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有一个人在吼,其余的人都唯唯诺诺。
齐宁宁只觉得耳熟,可真想不起来是谁,眼看着奶牛一路小跑飞快,跑到办公室门口就“嗖”的钻进去。
齐宁宁心里一毛,奶牛怎么就直直的哪里都不去就往里面跑!急忙的跟着过去到门口,往屋子里看过去,屋里是个会议室,至少十几个人围坐在一个环形的办公桌前面,每个人都衣冠楚楚的状态。
没有人看向她,所有人都盯着奶牛。
齐宁宁看过去,只看见奶牛一脸欣喜若狂的无耻状态,疯了样的往最尽头当中的那人身上蹦过去,跳啊跳的要往人家身上扑,尾巴摇的疯癫,还哼哼唧唧的似乎是求抱。
尽头的那人手里正拿着文件,面前还站着一人似乎是正在挨训,冷不丁一只狗跑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刚才还在骂人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头把那小狗拦腰抱起来,手轻脚轻,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往门口看。
门口站着齐宁宁。
在齐宁宁的印象里,任乐安是一个温柔的人。
或者是一个冷冰冰疏离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对什么都没那么在乎,对什么都不认真,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家族联姻也可以,离婚也可以,什么都没关系的一个人,唯一固执的时候是她怀孕,他坚持要她生孩子下来,除此之外,他几乎是都沉默安静。
刚才觉得声音耳熟,可怎么都想不到是谁,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任乐安没错⋯⋯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他⋯⋯
这样暴躁的吼人的状态,齐宁宁没有见识过,所以根本没往任乐安那里想。
任乐安看过来,屋里面十几个人也都跟着任乐安往门口看,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随意的t恤短裤,头发披着在肩头,好像个学生样的青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
任乐安叫她:“宁宁。”
屋里一群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个飞快的站起来,耳边都是椅子拖拉的声响,反应快的人先叫:“任总夫人!”
齐宁宁更是愣。
什么任总夫人?好奇怪的称呼。
任乐安抱了奶油起身,奶油什么都不管,看见任乐安开心的使劲蹭啊蹭,任乐安大步的绕过会议室过来,声音已经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那点怒气都消失殆尽,温和的问:“你怎么来了?”
“是奶牛跑来的。”齐宁宁解释。
任何人面前有十几个人二十几只眼睛盯着都不会觉得多自在,她几乎是没有公开出现过,除了结婚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厚重的婚纱,那些个公司下属一个个的都盯着她,似乎是不理解,怎么就她能成了任乐安的夫人呢⋯⋯
任乐安看她往后面看,回头看一眼,屋里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低头,假装根本不知道齐宁宁来了一样,一个个认真看着桌面上的笔记本。
任乐安看着她,还是说:“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不是还开会呢。”齐宁宁说。
虽然说完就看见屋里那些个人脸上刚刚因为任乐安说要走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又都僵住。
“先送你回去再说。”任乐安往外面走,手里抱着奶牛,很自在的样子。
哪怕是一只小土狗,让他抱着,好像都觉得熠熠生辉。
屋里的那些高管们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才一个个抬起头来,彼此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早知道任乐安结婚,可没想过平常工作起来认真严肃的任乐安竟然因为佳人连会议都中断,这些日子都没到公司去处理事情,叫他们一个个的来这边,千里迢迢,原来都是为了跟美人在这里幽会。
只是这宠,也真是太过,显然是心尖宝贝。
“总裁待会儿就回来,大家各自处理一下刚才的问题。”任乐安的助理张琪吩咐说。
*****
事实是,总裁待会儿根本没有回来。
总裁不但没回来,而且还打电话过来跟助理说了,让散会,各自回家,下次再说开会的问题。
一干高管都是开了好几小时车才到的这里,来还没说几个字就又都一个个的离开,颇有些不甘愿,可一想到不用跟任乐安开会被发飙,一个个又都面带笑容的离开。
任乐安不能再来开会的原因是,齐宁宁回去的路上,被奶牛的绳子绊倒,膝盖上磕破了一大块。
“伤的不重,也不用打破伤风,伤口不深,可是在膝盖上,可能会留疤。”再次聚首的老专家们对于没有给一只狗看病已经是相当满意,给齐宁宁看的认真。
其实就是擦破了一层,齐宁宁觉得自己涂点酒精也没关系的,可任乐安还是捉她来了医院。
“不能留疤!”任乐安一口否决了。
齐宁宁皮肤很好,膝盖上干干净净,一点伤痕都没有。
“那可能会疼⋯⋯”老专家犹豫一下,说。
任乐安看齐宁宁,齐宁宁想了想:“还是疼吧,我忍着点就好了,别留疤。”
几个老专家又研究,把本来包好了的伤口拆开来,又重新涂药。
药水一上去,疼的齐宁宁一缩,任乐安捉着齐宁宁的胳膊,齐宁宁想往后躲,任乐安低声:“别动,忍着点。”
好容易全都弄完,齐宁宁只跟任乐安说:“回去别跟我妈说是奶牛绳子绊的,不然我妈该把奶牛送出去了。”
回到家里,季玉梅数落了齐宁宁一番,说连路怎么都不会好好走,齐宁宁一瘸一拐的带着奶牛上楼,任乐安安抚了几句季玉梅,也上楼去。
旁边佣人看见了笑着跟季玉梅说:“任先生跟小姐感情真好。”
季玉梅叹一口气:“能一直这么踏踏实实的下去就好了,我就没别的愿望。”
*****
奶牛不肯睡在窝里,齐宁宁买的狗窝完全作废,任乐安铺好地铺,奶牛就冲上去,趴着在任乐安的枕头边。
齐宁宁趴在床上看着奶牛,直摇头:“虽然是小母狗,可也不要差别这么大啊,奶牛,我可才是收留你的主人!”
奶牛也听不懂齐宁宁说什么,只看见齐宁宁跟它说话,就跳上床,又趴到齐宁宁身边。
任乐安过去躺下来,它又跳回来,齐宁宁关了灯睡,它又跳上床,这样来来回回,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跟谁睡才好,齐宁宁试图让它进自己的狗窝,可是无果,它坚决不肯。
“你腿伤着,别再动了,休息吧。”任乐安抱了奶牛,不准奶牛再到处蹦,跟齐宁宁说。