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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秩魂 第十六章:绫结衣的下落

“那两千五百万我分文不要,全部散给附近村镇,那些正在承受失亲痛苦的人们。”

辰墨经历这次死亡,深刻体会到与爱人离别之痛,那该死的雷震轩不知祸害多少家庭。

南宫劲雄不禁将他重新审视一遍,惭愧道:“看来我错看你了,你实在太像我年轻的时候,如果看得上,我愿与你义结金兰。”

辰墨自然欣喜答应,两人下车叫来众壮士见证,把车辆摆成一圈,在空地摆上一张桌子,上放一坛酒两只碗,趁着朝曦照身,两人叩首九拜,割指滴血端起血酒。

南宫劲雄道:“大日见证,我南宫劲雄与辰墨情义相投,今朝契结金兰,我为兄,此生无悔不二心,此誓有始无终,直至日陨不升!”

辰墨憋了半天不知怎么接,便将名字次序颠倒,辈分更换为弟,照他原话复述一遍。

两人饮下血酒,南宫劲雄将他搀起拥抱一下,拉着他手给他依次介绍五名亲信。

辰墨嘴甜,见到年纪稍长的就笑眯眯喊叔,其他都喊哥,把五人喊得直乐从怀里掏东西给他。

吃完早饭,南宫劲雄挑选一人让他当信使,带着信函去提货,队伍出发往金泉大漠行去。

辰墨来到关押雷越麟的车上,把他嘴里黑布拽掉,没摘掉蒙眼的黑布。刚想说话,忽看到他腰侧云袋。

辰墨扯断绳子将云袋塞进怀里,云袋中自有乾坤,也不知那异兽幼崽是死是活。

辰墨拍拍他的脸,道:“你老爹干得勾当你可知道?”

雷越麟瑟瑟发抖,腹中咕咕叽叫,道:“我不知道,我给你好处,你能偷偷放我走吗。”

“什么好处?”辰墨反正也无事可做,去金泉大漠路程遥远,便在这里逗趣。

雷越麟似觉有希望,陪笑道:“我给你五十万苍晶,这些够你花天酒地十年都挥霍不完。”

“不行。”辰墨心想你老子的所有财产,马上就要易主给我,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个,道:“你经常去青楼?”

“是,洛坤镇哪间青楼我没去过,你若喜欢美姬,我可以送你一个极品的。”

雷越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并不知道辰墨在向他家里索要赎金,他到现在还认为南宫劲雄要杀掉他。

“有多极品?”辰墨笑道。

雷越麟往辰墨身前凑近些,低声淫笑道:“有倾城容颜,不是红尘女子,是我抓的,不过被人劫走,我想你只要放过我,我一定能把她再抓回来。”

辰墨太阳穴猛跳,脑袋嗡嗡作响,心脏有种说不出的痛,如针扎刀绞,狠狠揪住他的头发,道:“你该死。”

“是是是…我该死,我该早告诉大爷你的,被你们困在山上时,我隐约看到她被一个仙翁驮走了,她脑袋都是血应该死不了,我父亲神通广大,定能找到那仙翁。”

雷越麟仍然未听出辰墨语气中的浓浓杀意,认为他是在因极品美姬的下落不明,而情绪激动。

“仙翁去的方向!”辰墨眼睛猩红。

雷越麟终于听出不对劲,浑身剧烈颤抖,结结巴巴道:“东……东方……可能是……是中幽边境。”

“很好。”

辰墨摘掉他眼上蒙布,让他转过身去,悄悄拿出短刃,猛然刺进他脊背。

雷越麟双手被牢牢缠缚,锋刃从他前胸透出,他两眼直翻白仰倒在辰墨肩膀,哀嚎道:“为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绫结衣!”

雷越麟睛珠凝固,嘴巴张着,不甘的死去。辰墨把他放倒,抓住他头发将头颅割掉,又用短刃剜掉他的心脏,将头颅与心脏放在桌上,他用鲜血在桌面写下:

“劲雄我兄,弟忽得知愧爱下落,愤刀之下难留此子,朝不辞而别,夕必负荆领责,无须焦虑,弟定叫雷家覆灭。”

他将短刃插在心脏,擦净手上血迹,掀开车帘一角立刻掩实,不等赶车大叔回头,他拍拍大叔肩膀,主动打消他的疑虑,道:“那小子娇生惯养,没吃饭耍脾性呢,大叔停车,我坐后面一辆。”

赶车大叔哦了一声停下车,笑笑没吭声,不过,他闻到辰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股淡淡血腥味。辰墨无心再解释,神色阴寒,他也识趣,赶车追撵前面队伍。

辰墨快速闪进道路旁树林,等所有车辆远去,他跑回不久前经过的镇子,来到坐骑商行,挑选一匹狮鹫,甩给老板一袋苍晶,坐上其背升空,朝东面中幽方向飞去。

飞至晌午,狮鹫浑身冒血汗,口中桀桀躁叫,他落到山顶一户人家院内,给一位婆婆十枚苍晶,让她找些生禽喂食狮鹫。

婆婆见他脸色惨白,身体瘦弱,道:“孩子,我给你做些饭食吧。”

辰墨摇首不语,坐在院中石墩上一直望着东面,等那婆婆牵来狮鹫把缰绳塞他手里,他才恍然回神,正欲跨上坐骑,忽回头问道:“有没有一个仙翁路过此处?”

“是不是驮着一个女孩?”

婆婆给他一个包裹,里面是几块干粮和一瓶水。

“他们去往哪里了?”

辰墨睛珠上爬满红丝,感觉睛珠欲裂般,婆婆被他吓得瘫坐在地,指着东面,颤声道:“他说他是摇月洞天的长老,借了一杯水喂完那女孩,便驾云离去。”

辰墨当即驭骑升空,飞出五百里,狮鹫长时间振翅飞翔,翅膀已经渐感无力,辰墨硬催它又飞行百里,终于狮鹫扛不住从高空跌落湖泊中。

辰墨钻出水面游上岸,摸索到一条小道,来到一个村落,他四处寻找买卖坐骑的商铺。

可是村中经济贫穷,无人卖此奢侈物,他只好奔足,路过一处农田,问那弯腰的耕农:“老伯,此处可是中幽边境?”

老伯用肩巾擦掉汗水,笑道:“差得远哩,距中幽边境还有四百里。”

辰墨脱去湿透的上衣扭头就跑,一直跑进山脉,群山连绵不尽,泥径蜿蜒湿滑,幽谷中时常有兽啸,他不听不看,眼睛只望向东面。

不知跑多久,身处何地,四周开始弥漫着呛鼻的浓雾,视野都看不到两丈外,他终于感到疲惫,靠在一颗枯木下休息。

忽有一条金蟒在浓雾中浮空游来,停在辰墨身前立起身躯,吞吐蛇信,无丝毫情感的眼睛,盯着辰墨满是血泡的双脚,又望望他掉皮的裂唇,竟张口人言,声音苍老而浑厚:“你是谁,来此作甚?”

辰墨一动不动,早已累得浑身如同瘫痪,他睁开眼睛想回答,喉咙却嘶哑得说不出声。

金蟒眉心耀出柔和的青辉照在他身体,将他精神滋养,身躯注入能量。辰墨感觉两手能握紧拳头,便扶靠枯木站起,道:“这是何处。”

“摇月雾林。”金蟒道。

辰墨心中焦虑与喜悦交织,脑袋不禁眩晕,猛喘几口气,待好过些道:“可是摇月洞天?”

金蟒不语默认,带着辰墨走出雾林来到一座山脉之巅,它让辰墨踏上玉石台阶,道:“你心中觉得自己在往下走,那便能进入洞天中,反之即能走出摇月地境。”

金蟒身形在云雾中渐渐隐去。

辰墨环视四周看不到任何景象,尽皆被云雾遮掩,唯一能看清脚下的一级台阶,前面一级看不到,踏过的台阶也消失踪迹。

辰墨听从金蟒指引,心中向下,不久前方云烟淡隐,脚下台阶清晰,一座座宏伟宫殿,震撼得出现在台阶尽头。

“这是天宫?”

辰墨神情不自觉肃然,心中生出敬畏,他走到千级台阶一半时,一个接引童子迎来,道:“朋友,有何事请报于小童传话。”

“我找绫结衣。”

接引童子让他稍候片刻,正欲奔去忽扭身皱眉,道:“摇月教不曾有人叫此名字。”

“她今日刚到,被一个仙翁携来。”

辰墨有些不耐,推开接引童子拦阻的手臂,硬闯上去,来到接引大殿便喊叫绫结衣的名字。

接引童子气呼呼的,两手拽着他胳膊撵他赶紧走,辰墨心急如焚,一路艰苦怎可不见她就走。

他掐住童子脖子,把他扔下台阶,闯出接引大殿后门,看到上百座宫殿,他扩开嗓子一遍一遍的呼喊她名字。

“孩子住口!”

少时,一名仙风道骨的雪发老翁,从白凤背上飘落,抓住辰墨手腕,把他拉回接引大殿坐下,从袖中拿出一缕赤发,道:“你是不是找她?”

“是……”

辰墨登时激动得欲起身,被老翁按回。

“她脑袋受了伤,可能一时无法再想起什么,你是他什么?”老翁慈眉善目,笑道。

“我………我是他弟弟。”

辰墨心中自责不已,他觉得结衣脑袋受伤,全是因为被他推下高地,撞击潭中暗石所致。

“嗯,这是你的头发对吧,他昏迷间一直不肯松手,我给她服下灵丹,她已安稳睡去。”老翁把那缕头发又塞回袖中。

“我想带她走。”辰墨双拳紧握。

“万万不可,她脑袋伤势,不容乐观呐,不过你放心,我会不惜代价请来药圣为她治疗。”老翁忧心忡忡的,很心疼那女孩。

辰墨感觉到老翁纯粹的善意,心中感激不尽,拱手敬道:“谢谢爷爷救命之恩。”

“孩子不必谢,你姐姐其实是个好苗子,这也是我非救她不可的原因,她留在我教,日后必将大放光彩,当然她恢复后,若想离去,我们也绝不强人所难。”老翁想到那女孩的天资,不禁笑得合不拢嘴。

辰墨起身,恭恭敬敬向老翁深鞠三礼,慌得老翁急忙拉胳膊阻止。他从腰侧取下那只云袋,道:“里面有冥莲,请交给我姐姐。”

言罢起身欲走,被老翁拽住,老翁上下打量他狼狈的样子,柔声道:“你一定是不远千里赶来的,瞧瞧你累的,我让童子给你准备些饭食,吃罢我送你回去。”

辰墨虽腹中饥肠辘辘,但无此心思也咽不下,起身就要出殿,老翁袖袍轻挥在殿门附上一层源膜,阻挡他去路,叫接引童子赶紧准备饭食。

辰墨无奈坐回,等饭食端来,他狼吐虎咽吃个精光,喝下两瓶玉露,精神渐渐回转,膳毕,老翁牵着他手腕,乘上白凤,道:“不消二时便能到金泉大漠。”

两人穿云飞梭,向着红霞落日赶去,那白凤两只半月翅一振,两侧空间模糊,前方风气烟云快速倒退,把辰墨脸颊吹得满是皱褶。

一振十里,还不到半个时辰,辰墨已看到那住在山顶的婆婆正在院中择菜。

“她儿子在我教修习,是个出息的孩子。”老翁注意到辰墨的目光,捋须笑道。

夕阳在沙海中隐去一半时,他们到达金泉大漠,辰墨跳下凤背,转身拱手再鞠一礼,道:“还不知仙翁名字。”

“我叫凰太羲,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凰太公。”老翁将一本古籍递给他,鼓励似的微笑着,道:“修魇守心,这本不惑心经你能用到,日后切记莫要滥杀无辜,否则你的心会受道惩。”

辰墨未把他后句听入心里,满心猜疑他的姓氏,道:“凰是凤凰之凰吗?”

“是的,怎么还有人和我同姓重名吗?”老翁笑道。

“你认得凰渊吗?”

“凰渊……不认得,不过凰姓不多,好了,我也要赶回去看看你姐姐了。”

凰太羲飘上凤骑跟他招招手,白凤猛然振翅冲上云霄,消失不见。

辰墨跟随记忆在金沙中,找到之前庞达队伍行商的路线,夕阳即将彻底隐没,沙漠气温也阴凉些许,他来到峡谷崖巅,沿着通道寻找,前方葫芦谷中忽有惨叫声摄耳。

他走近些伏下身子,露出半个脑袋往下窥望,看到十几名壮汉围着两人一车。

那两人,一位是中年男子,头戴玉冠,半张脸被面具遮住,身着一袭令人感到压抑的黑龙袍,袍后纹着大大的血字,手中抱着一只箱子。

另位是个黑发童颜的老者,他一身青衣朴素无华,手中托着玲珑琉璃塔,冷眸微微眯着。

“为何不给我们生路!”

说话的是那十几名壮汉的头目,他的一条胳膊已断,血淋淋的用另手捂住烂肉,身前有两把刀交错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