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纪平儿似乎毫无动作，严大夫也来过两次，只说慕清欢恢复得很好，但安神药依旧开着。

慕清欢也不说破，她自重生以来就经常噩梦缠身，还要思虑楚疆与李荷苒的事情，忧思过重，不是好现象。

又过些时日，听说九皇子封了王，平王。

听着灵芝带回来的消息，慕清欢神情淡漠，“平王，平安康健是平，平庸无能也是平，用在这里，约摸是平庸更多。皇上待他还是如此。”

好在这时候灵芝去了屋里，否则要是听到她这番话，该吓得不轻。

不过虽然此次封王有些草率，但楚沐然也该封王的时候了。只不过皇子封王，素来得立军功，身上带了功勋，皇帝才好赐王。

楚沐然年过弱冠，身上却不带军功，按理不可封王，但他现在已有婚约在身，封个王也理所应当。

慕清欢能猜到楚沐然的处境，不受皇帝宠爱，根本没有随军立功的机会，而今因婚约封王。其实说起来更是一层警示，或者是是贬低。

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弟，皇帝却不给楚沐然面子，往大了说，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小姐，用饭吧。”灵芝来院子里请她。

慕清欢人虽然好了，到这破院外头的人不知道，一日三餐也还按着以前的来，清汤寡水，实不如下人。

瞧见慕清欢脸色如常地坐下，灵芝心里却开始疼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着小姐不受重视便使劲磋磨，真是可恶！”

慕清欢神色平静，“大病初愈，还是清淡一点好。”

灵芝不再说话，心里却盘算着严大夫昨日来就说小姐已大好，理应能吃些荤腥，待会儿她便去厨房瞧瞧。

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小姐。

只不过灵芝还没实施自己的计划，那边厨房又送了饭菜过来。

来的是后厨一个颇有些能耐的婆子，长得敦实，笑起来时眼睛都瞧不了了。此时她就放下了食盒，笑着对慕清欢道：“三小姐金安，今儿老爷的吩咐刚刚下来，衣食住行全按输庶小姐的标准来。老奴从前也不知那些毛躁丫鬟竟敢克扣三小姐吃食，真是罪过罪过，今儿便是老奴腆着脸来给三小姐送吃食了。”

食盒还没打开都能闻到里头的香味，灵芝道：“原来小姐从前便不是庶小姐了？还是你当小姐依然能任你磋磨？”

吴三娘笑了笑，看起来十分质朴真诚，然而她却是拉着灵芝去了一旁，避开了慕清欢，“瞧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三小姐什么样子咱们不都知道吗？说句不中听的，如今三小姐飞上枝头了，便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也不能同日而语了。”

灵芝嗤笑，“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吴三娘回头瞧了一眼端着盘子傻笑的慕清欢，撞了一下灵芝，“三小姐这般模样有什么值得你追随的！今儿送的不过是些家常菜食，她就笑得那般傻，日后便是去了平王府，不还是个傻子吗？”

这人虽然避着慕清欢，可说话声却没有一点遮掩，兴许是觉着慕清欢一个傻子，即便听了这些话也无甚可怕的。

只是这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