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是知道情况的,她跟着慕清欢好些年岁了,她家小姐确确实实就是一夜之间恢复了的。
可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倒还不如现在拉个大夫,日后旁人问起来,也好名正言顺的说,是由一位“神医”给治好的。如此一来,就可以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反正无论如何,她站在小姐这一边。
慕清欢稍微思索了一番,想起了自己死而复生时的事情,“确实得寻个由头——我前些日子落水病重,急需医治,严大夫以为如此名正言顺吗?”
灵芝听闻后也道:“没错,严大夫出诊时走近路,听闻院中有人哭泣,便问了缘由,而后慷慨救治,实为大好人!”
严舍宽想了想,颇有些哭笑不得,他严舍宽何德何能,只短短半日就得了这么多高帽子?
“事已至此,就只有这样了。老头子我本就爱捡便宜,今日就如此说定了。待老头子去医馆抓了药送来给你们。”
严舍宽到底慷慨,免费问诊还附赠了药钱。
灵芝亲自将人给送了出去。回来后见到慕清欢又走到了院子里,想一想严舍宽的事,问道:“若是严大夫不愿与我们作戏,小姐会如何?”
慕清欢看了她一眼,“不愿也无妨,偌大京城,想要名声的大夫多的事。”
“可他知道了小姐恢复神智的事情。如今小姐羽翼未丰,并非暴露自己的最好时机。”
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慕清欢语气轻缓,“人这一生,总要面对一些事情,生,老,病——死。何况他确实到了年纪。”
灵芝冷不防打了个哆嗦,昨日还大闹了四小姐一顿,嘻嘻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怎的今日却如此陌生冷静?
难不成真如严大夫所说,是痴傻病愈的后遗症?那不就是脑子里的问题吗!老天,可莫再磋磨小姐了!
说起纪平儿,灵芝又苦恼了。昨日四小姐受了折辱,照往常今日一早就该来闹,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影?
这方思绪刚停,那边纪平儿才开始闹。
“纪宁,纪宁!都是那个扫把星!昨日那般羞辱于我,偏偏现在还不能动她!怎么那日不直接死了算了!”
闺房里已经散落了不少东西,可见纪平儿被气得有多惨。
她昨夜气了一整夜,就想着今日去找纪宁麻烦,这次至少要教训得她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便是下手再重些,躺三五个月,或者直接死了才是省事!
可偏偏那傻子和九皇子有婚约,简直就是非常枝头变凤凰!可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飞也终究是不可能变成凤凰!
可恨!
纪平儿想起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抬手摸到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眼睛里又是一层朦胧,不是委屈,而是气的。
那日推纪宁下水是她和纪成文干的,但其实出手的是纪成文,旁边教唆的才是她。就算要查,她没动手,无论如何也牵连不上。只是没想到她原以为纪成文至少记得与自己欺负过纪宁,今日也会帮着自己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