沉寂三息收剑,听到古干兀自狂笑,嘲讽之意刺心,咬着牙把他踢昏,默默转身驾车,朝东面出口驶去,也不管他叔叔。

“滚。”

辰墨三指钩爪松开,把青衣老者丢下崖巅。

青衣老者飘落峡谷地面,朝雷震轩追去,不时抬首望向崖巅,看到辰墨仍然保持着松掉他喉咙时的姿势,心间不禁蒙上一层疑雾。

两人走后不久,辰墨身体突然瘫软摔下崖巅,摔在古干旁侧,久久未动。

刑尊在与他的灵魂对话。

“你不能总是这样为情所困,我很虚弱,此次之后,再也无能为力。”无面灵魂道。

“是……”辰墨无言以对。

“明日起,开始修行,我不需要你换命。”

“可我不太适合修源…”

辰墨也大概从凰太羲口中听出自身情况。

“愚见,神挑选的继承者,是什么?”

辰墨不言,无面灵魂化作两片菱叶附向其眼。

辰墨醒转,起身赶忙把古干身体翻转成仰躺姿势,颤声道:“四哥,我背你走。”

古干一直在笑,笑着笑着忽嚎啕大哭,泪水湿透辰墨的肩膀。

辰墨愧疚不敢回头看他,更不知怎么安慰,精神不禁恍惚,脑袋里神经一跳一跳的。

两人来到一个村庄,找到村里那间简陋药铺,辰墨把古干放在内屋床榻,让药师给他包扎残臂,道:“我哥在何处。”

“封于塔中。”古干阖眼泣不成声,声音中难掩怨恨,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怂恿。”

“是…”

辰墨垂首握拳,硬是逼回眼眶欲坠的泪,起身道:“你休息吧。”

他嘱咐药师好生看护古干,把需要的名贵药材都用上,从秦必岳的云戒里祭出一颗玉珠塞给药师。

他到富裕人家买下一匹二手鹿骑,问清洛坤镇方向,乘骑飞驰,未至夜深已赶到洛坤镇。

辰墨换一身黑色劲装,在大街上逛寻路人,想要问清血藏宫地址,可是此时千家闭户,万巷空旷,人们都在睡梦中,哪里有什么鬼影。

他不知找寻多久,心中感觉是在往镇中心走,转出一条深巷,隐隐看到一座石门,门朝南,匾刻“雷域朱雀门”二字,门后有一条宽阔大道。

“真气派。”

辰墨牙齿挫响,走进石门侧身贴着一侧墙壁,悄悄摸向深处,看到前方灯火通明,青石阶两侧站着两排守卫,尽头是一座威武而压抑的宫殿。

辰墨担忧会暴露,跳进一片花坛中察看地形,发现绕不过那些守卫,此处似乎是内宫的进出口。

辰墨筹谋无策,藏坐花丛里干着急,看到一名守卫巡逻经过,正欲跳出把他放倒,忽听得身边簌簌生响,他伏身慢慢挪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拨开一片丛叶,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撅着臀部,腰身扭来扭去,似乎是钻洞的姿势。

辰墨不吭声,等他身影消失,慢慢挪身过去,果然看到墙壁有一个门洞,他刚想钻,洞中忽伸出手推他脸。

辰墨哪管他许不许,把他手拧转,墙壁另侧疼得呼哧喘气,倒也不敢弄出声响。

辰墨拧住他手腕不松,钻进门洞另侧,环视四周,琼楼玉阁纵排横列,多不胜数,道路两旁架着彻夜不熄的盆火,根本无法现身。

他坐靠墙壁,不禁忧愁,身旁黑影挥拳捶他肩膀,低声道:“小贼,这是血藏宫,你摸到阎王家来了,别找死快滚。”

辰墨侧首仔细观察他模样,见他身着袈裟,脑袋光秃,点着九颗戒疤,不禁好笑,道:“你个肥头花和尚,半夜钻人家墙洞,是来渡人还是偷人?”

“自然是来渡人的。”那肥和尚听出嘲讽也不气,一本正经的佛掌合十,笑道:“施主想偷什么?”

“你经常来?”辰墨忍不住笑出声。

“此地是贫僧渡劫之处,自然是常来的。”肥和尚盘坐墙角,笑眯眯地摇头晃脑。

“你可知道雷震轩在哪处寝宫。”辰墨心中忽有想法。

“这个自然……”辰墨立刻起身,肥和尚挑眉斜瞟他,道:“我不知道。”

“告非,死肥秃驴!”

辰墨决定不和他再闲聊,望向一处巍峨宫殿贴墙欲走,忽被他拽住大腿,他指着远处一间微不起眼的小楼阁,笑道:“方向不对,在那边。”

辰墨甩开他胳膊,在黑暗中摸着墙来到那间小阁楼,看到楼中无灯火,悄悄钻进窗户,刚进屋那肥和尚也跟着跳进来,笑道:“贫僧怎能见死不救,我告诉你他在哪里,自然你也要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辰墨懒得再理他,放轻脚步摸上二楼,看到一间房门虚掩着,屋内鼾声微响,他无声无息地将房门推开一半,借着月光看到是一个裸身女人,立刻退回身形欲关紧门。

“进去。”

那肥和尚浑身燃起金焰,笑眯眯地两手撑开,把辰墨逼进屋内,他挥袖关住房门,辰墨心知被坑,起身欲破窗而逃,他掌心撑开释放源力,化作一根金绳将辰墨捆住。

那床上裸身女子被吵醒,不惊不臊得穿上道袍,来到辰墨近前上下打量,抚摸辰墨脸颊,媚笑道:“这小妖俊得很,挺招人稀罕,你从哪弄来的。”

“自然是不请自来,你仔细看他身体。”肥和尚抓住辰墨腰带,将他扔到床上。

“嗯…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呢。”那女人侧躺在辰墨身边,一手支着脑袋,另手手指勾转着他的赤发。

肥和尚撕掉辰墨身上衣物,眼睛摇曳着金焰,盯住他心口疤痕,眉头紧皱,道:“别发骚,我是让你看他的体质,他无心脏。”

那女人祭出一面窥灵镜,往辰墨身体照落,看到他四肢百骸密度之大,如同佛家金刚身,脸上惊喜难掩,莫名哽咽道:“是个修魇体质,很适合。”

“你把那玉匣取回,寄养得也差不多了。”

肥和尚在身前结下一个法阵,驭控法阵隐入辰墨身体,辰墨只觉身体犹如被大山镇压,四肢丝毫不能动弹,就连眼皮都不能眨动。

不多时,那女人携着一股腥风从窗户钻回,手上沾有血迹,拿出藏在袖中的玉匣,道:“被发现了。”

肥和尚微微皱眉,两手快速结印,在身前用源力凝变一个龙龟虚象,好像魂魄一样。

透明龙龟往地上趴伏,身躯迅速变大,将两人与床榻皆罩于其中。

“别管了,快镶嵌。”

肥和尚打开玉匣,顿时金光暴烁,瑞霞升腾,一道道银电迸溅,一颗覆满道纹的心脏在颤抖着,上面贴着一张符咒金箔。

肥和尚小心摘掉金箔,将金箔交给那女人。

那颗心脏慢慢膨胀,突然间跳动一下,一股压抑的气息扩散开来。

两人登时口吐鲜血,身体瘫软,摔倒在床边,死死捂住心口,鼻耳四孔尽皆流血不止。

辰墨先前已被肥和尚用法阵封印,眼睛也被他用手蒙阖,听到心跳,双眼刷地睁开,心口下代替心脏的巨大丹珠当即破裂。

“快……再跳我们承受不住……”

肥和尚将体内全部源力凝聚在一条手臂,伸臂颤颤巍巍地抓起那颗心脏,随时抓不住要掉落。

那女人浑身剧烈颤抖,趴在辰墨身上,两指烁光切开他心口,掌中释放源力,将那颗丹珠震为齑粉,艰难反身,捧起那颗心脏,对准辰墨心口。

肥和尚爬上床,盘坐床榻边,两眼闭阖,十指快速结印,口中咬着血牙,拼命喃念着:唵嘛呢叭咪吽,并拢的两根食指忽对准心脏,道:“住!”

那颗心脏缓缓向辰墨胸中沉落,落至一半时,静止不再沉落,“咚”地一声猛然又跳动一下。

透明龙龟立刻承受不住,身体崩解化为稀薄源力,缩回肥和尚体内。

那女人七孔尽皆流血,眼睛都睁不开,两臂使劲按压心脏,最后把身体也压上去。

肥和尚不能动,两侧太阳穴鼓得如同鸡卵,随时都要破裂,他用心语和那女人沟通,催道:“已住,快拿金箔封印。”

那女人身体压住辰墨心口不敢动,用嘴唇叼出袖中金箔,埋首吻在心脏,将金箔贴好,整个人软绵绵滑到地面。

心脏就此嵌合。

肥和尚将辰墨心口疤痕修复,浑身如散架般从床榻仰摔地面。

“咚”

辰墨心口被顶得鼓起一个包,一阵剧烈疼痛,让他险些窒息,又一次心跳后,他直接疼昏过去。

迷迷糊糊,有所醒转之际,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外面嚷骂:“敢在我血藏宫杀人越货,好大胆子,挨户搜。”

辰墨慢慢起身,坐在床边发愣,手不自禁得摸向心口,心脏竟然没有跳动,他感到诡异。

见肥和尚与那道姑已然消失踪迹,床头放着一册烁光经文,他拿起翻阅。

忽然,心中有一道声音响起:“七日后,来西漠修罗墟相见,自然解你一切疑惑,一楼有暗室,可直抵雷震轩寝宫。”

辰墨将经文收入云戒,刚想下楼寻找暗室,心脏骤然跳动一下,他立刻感觉浑身血液加速流转,四肢百骸轻灵如羽化,清晰得看到一丝丝黑气,从他腹部毛孔透溢而出,他不禁愕然,不确定道:“这是…源力?”

他勾指想御控源力将窗户打开,可尝试数次未果,心中费解,忽想到自己还未接触修源,定是不知其法。

“这云戒中或许藏有修源功法,源力强悍超凡,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先习得控源之术。”

辰墨指上云戒来自被他杀掉的秦必岳,他想秦必岳一生珍藏之物,尽在其中,功法定然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