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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如暖阳 第三十四章 离开

门外有人站着,笔直的如同是一道墙壁,手握在门把手上面,一动不动。

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廊上有人过来,说:“任少,任太太怎么样?”

任乐安恍然的听见身后人的话,才回头,看见是早上来给齐宁宁做过检查的李大夫,点一下头:“你进去吧⋯⋯”

李大夫推门进去,任乐安站在门外,靠着在墙壁上,手里摸索着,半天抽出一根烟来,想要点燃了,又想到这是在齐宁宁病房门口,终于是没点,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的捏着。

他过来想看看她的情况,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赶赶咐咐的说话声,听见她那一句:“我爱你,我只爱你!”

斩钉截铁。

他心头仿佛被人狠狠的捶上一拳,闷痛的他都说不出话来,只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站着。

里面很快的挂了电话,再没有声音,他就一直站在门口。

到底还是会有这样一天,哪怕是这一段时间他每天跟自己催眠说,就好像是过去了,他跟齐宁宁,过一点平静安心的生活,有一只小狗奶牛,看着齐宁宁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的孩子气,几乎都快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要分开。

几乎都要忘了她爱着的是别的男人,那个男人跟他截然不同,那个男人优秀卓尔不群,那个男人占据她心里全部的位子。

终于是又要面对了。

他刚才离开去打给齐宁宁的母亲,司机转接了电话过去,他跟季玉梅都解释了,说了都是他的错,季玉梅在电话那边每个字都清晰坚韧:“乐安,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女儿,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乐家亏欠你。”

其实哪里是亏欠。

生命里有过一只蝴蝶飞过,哪怕他是仰望着,也好过一直平静无波,他想明白了这一点,就什么都能想得开。

任乐安推门进去,李大夫给齐宁宁检查,说着话,齐宁宁看见他进门,眼底晦暗的厉害,只看了一眼就低头下去。

李大夫检查完说:“没什么大问题,已经稳定下来了,就是情绪太紧张。”

说完看情形不太对,收拾了东西跟任乐安说一句,就退出房门。

任乐安在沙发上面坐下,看着齐宁宁:“我都听说了,刚才给阿姨打过电话,她只是暂时还放不开,天下父母没有不爱女儿的,早晚她能理解你。”

齐宁宁抬头看他,听他说的每个字。

“也都这么久了,阿姨那边我会继续帮你劝,你打算怎么办?”任乐安问。

齐宁宁摇头:“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任乐安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齐宁宁一下子盯着任乐安,不明白是怎么了,他怎么忽然这样问。

“我们回b市吧,等你想走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安排。”任乐安笑笑,想要轻松一点,可实在是太难。

心里有些揪着的痛,只要看到任乐安这个样子心口就会揪着发痛,他不开口说任何留人的话,推她出去,她也的确是麻烦他太久时间,他觉得烦了也是理所应当,可真的听他这样下逐客令,她又不好受。

“好,你要我走,我现在就走!”齐宁宁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伸手就要去把吊瓶拽掉。

任乐安过来压她,她拼命的要起身,任乐安整个人压着在她身上,紧紧的死死的压着,按住她的手:“你别乱动,什么事都打完吊瓶再说!怎么这么大脾气!”

“我就是脾气大!就是脾气大我现在就走!”齐宁宁听到那一句,一点没有安静,反而是更加的反抗。

任乐安怕她拽掉吊针,按着她的手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终于是狠狠的压下她,狠狠的用尽力气,她被按住动弹不得,任乐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吼:“你闹够了!不用你走!我走!我现在就走!”

齐宁宁吼回去:“我不是要你走!你到底懂不懂!”

吼完,任乐安一下子愣住,齐宁宁也愣了,齐宁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这样本能的就吼了出来,任乐安是定了定,松开了她,起来在床边走了两圈,又走回来,看向齐宁宁:“你刚才说什么?”

齐宁宁低头下去,想了想,又抬头,对上任乐安的眼:“我要回荷兰。”

一切又碎着在原地,任乐安木然的立着,什么别的话都说不出来,呆了两秒钟,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

齐宁宁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又有湿漉漉的水汽要冒出来,她说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心里刺痛的酸涩。

她遇到过司徒景,学会了伤心,遇到了任乐安,学会了心痛,刚刚才跟司徒景打了电话,再在这里,哪怕是多一秒,她都怕她没办法回去荷兰,再也没有办法。

齐宁宁自己拿起电话来,拨几个号码出去,对面是客服小姐温柔的声音,齐宁宁说:“我要订一张后天去荷兰西佛尔机场的航班。”

*****

奶牛靠着在她怀抱里,任乐安在前面开车,送她到家里楼下,齐宁宁抱着奶牛上楼,任乐安降下车窗说:“行李我会寄给你,奶牛的手续正在办了,明天送你去机场一起办了。”

齐宁宁点点头,上楼,到了家里开门,家里已经是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在,佣人在他们去疗养之后也辞退了,偌大一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奶牛。

进屋第一时间给奶牛倒了幼犬狗粮,奶牛吃饱了才哼哼咛咛的叫,齐宁宁抱着也没用,奶牛到处找什么似的,就是不满不高兴,不停的哼哼,齐宁宁以为是它要尿尿,给它戴上狗链就下楼。

到了楼下,奶牛一个劲儿的往前面走,齐宁宁也只能是跟着,小区里路口一拐的地方,奶牛越跑越快,冲着一辆车子就冲过去。

竟然就是任乐安的车子,奶牛“汪汪”叫个不停,驾驶座车门打开来,下车的人正是任乐安,任乐安抱了奶牛起来,站在车边看齐宁宁,解释:“开过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你就来了。”

齐宁宁看奶牛在任乐安怀里一个劲儿的钻啊钻,兴奋的不像话,伸手接过来:“奶牛要上厕所,我就带它下来了。”

奶牛不肯好好在齐宁宁怀里,挣着要往任乐安怀里过去,任乐安伸手接了,唇角一点笑容:“奶牛是想我了吧?”

奶牛一个劲儿的摇尾巴,任乐安颇为快活,齐宁宁这才明白过来奶牛刚才在楼上是在找什么,原来是找任乐安在哪里。

齐宁宁从任乐安怀里抢了奶牛,奶牛要挣扎,齐宁宁就拍在奶牛身上:“不准闹!”

转身跟任乐安说:“我先上楼去了。”

奶牛挣扎着要跳下来去任乐安怀里,齐宁宁硬是抱着往楼上走。

任乐安从背后抓住了齐宁宁的手,问:“奶牛能留给我吗?别带走了。”

“不能,它是我的!”齐宁宁不肯放。

“你有你荷兰的回忆,那里面没有奶牛,我的回忆里有。”任乐安说。

齐宁宁还是不肯:“它是我的,我一定要带走!”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了任乐安的手,转身抱着奶牛就上楼。

到了楼上,齐宁宁想了想,从楼上往下看,楼下那辆黑色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心头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他终于是走了,可她心里愈发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