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刀法的训练被他放到了首要位置,对他来说,火焰和刀,都是生存的重要伙伴,他一样都不想丢下。
随着“虞皇刀法”不懈的操持演练,王一煜渐渐有了一些欣慰,挥手之间,他可以瞬间砍断一块壮实的方砖了。
但是,他还是不满意,他还是觉得太慢。
于是,他开始加快了挥刀的速度,一旦四处无人,他便追着蚊子劈砍,但往往是一顿狂劈之下,他累的大汗淋漓,而蚊子们却是一个不少的在空中嗡嗡乱逛。
“这把刀是不是太重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他想起了村子里猎犬围攻黑熊的一个场景,六七条凶犬围咬一只熊瞎子,黑熊虽然被咬的遍体鳞伤,却靠着几个势大力沉的巴掌扇倒了为首两个恶犬,猎犬死伤惨重,黑熊却逃脱了。
“不是刀的事,是我的气力不够!”一瞬间,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同勇气相比,力量和速度更重要!
他找了几块青砖,用麻绳捆在铁刀上,每天睡觉前都要挥上个二三百次,十几天下来,两个臂膀酸痛的抬不起来,稍缓几天,他便又咬牙开始了。
闲暇无事,王一煜便将那个古轴卷偷偷的摊开看,这上面画了一枝苍劲的梅花和两只喜鹊,剩下连个篆章刻字都没有。
对着阳光,他瞧了几次,这画卷密不透光,阳光根本穿透不过。
王一煜知道了,这绝不是一般的什么图画,至于真正的用途,他却不得而知。
这一阵子,王一煜总是梦见他娘。半夜醒来,他都是泪流满面,想起娘的操劳和日渐老迈,他便心绪不宁,整夜的辗转反侧。
趁宗门忙于应付天地门和逍遥宫的事情,王一煜同张智辉又偷偷的去了几次冠子洞,挖掘出了一些符纹石。除此,他还爬进了那个老者待过的石洞,同上次一样,人去洞空,一派空荡荡的清冷,除此,再无它物。
这几次出售符纹石,让俩人又大赚了一笔银子。这次,他一咬牙,用十五两银子的价格,购下了一颗百灵门炼制的“九转延生丸”。
江湖上售卖的“九转延生丸”很多,但大多都是些仿制品。虽然火云观自己也炼制,但是,通过了解,他得知,这“九转延生丸”的正品是百灵门炼药堂炼制的,纵使丹药市场鱼目混珠,品质参差不齐,这百灵门的丹药还是处于雷打不动,始终遭人哄抢的局面。
就在俩人最后一次离开那家百灵门店铺时,店小二追了出来,给他俩了一个黑布小袋子,说是送的。
王一煜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粒黑色的小药丸。
他和张智辉迷惑不解:“小师傅,这里面是啥?”
“这丸子,可防蚊虫叮咬,天热了,刚好用的上!”,小二笑着说道。
“紧要时刻,还可以防迷香哩!”,店小二贴着王一煜耳边小声的说道。
王一煜和张智辉一听,俩人高兴的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一煜便找到了二师兄,他硬着头皮向二师兄请假,说是,没想到,二师兄竟准了。
“破师弟,四天时间,快去快回!”,他板着黑脸说道。
王一煜压着不满,没有表露出来,勉强的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一上午,王一煜挥汗如雨,低头猛干,干完自己的,又去帮张智辉和其他人。张智辉望着一脸高兴的他,感到奇怪。
回屋的路上,张智辉不停的问,王一煜笑而不答,只是洋洋得意的走着。
回到茅草房,已是天近正午。张智辉追问他对二师兄说了什么,咋这么高兴?这时,王一煜对他说了情况,说完,他高兴的跳了起来,此时,王一煜感到一身轻畅,满身郁闷一扫而空。
“不等明个了,我今儿就走!”,他说道。
“咋这着急?二师兄明天才给你算假的”,张智辉收敛了嬉笑,如果现在走,肯定要在山里过夜的。
“我想早点见娘!我再不回去,我娘就记不住我长相了!”,王一煜说道。
“好吧,小心一点,晚上山里冷,多带件衫子”,说完,他开始帮王一煜收拾东西。
挥别了室友,背着一个大包袱,王一煜出了宗门。
一路上,他大步流星,埋头疾走,走了百十来步,在个岔路口,他碰上了一辆马车,讲好了价格,他便坐了上去。
他刚一坐好,车夫便扬起了鞭子,马车叮叮当当的小跑起来,看着缓缓退去的苍茂山林,王一煜恍如隔世,他吐了一口长气。
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的辗转行进,马车停在了一个小村子旁。
这村子住户不多,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户人家,抬眼四顾,夕阳西下,四周山峦莽莽,村子外有一大片荒草杂生的地域,整个村子给人一种颓败的感觉。
“师傅,你还走不走了?”,王一煜不想下车。
“不走了,你看这天都黑了!”,说完,车夫仰头,看了一眼日头。
“师傅,我多给点钱,接着走吧?”,王一煜还是希望继续走下去,在这耽搁一晚,实在无聊。
“不走了,再走,这马就累死啦!”,马车夫沉着脸着说道,他挥挥了手,王一煜无奈的跳了下来,把车钱结了。
“那边有个栈子,你可以住下”,马夫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说完,牵着枣红马朝村子里走去了。
按照马夫的指向,王一煜向村子的东头惆怅走去。
走了大约八九十步,他看见了一处院子,这院子的围墙的是土坯砖砌成的,前面是一扇木栅栏门,门上挂着块木匾,匾上写着“善德客栈”四个黑色字体。
不知为什么,王一煜一看到什么积德,仁德,孝德等字迹便不太舒服,这些字老是让他想到了仁德私塾。
“当当当”,他敲响了木栅栏门。一会儿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衣裙破旧的老迈妇人,她看了看王一煜,“小师傅,你想住店?”
“老人家,我想住一个晚上,明早就走!”
老人颤颤巍巍的拉开了门,王一煜一侧身子走了进去,然后帮老人把门关好。
这客栈是一栋上下两层的大茅草房屋,看上去十分简陋。
走进去,王一煜给一位红裙中年女子付了一晚上的店钱,红裙女子给他了一块木牌,指了一下楼上,王一煜便踩着木梯上了楼。
这时,那个老迈的妇人跟他上来了,她走到了最西头的一间屋门前,掏出了一把长杆铜匙,开了门上的铜锁,王一煜见房门开了,就要推门进去。
“把这燃上,赶蚊子好用!”,说着,老妇人把个一尺长的杆状黑色熏香递给了他。
王一煜接住,冲老妇人一笑,老妇人咧着嘴也笑了,随后一颤一颤的走了回去。
进了屋子,王一煜环视看着,只见一盏烛灯放在地上铺着的一张四方竹席上,,侧面是一张低矮的土榻,上面铺着一张脏兮兮的蓝花粗布和一件薄被,旁边有一个小茶桌,除此以外,剩下的就是个大木箱了,环视过后,他顺手把香放在了箱子上。
打眼一看,除了那床上的蓝花粗布,其他还算满意。他一挥手,一个蓝布袋出现腰间,他从里面掏出了一件宽大,满是补丁的灰袍,把它铺在了榻上,之后把大包袱卸掉,便躺了上去。
“嗡嗡”,一大群蚊子扑了上来,王一煜挥着手臂赶了起来,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店小二送他的那一小袋丹丸,他翻了一下,从布袋里把它找了出来。
他拿出了一粒,看了看,一扬脖子,囫囵的吞了下去。
一股子清凉传遍全身,张口一吐,这气息带着一股子茉茶淡香,王一煜回味了片刻,身子向后一仰,又躺在了榻上。
这一躺,竟酣然入睡,到深夜时,他才惺忪醒来。
隔着薄薄的一层窗纸,王一煜依稀能看见外面的月光,这屋子太小,倍感闷热,他站起来,想透口凉气,便推开了窗户。
立身窗前,向外望去,后面的山梁,一派蒙胧的黑色,山风阵阵吹过,丛林摇曳,刷刷作响。
天穹之上,月光皎洁,一朵朵灰黑色的云影映在山峦上,形成了一块块的移动暗影,四处一望,景致一片晦暗,天地间仿佛已被这神秘的色彩所主宰。
忽然,视野里一闪,一个红色东西在远处的山坡上移动,王一煜眯眼细看,朦胧中,好像是个红裙女子。
王一煜的心提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月亮倾斜在头顶,现在应该临近夜晚的子时。
那红色物体移动极快,转瞬之间,径直朝这村子方向而来。此时,王一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那红色东西越来越近,王一煜低趴在窗前,一眼不眨的盯着。这时,那东西已到了村子的外缘,借着月光,王一煜终于看清了,那过来的东西,竟真是个穿红裙的女子。
他再把头低了些,手顺势就放在了腰间。暗中一抓,把那把铁刀握在了手里。
这时,红裙女子来到了客栈的土坯墙下,一闪便不见了。王一煜正纳闷时,忽然,墙头上一个红色影子跃了上来,王一煜一把捂上自己的嘴,他差一点叫了起来。
这女子,眼如黑窟,头发披散至腰际,满脸腐烂的血肉,咧着的嘴中,两根野猪般的弯牙呲在外面。
“妖……精?!”,想到这儿,王一煜的双腿便有些打颤。他大吸了几口气,迅速蹲下,贴在窗下,紧紧握着铁刀,屏住了气息。
“哐当!”,楼下传来了声音,清晰无比。
“嘣!”的一声传来,这声音很大,客栈里毫无任何动静,一派诡异。
王一煜的内心,开始了激烈的冲撞,“出不出去?”,他问着自己。
想了片刻,他站起来,把刀换到了左手,右手从布袋里摸出半块青砖 ,他猫着腰,拉开门栓,顺着走廊,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走廊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王一煜贴着一侧墙壁,沿着木梯,垫着脚,一步一停,悄悄的走下了一楼。
也许是院墙遮挡的缘故,相对二楼,这一楼更加的的黑暗,王一煜静站了一会儿,眼睛才逐渐的适应。四下里瞧去,依稀可以看见大致的朦胧形状了。
站在一楼的厅堂,他扭头向两边看着,左右两边都是厢房,静看了几眼,他决定朝右边走。从屋子里听到的声响,似乎就发生在这一楼的右边。
第一扇门,第二扇门,第三扇门……,一直走到第十九个房间处,王一煜停下了脚步。
十步开外的地方,一个屋门朝内大开着,仔细听去,一阵嗤嗤噜噜的声响从内传出。
王一煜缓缓凑近,闭上眼睛又听了片刻,忽然间,他毛孔大开,汗毛耸立。
“这是在……?”脑光一闪,他瞬间想到了什么。
一个大个的“麻雷子”被他从布袋里俏俏掏了出来。这是火云观举行祈天典仪时,留下的爆竹剩品。
“呲”的一亮,大爆竹被他点燃,他急走几大步,一甩手从那个敞开的门口扔了进去。
“呯”,爆竹炸起,响声惊骇,火光一闪,一股烟气从里面飘散了出来。
王一煜手握铁刀,瞬间便冲了进去,
“哐”的一下,眼前红影一闪,他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他差点摔倒。
待身形站稳,他抬眼一看,只见一个满口血水肉渣的红裙女人,从地上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女子的面目十分恐怖,枯枝般的满头长发披到了胸部,一双无瞳漆黑的黑睛渗人毛孔,她口中咀嚼着一块血肉,两只獠牙弯利,向外伸出,整个脸上一片腐烂脓疮,脓水流溢,令人作呕欲吐。
“这是……炼尸?!”王一煜看的毛骨悚然。
在宗门,他听一些弟子说过,一些邪教将死去的人进行改造,用秘术控制,在尸内嵌入晶石。只要这晶石能量不耗尽,这尸体便会不停的活动攻击。
正看着,这女尸忽然就扑了上来,王一煜想都不想,一砖头拍下。砖头“砰”的断裂,正好击中女尸面部,其小半个脸被砸的肉脱皮落,腐水四溅。
王一煜大吼一声,他趁势冲上,一刀砍在女尸的面部,女尸一愣,王一煜借机一顿的猛砍狂劈。
尸肉横飞,脓水四溅,连砍十几刀,王一煜竟砍下了她的一条左臂,这时,后面出现了动静,他扭身一看,竟是四五个胆大的住客,站在门口处。
瞬间,那几个住客吓的惊叫起来。女尸看见了后面的人群,悍然扑上,王一煜身体后退,推到了门口,将身子一横,挡住了女尸的去路。
女尸盯着王一煜,不断低吼着,忽然间,吼声停止,她再次冲了过来。
王一煜一刀捅出,这一刀直接捅进了女尸胸部,女尸挺着身子,往前猛够,手爪狂抓不停,王一煜一把抓住了其手腕,那只铁刀,竟一时抽不出来,双方较着力,女尸嘶吼连天,彼此都无法脱身。
更多的住客出来了,客栈内惊叫叠起,一片大乱。
“绑住它!”,王一煜连声喊着,他满头是汗,这女尸力气很大,他快撑不住了。
听他喊着,几个胆大的住客,急忙间取来了一大段麻绳,他们将麻绳挽了个活套,往前一扔,竟一下套在女尸颈部,这几人猛的一拉,绳子扯紧,瞬间把女尸拉倒在地。
王一煜看准时机,扑身而上,他骑在女尸身上,一抬手,将一截碎砖狠狠塞进了女尸嘴里,他扭住女尸剩下的一条手臂,对着众人大声叫到:“把它扎起来!”,正喊着,王一煜将女尸一抱,那几人手忙脚乱的一阵忙活,终于将这吃人女尸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了一旁。
“小师傅,你……好胆量!”,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他喘着大气对王一煜说道。
这时,一大群住客围了过来,冷不防看到这女尸的相貌,娘呀的尖叫着,远远的躲开了。
休息片刻,王一煜带着众人,来到了敞开的那个房间,他燃着了油灯,众人随他望去,骇声四起。
中央的榻上,斜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其脖子上有个血窟窿,胸腹上一片血肉模糊,显然,他遭了这女尸的毒手。
“方才大家都中了迷香,幸我无碍,否则……”,王一煜缓缓对众人说道。
听说这店里有人放迷香,人们愤怒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几脚便踹开了掌柜的房门,只见房里一片凌乱,那里还有人影,连同那个老妇人,掌柜的和中年女人,这三人都不见了。
“赶车的那个,兴许是个同伙!”,王一煜想起了那个赶车人。
一大群人便凶猛的往村子里找去,回报的结果令人震惊,这村子里空无一人,屋子里满是些灰尘和蛛网,别说马车夫,连只猫都没有。
“让狗日的跑了!”,一个壮年男子对王一煜说道。
此地离火云观并不太远,道门脚下驻着一家黑店。王一煜大感此事不一般。也许,那百灵门的掌柜,应该知道点什么。
人都跑了,明天还要赶路。王一煜叫几个人将受害男子抬了出去,找了干燥的地方,竖了块木牌,然后将其草草安葬。
随后,他回到客栈,叫众人回屋睡觉。谁知,这乌泱泱的一大堆人,竟无人应声。
“小师傅,要不然,咱们睡一块吧!”,这时,一个灰袍白须老者带着一个小姑娘,对他说道。
王一煜笑了,无奈,他召集众人,男子四人一室,妇孺,孩子和老者同他居大堂,就这样。
“小道士,那吃人的脏东西咋办?”,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向他问道。
王一煜走过去,那女尸还在挣扎。王一煜掏出铁刀,细看了一会儿,一刀切在其腹部,顺着刀口,他将手掏入,摸了摸,掏出来一块黑色的符纹石来。王一煜一愣,听宗门的弟子传言,炼尸用的都是原晶矿石,符纹石他倒没听说过。
符纹石一掏出,女尸挣了几下,身子一挺,便不再动弹了。
“刨个坑,把它烧了!”,一边说,他一边接着一位住客递来的木瓢,清洗着双手。
闹腾了半个晚上,众人都累了。于是,大家按王一煜所言,开始扎堆睡觉。
王一煜不困,他坐在大堂的中央,周围是二十几个妇孺,孩子和老者。那个灰袍老者和小女孩就躺在他面前的一个席子上,此时,那小女孩趴在席子上,双手捧颊,一双皓月般的美目,正盯着他看。
“你,你修了几年?”,小女孩突然发问,静寂的夜晚,这声音听上去宛如天籁,纯净而悦耳。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肌肤似雪,虽稚气未脱,却似一朵即将绽放的桃花,恬静中透出一丝惊人的美色。
“陈喜妹!我爹叫我喜妹”,小丫头说话干脆利落,一双美目眨巴着。
“喜妹,我叫王一煜”,王一煜说完,冲她一笑。
“你咋不睡觉?”,小喜妹问道。
“那你呢?你咋不睡?”王一煜反问她。
“我不想睡!”,她大声说道。
“嘘!”王一煜做了个小声的表情,冲她挤挤眼,小喜妹笑了,绽颜中,雪齿微露,粉颊似春,嫣然如花。
“你在百灵门吗?”,小喜妹忽然又发声问道。
“我不在百灵门,我在火云观!”王一煜好奇的看着她。
“真可惜!我过几年就去百灵门了!”,小喜妹有些失望。
“哦?”王一煜有些惊讶。
“我以后要学道了。学好了要和你一样,杀妖精!”,喜妹眼睛一亮,认真的说道。
王一煜脸颊微微发烫,在小喜妹心里,他竟成了英雄。
“以后,我到火云观找你玩,好不好?”,喜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我……好!”王一煜感觉尴尬。在火云观,他只是一只最下层的草芥,一个没有前途的草芥,若是小喜妹找他,那场景,岂不令她大吃一惊。
想着这些,王一煜便觉郁闷。他望着小喜妹,只见小丫头的眼皮开始打架,勉强支撑着。
“我要睡觉了”,说着,小喜妹拉开灰袍老者的手臂,把小身子躺了进去。
“好!”王一煜一笑,他轻声说道。
“你要看着我们,别让妖精把我吃了”,小喜妹眼光无神,她小嘴嘟囔着。
“好!”,王一煜笑着对她回答。
小喜妹合上了双眼,王一煜静静的看着她,只过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她便睡着了。
现在已是深夜,从大堂里往外望去,客栈外黑蒙蒙的一片,此时,皎洁的月光似乎也隐藏了起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大堂的两盏小油灯,依旧在散发着悦动的光亮。
他第一次回家,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那粒药丸,那后果……,想起那个受害男子的情景,王一煜不敢细想。
“也许人生就像这次探家,是趟凶险之旅吧!”,他苦笑着,至少对他来说,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