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一去才知道，纪成文那个废物，昨日在花苑里吹嘘的时候把纪宁的事情全说了出去。这还不算，恰好当时九皇子与父亲在场，直被抓了个巧。

也是因此，九皇子竟撇下了父亲去了破院。父亲恼怒之下给纪成文下了三日的禁足。纪成文也在夫人的追问下把那天与自己合谋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今日一早去找他，“请”她进去的不是纪成文，而是夫人。接着就是教坏嫡子，有辱门风云云，叫她跪在院子里受罚。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偏偏那个人是正室夫人，她的“母亲”。

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无法平息，纪平儿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打，而是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脸羞辱。这一切，都要怪纪宁那个扫把星！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这些折辱加倍还回去！

居住小院的慕清欢不便出门，免得叫府里的人看到，招惹是非。作为下人的灵芝却没有那么多顾及，在府中四处溜达一圈再回到破院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小姐，四小姐出事了。”灵芝一回来就说，“那是她教唆五少爷推您下水的事情败露了，被夫人教训了一顿，当众挨巴掌，受的折辱不比昨日少。”

“也该如此。”慕清欢道，“不过她也该将所有事情都算在我头上了。她毕竟斗不过正室，夫人要她背纪成文的事，她就要我背她的事。等着吧，她还会来找麻烦的。”

“可小姐如今有婚约在身，若出了岔子……”

“他们推我下水之前我就与九皇子有了婚约。”

“可那时谁都当九皇子不在乎您，如今不同，九皇子帮您处置了玲珑，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慕清欢愣了一下，“如此说来我还得谢他。纪平儿有勇无谋，平日里多注意些就是了，下次严大夫再来，便叫他多匀些解毒药。”

灵芝惊讶，“您是说四小姐会下毒？”

“多虑总有好处。”慕清欢理所当然，从前她就是高枕无忧，不愿多想的一个人。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那些满腹筹谋的人，不是政堂风光，就是情场得意。

既然慕清欢都这么说了，灵芝也只好答应。傍晚时亲自去了严大夫的医馆要了好几种解毒的药丸，大到砒霜鹤顶红，小到巴豆腹泻药都拿了。看的严大夫直肉疼，却念在慕清欢着实没钱的情况下不得不挥手免单。

“那不是纪宁的侍女吗？”大街上崔子执手拿着一把折扇故作风流，一抬眼就瞧见了往回走的灵芝。他拽了一把楚沐然，“要不要过去认个亲？”

楚沐然全然不理会他，“要去你去，聒噪。”

崔子执仍旧笑嘻嘻的，将灵芝抛去了一边，“这几日还是多盯着点，听说昨天从他们破院子里进去了一个大夫，你说，要不要抓来问一问？”

楚沐然走得快了些，实不想与这人一道。身后崔子执追来，“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不关心关心？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可能不简单。”

“只才一天，能知道什么？”楚沐然挥挥手觉得耳朵烦。

回了破院，灵芝一股脑将那些药丸收了起来，末了还不忘自嘲，“虽说有了个帮手，可四小姐似乎更厉害一些，今日可真是好的坏的都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